第十章 再猜猜
范闲说道:“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韩重说道:“错的不是纸巾兄,而是这世道啊。”
滕梓荆看着韩重,颇有几分知己的意思,说道:“不错,韩重兄弟见解独到,错的,是这世道。那权贵的名字叫郭保坤,而他的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郭攸之。”
范闲说道:“位高权重,然后呢?”
滕梓荆说道:“一天之后,我便遭刑部通缉。”
范闲笑着说道:“只不过是打个架,刑部也发文?”范闲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滕梓荆说道:“罪名是刺杀朝廷命官。”说道最后,滕梓荆都有些哽咽起来,“刺杀一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范闲说道:“没有证据,如何定罪。”
滕梓荆说道:“有人证啊。”
韩重放下酒杯说道:“让我猜猜,是不是那对夫妇反咬你一口。”
滕梓荆意外的看着韩重说道:“你怎么知道?”
范闲看着韩重说道:“嘿,你倒是会猜,怎么猜到的?”
韩重当然不会说自己看过庆余年了,说道:“你想啊,连纸巾兄这样的好汉都被权贵整了,更何况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夫妇,权贵要他们做假证,再容易不过,这种事港剧里都演烂了。”
范闲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
滕梓荆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港剧,但是他也不会岔开话题,继续卖惨,才能够请范闲出手啊,说道:“那对夫妇,他们在堂上指证我刺杀朝廷命官,我百口莫辩,由此定罪,判了满门抄斩!”
范闲感慨的说道:“还要连累家人!”
滕梓荆含泪说道:“内子那时候刚刚怀了身孕,我又求过他们,我说你们让我去死可以,但请放过我的家人。但是!他们对我说,国法森严,不能徇私!”
范闲倒酒的手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一杯,狠狠饮了下去。
滕梓荆流着泪说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范闲问道:“谁救你的?”
滕梓荆说道:“监察院,他们把我从狱中调出,转走了所有的案卷,但是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我加入监察院麾下,便能保住我全家的性命。”
范闲问道:“该是看中了你一声本领。”
滕梓荆激动的说道:“那如果我不曾习武呢,试问我现在的坟头是不是早已经生草了?”
韩重说道:“如果你不曾习武,当你看到有人打架的时候,不一定会凑上去。说如果很没有意义的。”
滕梓荆点头说道:“没错。”他喝了一杯酒,说道:“我现在是活着,早已经冤死了。”
范闲问道:“你恨他们?”
滕梓荆说道:“谁?郭保坤吗?礼部尚书之子高高在上,我能活着已经是苟且了,哪里还敢恨!”他嘴里说着不恨,可是满脸的恨意谁看不出来。
范闲说道:“那对夫妇。”
滕梓荆点头说道:“归属于监察院之后,我却又偷偷找过他们,我真的想狠狠的打他们一顿,来发泄我行踪的愤恨。”
范闲问道:“打了吗?”
韩重说道:“让我再猜猜。”
范闲看着韩重说道:“这你也能猜?”
韩重笑着说道:“当然。”
范闲说道:“那你猜吧。”
韩重看着滕梓荆说道:“对于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纸巾兄来说,如果他发现了那对夫妇也是被逼无奈的可怜人,定然是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的。”
滕梓荆点头说道:“不错。”
“呵。”范闲看着韩重说道:“又让你猜中了。”
韩重说道:“换位思考,简单。”
滕梓荆说道:“我偷偷跟着他们,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是看见乞丐的时候还会接济一下,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尚书府让他们去作证,他们又能怎么办啊,至此之后,我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黑白,只有贵贱。我当时就想,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京都,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过此一生就好。”
范闲说道:“所以你借我之手假死,不想留在监察院。”
滕梓荆哽咽着说道:“我回过家,家也被搬空了,家人不知所踪,我现在是一个死人的身份,我没有办法去查,而我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范闲。”
范闲给滕梓荆倒了杯酒,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要我去监察院找案卷的理由。”
韩重早就知道范闲会帮忙了。
滕梓荆看着范闲说道:“我家人的踪迹,监察院一定有记录,只要你帮我找到它,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范闲说道:“我不要你的命,但我会帮你,你明明可以,却未曾对那夫妇出手,你说你的心冷了,其实并没有,这,就是我帮你的理由。”
滕梓荆眼泪汪汪的看着范闲,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恨不得以身相许。
问题来了,滕梓荆要冒充范闲的护卫,而范闲的院子里只有两个房间,韩重睡一间,范闲和滕梓荆
第二日一早,韩重起床后看着范闲说道:“哎,范闲,我要回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再来找你玩啊。”
范闲看着韩重说道:“牙刷牙膏也给我来一套,好久没用这东西了。”
韩重点头说道:“没问题。”说完转身就要走。
范闲看着韩重说道:“去哪啊你?”
韩重说道:“回去啊。”
范闲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妹还不知道起没起,你就这么闯进去,不好吧。”
韩重这才反应过来,古代的大家闺秀和现代不一样呢,说道:“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把你妹叫起来?”
“哥,早啊。”范若若已经洗漱完毕了,来到了范闲的院子里。
范闲看着范若若说道:“你醒啦,正好,帮我送韩重回去一趟。”
范若若看着范闲说道:“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