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世界意识，天命之女
在付丧突破的同一时间。
另一边，小院外。
异能者分队的人，被分身“付长青”堵在门外，已有两个时辰。
“付先生，你不进去？”
异能者小队队长“章勋”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就在这里等着。”
付长青淡淡地道，偶尔投向小院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付先生，我能问一下，里面到底怎么了吗？”
见付长青态度奇怪，章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两个时辰前，他们听到付先生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气爆声。
但联系研究院那边，他们都说付先生还在实验室。
那里面的气爆声是怎么回事？
他们正想着冲进去查看一下，不料却被赶回来的付先生拦在了门外。
这一拦，就是两个时辰。
而院子里的气爆声，自然是付丧灵感来了，练拳的过程中打出来的。
当时他沉浸于那种状态，已经顾不上外界了，所以没有控制好声音。
当然就算能控制，他也不会控制。
那个时候，时机一闪即逝，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能管外面如何？
就算有人闯进来，有小红和小绿在，也打扰不了他修炼突破。
当然，这种话肯定不能直说。
面对章勋的问题和一众疑惑的眼神，分身只是道：
“里面在做一项实验，我在等实验结果。没什么危险，你们不必一直呆在这儿，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实验？”
异能者小队的人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没有啥文化，但做实验不需要人看着吗？
他们有些不懂，但鉴于付长青的权威性，他们也没有质疑。
“那付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需要。”
分身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
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既然是付先生的私事，他们也无权过问。
打了声招呼，章勋就带着异能小队的人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分身刚想进入院子，就见两个人结伴走了过来。
他顿了顿脚：“白苒，夏棠，你们怎么过来了？”
“刚才见章勋过去，一问才知道你院子出事了，怎么，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付丧摇摇头。
夏棠闻言点头，没有多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对了，长青，你这段时间有什么额外的计划吗？”
经过几年来的相处，几人也混熟了，平时直接称呼名字，哪怕是一直叫他学长的白苒也是如此。
付丧闻言，一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着夏棠和白苒，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只是……只是心里不太踏实。”
一旁，白苒出声补充道。
她看着分身，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始终开不了口。
夏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索性自己开口：
“我们发现你最近把自己手头的项目都封停了，或者移交给了别人，但又没有开新项目的意思。是觉得这段时间累了，想休息一下吗？”
付丧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被她们看在眼里。
他还没想好该找个什么说辞，夏棠一眼看出了他的意图，阻止道：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不用找借口敷衍我们。”
付丧张了张嘴，终究化为了一声叹息。
“我们进去说吧。”
两女没有反对，跟着他进了院子。
这时付丧才转身看着她们：
“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他这些年来的表现，不是没有异常。
别的不说，光引领修行这件事情，别人可能以为他天纵奇才，但有前一世记忆的夏棠和白苒肯定会发现问题。
付丧一直等她们开口，但她们一直没有询问，直到今天。
不过也好，既然准备离开了，这件事也该了结了。
毕竟经营了九年，最后的收尾还是要做好的。
听了付丧的问题，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白苒先鼓起勇气开口。
她平时性子虽然柔弱，但不是真的小白花，有种说不出的韧性，这些年来付丧也了解到了。
只听她道：“除了我们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还有就是……长青，你真的是学长吗？”
夏棠闻言，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
之前她开口，都是委婉了说的。
平时她倒是挺强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付丧面前就是强硬不起来。
付丧闻言，倒没觉得奇怪。
白苒本来就是柔中带刚。
而夏棠，外表刚硬，内心挺柔软的。
“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吧。”
他想了想，回答道，
“关于我是不是付长青的事情……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吧，看你们怎么理解了。”
“怎么说？”
夏棠追问道。
要是别人这么回答，她早就一拳头过去了。
她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不过如果对象是付长青，那就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自问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对方不管是不是付长青，都不是个模棱两可，拖泥带水的人。
他这么说，肯定是有缘由的，所以耐心询问起来。
“严格意义讲，我确实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付长青’，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付丧开口。
