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大祭和复苏
阳九初开怀大笑，他的使命，也终究可以传承下去了。
卖假药的看了一眼阳九初。
他知道阳九初早就心存死志了，一直撑到现在，是为了某一种传承，必须要姜澜成仙之后才能开启的传承。
姜澜自仙光中走出，周身无上异象都收敛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都没必要的，帝已经陨落了，彻底消散在诸天之间，即便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也难有复苏的一天。”
自从感应诀小成之后，姜澜就大致猜测到了这一道统的来历。
在历代道主间，他或许是最接近帝的人格存在。
“我已经死了，并不想继续残存在天地间。”
作为曾经的无上仙王，阳九初并不像处于这样一个状态，既然不能复苏，那就彻底逝去的好。
言罢，阳九初深吸一口气，掌心出现一个法螺。
“呜……”
法螺声回荡，十二色光亮起。
刹那间响彻诸天，搅动界海。
那些古老的存在一直都在观摩。
见证第九代道主的真正诞生。
自漫长岁月前便存在的岁月湖开始动荡起来。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一方硕大的祭坛自湖底升起。
祭坛之上，有一口残缺的鼎炉，上面爬满了灰色的锈迹。
“去吧。”
阳九初看向姜澜。
姜澜颔首，走上祭坛，端坐在古老鼎炉之后，开始打坐运转感应诀。
蓬！
残破的鼎炉上燃起火苗。
那是大道真火，是仙王燃烧自身，而产生的不灭火。
阳九初开始嘴里喃喃不休。
没人能听得清在念叨些什么。
似是在祈祷，又似是在诵经。
他的身影开始虚化。
化作无穷的道理信息，涌出那鼎炉上的火苗中。
渐渐地，整个天地间，都回荡着古老的诵经声。
岁月长河在涌动。
无数异象在当世显化。
一幅幅斑驳的画卷在天地间展开。
那是一个无比久远的时代。
是被帝者磨灭了的时代。
关于那个时代的一切信息，都无法在世间铭刻。
只有寥寥无几，从那个时代活到如今的古老者，才知道画面中是怎样的场景。
“真正的不死不灭，也不外如是吧。”
“帝……要回来了吗？”
那些古老者无数岁月都不曾波动的心境也激动了起来。
帝便是帝，天难葬地难灭，无论是怎样的情况，都会从世间归来。
诸天万界，无数古老的道统都在悸动。
他们感觉到了，自身道的源头。
在那个时代，帝行走世界，将其自身的道理，洒落于世间。
有人在叩拜，有人在反抗那种悸动，众生百态不外如是。
有丝丝缕缕的光，从他们体内飞出。
那是道和理的具象化，是他们传承了无数载的古经通了灵。
整个界海在有大浪涌动。
无数大界的星辰都在绽放辉光，在列阵迎接。
腾起的大道辉光，向着古界涌动。
一个伟岸的身影渐渐浮现，隔着岁月长河，重现当世。
不仅仅是界海在动荡。
在界海的尽头。
那古老之地。
那无数事物都在动荡。
“死了便死了，还想复苏。”
黑暗宫殿群中，一道声音响起。
古老之地再次恢复宁静。
新的法旨传了下去，一个个被黑暗侵染的大界动员了起来。
黑暗中滋生的王汇聚，准备攻伐古界。
……
一个伟岸大界中，有一个野人般的存在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曾经的故乡，那恢弘的古界。
“曾经是荒，现在是你，这一界当真是人才济济。”
当初，他也是无上天骄。
但荒崛起了。
他不想败，便离开了那一界，避开了和荒争锋。
古老的葬土。
一尊尊王被惊动了。
因为葬主复苏了。
“终于复苏了。”
葬主神色复杂。
在他的身旁，跟着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怀里抱着一只华丽的灵禽，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神浮现出色彩。
“道主，能弥补我缺陷的人，是他吗？”
葬主颔首，静静的望着那一方祭坛。
……
祭坛上，那不满灰锈的鼎炉忽然震颤了起来。
然后在阳九初惊诧的目光中露出了真容。
厚重而古老，上面遍布着直至大道本源的烙印。
鼎炉似乎是在雀跃，在激动。
阳九初眼神希冀的看着姜澜。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影已经透明到了一个地步。
“看不到了。”
阳九初叹了一口气，向着祭坛躬身一拜，最后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随着阳九初的彻底失去。
天地间的古老道音渐渐隐匿了起来。
鼎炉中的那一朵火苗也熄灭了。
一切异象都安静了下来。
祭坛上，姜澜睁开了双眼。
喜悦的情绪从天地万物向着他涌来。
姜澜抬手一招，残缺的天地造化炉微微震颤，然后迅速缩小，落在他的掌心，滴溜溜旋转。
“小炉娘，这些年委屈你了。”
炉子残缺的很厉害，只剩下一个底座和鼎足，其中的神祇只剩下十分微弱的灵智。
姜澜打出两道养刀术，然后收起造化炉。
他看向祭坛下的青年，笑了笑道：“卖假药的，好久不见。”
卖假药的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谁？”
姜澜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我就是我，我就是姜澜。”
声音不大，但是天地都寂静了，让他的声音无比清晰。
“你离我远点，我喜欢仙子。”
“滚蛋。”
笑骂一阵之后，姜澜怀念的看着四周。
“阳老头死了。”卖假药的神情有些低落。
姜澜笑了笑，道：“暂时沉寂罢了，未来会映照他们的。”
“映照？”
“无数纪元后你就懂了，到时候你也得被我映照出来。”
“去去去，爷才不会死。”
卖假药的很是气愤。
他担心姜澜这么久，这货竟然还咒他死。
“走吧，我会将这里封存起来。”
卖假药的点了点头，道：“接下来咱们干啥？”
“找人赞助点资源，我家炉娘受损严重，需要某些道统支援一二。”
卖假药的眼神一亮，这些年为了维持阳九初的状态，他早就穷疯了。
“是不是有些影响不好啊？”卖假药的有些顾虑。
姜澜摆了摆手：“影响不好个屁，当年黑暗动乱，有些人藏得太深了，不让他们出点血，对别人也不公平。”
“而且我感受到黑暗再次来临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