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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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的温冯伯爵,寻求了很久,但一直无果。
这是光靠他那世俗里的小小权力,所无法染指的领域。
这样过了许多年以后,一位流浪于世界各地的巫师来到了乞马雪山的脚下。
巫师找到了伯爵,主动献上了永生的秘密。
[不过,永生是有代价的。]
巫师这样讲。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伯爵这样问。
故事的最后,巫师与伯爵达成了交易。
伯爵获得了他后半生梦寐以求的永生。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壁画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一幅画,刻的是一座潦草的石塔。
应该就是目前多恩和薇薇安身处的地宫上头那个坍塌建筑的原身,也就是温冯伯爵陵墓最初完整的模样。
而且其上的标注文字,则是以最后一句问句“那么,代价是什么呢?”为结尾。
看到壁画上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多恩有要爆粗口的冲动:
“淦!这画画的会不会讲故事啊?巫师和伯爵的对话之后,是不是省略了一大段的重要剧情啊!”
“还有,这个结尾是什么意思?搁这里给开放式结尾,让读者留下无尽遐想空间呗?!”
多恩在心里强烈的抗议,然后又侧过头,视线随意落在结尾之前的倒数第四幅壁画上。
那壁画的内容是关于,温冯伯爵第一次接待那位带来永生秘密的流浪巫师的。
画中——
戴高帽的小人坐在高位的椅子上,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台阶之下,站着另一个小人,即是那名流浪的巫师。
身穿兜帽长袍,肩头立着一只鸟。
由于壁画太抽象,巫师肩头的鸟自然无法分别品种。但流浪巫师带着的鸟,估计不是猫头鹰,就是乌鸦。
总之,这个流浪巫师虽然画得简单,但寥寥数笔之下的形象,却很贴合掌握神秘力量的巫师应有的外表造型。
瞥了一眼这幅画以后,多恩收回了视线。
壁画上似乎是没有办法再获取更多信息了。
这时候,边上的妖精小姐也通读完了墙上的故事,她眨动湖蓝色的眼睛,略显疑惑地开口:“多恩……这画里的故事,和艾莲婆婆讲的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唔——壁画上说,那个温冯伯爵,最后付出了某种代价之后,获得了永生。但既然他已经是名永生者的话,那这个墓室又是怎么回事?”
薇薇安继续表述自己的困惑。
不过,这个问题多恩也不清楚,他也一样疑惑。
所以,他只是摇摇头:“我们得去通道深处看看才能多获取一些信息。如果这里的尽头有墓室的话……”
……
举着【照明术】的光球,多恩带着薇薇安继续朝着通道里面探索。
那股陈朽的腐烂味道,似乎更浓重了一点。
没走出一会,光线照射下的视野变得开阔了一点,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石壁的房间。
“这里应该就是温冯伯爵的墓室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多恩扩大了手里【照明术】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里看起来的确是一间墓室,而且结构非常简单。
四四方方的一个房间,四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看不见任何陪葬品。
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带台阶的小高台,上面有一具看上去非常笨重,没有任何雕饰的石棺。
进入这墓室以后,多恩又一次打开了系统的邮件。
“【协奏森林】的开启点,果然就在这里。”对比了一下地图,他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环顾了一圈以后,多恩把视线落回了那最显眼的石棺上。
在有意无意收集了关于温冯墓地这么多的信息以后,他很好奇这具石棺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要看看吗?”边上的薇薇安似乎看明白了多恩心中所想,出声询问。
“嗯,看看。”多恩也没有矫情和避讳,“所谓的永生的秘密,或许就在这具石棺之下。”
两人走上小高台。
围着石棺又打量观察了一会以后,他们一起动手,想要掀开棺材盖。
石棺非常沉重。
不过妖精小姐娇小的身材下,拥有令人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再加上多恩这边也用上了【腕足】技能,多长出了几只触手来协同助力。
沉重无比的石棺很快被推开一道缝隙。
接着,有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从那细小的缝隙中四溢出来!
这股浓烈的腐臭味让人难以忍受,多恩和薇薇安不约而同松开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妖精小姐甚至还给二人身上套上风盾,不为了抵挡什么伤害,只为了风盾能吹得那股恶臭不近身。
“或许我们该等石棺里的臭味散掉一点以后……”多恩这样讲着。
不过,他的话讲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有很奇怪的细微响声,正从那开启一条缝隙的石棺内传出来。
“嗬……嗬……”
似乎是有一个人,在艰难的,微弱地喘息。
这种喘息声非常的压抑,令人不安。就好像发出声音的人,在嗓子里含了大把的铁砂一般。
除此以外,还有摩挲声。
嘎吱嘎吱——
像是指甲吃力地滑动光滑的石块,发出的响声令人身体不适。
多恩一脸的诧异,他边上的薇薇安表情也差不多。很显然,妖精小姐也听见了石棺里面的响动。
“嗬……嗬……”
嘎吱嘎吱——
棺材里的异响还在继续。
这细微的响声,在空旷的墓室里面,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沉默了半响以后,多恩才愕然地开口,讲出一句他自己都感觉无法相信的话来:“石棺里面的人,还活着?”
他脑海里面回闪过刚才在外面通道里看过的壁画。
尤其是那一句疑问式的,注释结尾——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嗬……嗬……”
嘎吱嘎吱——
石棺里的响声继续。
然后那如同咽着铁砂一般的吐息声加重。有一个沙哑的,麻木的,仿佛穿越过千百年时光的痛苦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艰难响起:
“我……想……死……”
石棺里的人,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