“果然……”
夏棠和白苒都没觉得奇怪，她们本来就有这个猜测。
而付丧还在继续：
“至于为什么说，付长青也可以说是我。因为我发现，他有很大可能就是平行时空的我自己。”
“不过我们两个，性格确实差异很大……”
“其实也不是那么大。”
听到付丧的话，白苒忍不住出声打断，
“你跟他一样，你很善良。”
付丧听了这个评价，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我很善良？”
“嗯！”
白苒肯定地点了点头。
连一旁一向理性的夏棠也附和道：
“虽然我们也猜到，你做的这些事，也有自己的目的在内。”
“但评价一个人，问迹不问心，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确实救了很多人，给基地乃至全世界带来了很大的改变，不是吗？”
“而且我不相信，你单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就一点不想救人……”
付丧点点头：“这个确实。”
“不损害我的情况下，我不介意顺手帮上一把，但更多的却是不可能了。”
“这样已经挺好了，你是个好人，真的。”
白苒看着他，目光极其真诚。
付丧笑了笑：“好了，我相信我是个好人行了吧。”
“本来就是个好人。”
白苒看出了他的敷衍，不服气地道。
另一边，夏棠不想纠缠于这个问题。
对她来说，付丧是不是好人并不重要，只要他是他就好。
所以她没有接话，而是询问起最开始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
“你还没有回答，你最近将所有项目收尾，是准备离开了吗？”
白苒闻言，也跟着看了过来，显然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付丧没有隐瞒，就算她们不问，他最近也打算找个理由离开了。
现在说开了，其实也好。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他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白苒的眼泪吓住了。
“你……哭什么？”
“你果然要走，去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注意到付丧的惊讶，她转头把眼泪擦干，平复好心绪才说道。
其实她也不想哭的，但有的时候，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听到他说要走，眼泪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出来了。
她的身旁，夏棠虽然没哭，但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真的要走？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没那么容易吧？”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什么时候？”
“将事情收拢完以后。”
“这么快？”
一旁的白苒插言道。
付丧看了她一眼：
“期限就是在最近，我不能在这个世界待超过十年。”
“为什么？待久了会有不好的影响吗？”
“主要是为了赶回去成亲。”
付丧大概猜到两女对自己的心意，所以也不想给她们希望。
他虽然可能还会回来，但必然不可能太快。
以两个世界的流速比，他在大夏世界一年，这边几百年都过去了。
“成亲？”
两人一惊，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所在的世界，是类似于古代的世界。”
“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订婚了，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成亲，现在离大婚的日子也不远了。”
白苒闻言，一时怔怔。
她知道她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你喜欢她吗？”
付丧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道：
“说不上喜欢，只能说不讨厌吧，毕竟是联姻……”
“联姻？”
“嗯，”付丧点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夏棠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在摸索中。如果真的有什么地方可能找到答案，那肯定是在永生之地。”
“永生之地？”
付丧点点头：“我这个身体的养父发现永生试剂的地方，我走之前也会去探查一趟，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把地址留给你们。”
“不能一起吗？”
“你们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反倒是你们单独去，可能不会有事情。”
夏棠没有问为什么他去会有危险，而是道：
“危险才能发现问题吧，要是一切风平浪静，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个简单，如果我发现了什么，离开之前，会在那里留下信息的，你们以后去可以看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的世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你这样的认知，但我可以肯定这是真实世界。”
夏棠闻言倒是非常平静：
“其实这些年来，我差不多也有意识到这一点，你应该是对的……”
“我其实就是夏棠，不是什么穿越者，也不是什么穿书者，就连重生，可能也存疑。”
“这件事我跟白苒也讨论过，我们猜测可能是有什么存在，将今后可能发现的一些事情灌输进了我们脑子里，才会造成这样的认知。”
“至于对方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或者其它什么，都很难说。”
付丧点点头。
这个倒是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也可能是其他情况。
“所以我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夏棠苦笑，
“如果真的有什么存在，是希望我们拯救世界的话，那我们俩也太废了，做的很多事情还没有你做的意义大。”
“你研究出了病毒血清，改良作物……引领了修炼体系，还创造性地把‘永生11号’试剂作为一般人的觉醒试剂。”
“还有很多其它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我们两个绑在一起，还没有你的贡献大。”
“尤其是修行体系，真的很谢谢你愿意透露给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很多。”
“但就像我一开始说的，红月一直存在，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我俩过来之前，高翔也失控了……”
高翔是浣市基地的一名高阶异能者，也是基地的老人了，军人出身，作风很正，跟他们一起同生共死，有很深的战友情。
但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说是基地英雄的存在，最终没有死在丧尸手里，反而自己在修炼过程中失控了……
付丧闻言沉默，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可以带我们一起去你的世界吗？”
夏棠说完，突然开口问道。
一旁的白苒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在这之前，她俩并未就此事通过气。
“不能，”付丧摇摇头，“穿越世界哪怕那么容易，而且如果你是想逃避的话，那还不如在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夏棠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付丧开口说道：
“你不奇怪为什么我拿出的功法，很适合你们修炼吗？”
“没错，我来的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情况相似。”
“也是有丧尸？”
白苒询问道。
“没有丧尸，但比丧尸可怕多了。”
“妖魔鬼怪，杀都杀不死……”
“你们只要击破丧尸的头，取出它们的晶核，就能解决它们。但妖魔鬼怪却没这么简单对付，它们更加强大，也更加诡异。”
“我所在的世界，也有血月的存在……”
付丧没在意她们的惊讶，继续说道，
“不仅血月，我们还有青月，紫月，每一种月亮都代表不同的诡异事物。”
“我们那个世界，可比你们这个世界危险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在这里待着不好吗？”
夏棠忍不住开口。
如果是只是为了不太喜欢的未婚妻，她不太能信服。
“这个世界是个小世界，实力提升是有上限的，我所在的世界虽然更危险，但上限也要高很多。”
付丧解释道。
“可能等我第二次来这个世界，就有把握带你们一起过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你还会再来？”
白苒惊喜道。
“嗯，”付丧点头，“不过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所在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时间比例，是在1：400。”
“等我下一次过来，可能就是在几百上千年以后了。”
“几百上千年？”
白苒有些愣神，
“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那么你们俩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而这个世界在血月之后，世界位格很有可能会提升。”
“以你们的气运和命格，还是有很大可能会活到那个时候的，如果连你们都不可能，那其他人就更没可能了。”
付丧看过典籍，知道一些小世界因为位格太低，所以需要一些支撑点。
这些支撑点又因为世界的不同，有很多可能性。
像天命之子这种，算是很常见的一种支撑点。
在大夏世界那样的大世界，气运更多是作为参考和助推作用，起不到决定性的影响。
但在这样的小世界，一两个天命之子，可能会影响到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
这个末日世界，很可能就是如此。
而那个灌输记忆给她们的存在，付丧猜测可能是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可能提前预感到了红月的降临，所以才想到这个自救办法，因为它自身受限于规则，很难直接影响这个世界，只能借助于他人。
包括永生试剂可能导致他人异变一样，这个线索指向了红月母版，而母版跟红月有很大关联。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红月他还很理解，母版是怎么产生的？
而且为什么红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个时候降临，是有什么诱因吗？
这一切存在太多未知。
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想的话，是可以现在就将两人带回去的。
他完全可以将她们装进次元空间里。
属性栏的各项数值是固化的，而且跟他的灵魂绑定，等他回到大夏世界，就可以将她们从次元空间中放出来了。
玉佩空间同理如此。
把玉佩交给他，收入属性栏【物品】栏，两人躲在玉佩空间内，同样能跟着他回大夏世界。
但他忌惮的是，如果两女真的是天命之女，玉佩是气运重宝，那么他带她们回去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他自己一个人来返，没有对世界造成伤害，反而起到了很多促进作用，所以世界意识不会为难他。
但如果他想要将世界的两个支撑点带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如果影响他穿越，那就欲哭无泪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出于想要养肥和收割这一世界的考虑，将两个对他有很大好感的天命之女留在这里，才可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否则她们俩跟着他回去，除了玉佩还可以看以外，也就多了两个女人。
她们相比于世家女有优势吗？
没有。
所以意义不大。
还不如留在这里，发挥出的作用大。
而且两人如果真的是天命之女，在这个世界也能发展得更好，这样他如果真的要带她们回去的话，也是这时候带比较好。
这样都不需要他花时间精力培养，就能白得两个好帮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们那时候还愿意认他。
几百上千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接下来，三人又交谈了一会儿。
付丧把能告诉她们的，都告诉她们了，没有隐瞒。
当然真正涉及到自己秘密的，他一个字也没提。
这以后，他们分开，付丧继续进行交接收尾，然后准备去永生之地。
近十年了，不知道大夏世界现在如何？
……
（这一章55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