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溯

  灵能自限法是直接追根溯源，让灵能之种回退到低等级阶段，重走心灵之路的奥西塞亚文明的根本传承之一。
  只是灵能王座又有些不同，它们的生命本质接触到了现世宇宙的根源权限，哪怕灵能之种回退低等级阶段，也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能力。
  与此同时，灵能王座随时都可以与根源权限相互连接，打破灵能自限法，让自身的灵能之种重新演化到灵能王座的程度——
  理所当然，这样行事的代价奇高无比，相当于整个人一生的璀璨光华在短时间绽放出来。
  所余的寿命……数天，还是数个月？相对于原本近乎永恒的寿命来说，这就像昙花一现一般短暂。
  “哈哈哈哈哈——”克莱儿的声音无比悲伤与痛苦，她的双目缓缓流出了血泪，“我知道了……原来灵能自限法不仅仅限制了我的灵能，同时也封印住了我所有的记忆……”
  曾经的往事流淌在克莱儿的心底，让克莱儿难以抑制自身的情绪，只是她并未忘记她现在要做什么。
  “菲丽丝——还有，米丝蒂娅！”克莱儿抬起手指，强大的灵能之力让菲丽丝化作晶砂崩坏的身躯逐渐凝滞，“下一次……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值得拯救……”
  克莱儿轻轻抚摸着菲丽丝的脸庞，原本略显疯狂的情绪逐渐变得宁静起来，“记得你曾经叫它……巡天之眼，它是不会让我离开真实幻象的。”
  “但是你还有机会……”克莱儿的嘴角甜甜一笑。
  克莱儿的周身瞬间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撕裂了她们所在的浮空梭，然后向着虚空之中无数的扭曲之眼刺去。
  “轰——”
  原本完美的真实幻象被轰碎了一个裂口，扭曲之眼在克莱儿灵能王座的力量的碾压下，不断中和与碎裂。
  “嗞嗞嗞——”扭曲之眼发出了如同灼烧一般的声音，原本禁锢住菲丽丝的力量瞬间一滞，菲丽丝也终于从中脱离而出。
  “克莱儿！”菲丽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她的躯体已经彻底化作琉璃水晶，甚至大半身躯已经崩坏成晶砂，只有她的意识还可以传递信息。
  “克莱儿——我一定会拯救你的，一定会！”菲丽丝的心愿，向着她的前方抵挡住一切的那一道少女背影传递而去。
  “菲丽丝——即将启动时间线回溯，这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雪儿当机立断，在巡天之眼被克莱儿所牵制的情况下，时间线回溯也成为了可能。
  “嗯！”菲丽丝心底里重重的回答：“无论经历多少次的轮回，我也不会放弃。”
  “时间线回溯序列启动中……时间要素提取……提取成功。时空坐标锁定……锁定成功。”雪儿的声音柔和的响在菲丽丝的心底。
  随着时间权能的启动，一道冰寒彻骨的恐怖降临到了菲丽丝的周身，原本正在对峙之中的巡天之眼与克莱儿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抹除了存在，至此真实幻象再也不复存在的根基——
  “咔嚓——啦擦——”
  时空象限被撕裂，原本存在于此的万事万物都失去了存在意义，菲丽丝的意识也沉沉睡去。
  …………
  或许过去了无限长的时间，或许又只过去了一瞬间。
  这里是没有时间与空间定义的彻底虚无，哪怕是意识都无法在此长存，但是对于在其中蜷缩沉眠的某位少女来说，却毫无影响。
  “咔嚓——咔嚓——”
  一道纯白的圆环从熟睡少女的上方缓缓升起，劈开了虚无，让万事万物再次演化。
  阳光明媚之时，少女也轻轻震颤了一下眼睑，缓缓睁开了眼睛。
  “欢迎回来，菲丽丝。”雪儿的声音在这一名少女的心底里响起。
  “嗯……我不是菲丽丝，我是米丝蒂娅。”少女轻轻舒展开她的躯体，然后扫视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如是说道。
  米娅现在所在的地方赫然是古尔兰德殖民星，这里的万事万物依旧在演化之中，一眼望不到边的纯白云雾在米娅的下方不断翻滚着，如同海绵一般托起了米娅的身体。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你为什么叫我菲丽丝？”米娅揉了揉眉间，她感觉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这件事非常重要——
  “咦？！”雪儿也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是时间线回溯出现问题了吗？你竟然忘记了上一个时间线的事情？”
  “时间线回溯？”米娅的心底一跳，她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我好像没有启动过时间线回溯——”
  米娅的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她开始回忆之前所经历的事情。
  她在玛格达拉所化身的恒星的核心，发现了由引力权能构建的微型黑洞，她驾驶着机甲坠落其中——
  “这里是……微型黑洞之中的世界吗？怎么感觉有些奇怪？”米娅伸出左手，想要利用空间权能召唤出她的机甲，却发现无法沟通到摩尔史黛拉机关。
  “米丝蒂娅——”雪儿的声音无比严肃，“这里是瑞尔佛琳娜殿下所构建的知见障，隔绝了魔女权能的一切影响。”
  “我们的观测打破了知见障，让其演化真实幻象。”
  米娅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被撕裂一般，不断产生剧烈的疼痛，只是被她的意志强自压制下去，没有表现出异常的表情。
  “嗯……好像发生了一些我无法预料的事情，我的意识受到了蒙蔽，所以我的妹妹苏醒了。”米娅向雪儿说道：“请继续说下去吧。虽然共享记忆是最简单的知晓现状的方法，不过我先以第三方的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事态，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轮回……甚至可能不止一次。”雪儿说明着她在上一次轮回所经历的事项，“我们在真实幻象之中，与学生时代的瑞尔佛琳娜殿下相遇，然后一同入读中央雪域。”
  “她在学生时代的名字，是克莱儿·莱斯特。”
  米娅听到这里，心脏重重的一跳，记忆之中的某个封锁似乎崩裂了些许，某些前所未见的场景在她的意识之中一闪即逝。
  “瑞尔佛琳娜殿下不愧是奥西塞亚文明的最后一位灵能王座，”米娅沉吟一声，“看来她在未来已经超脱真实幻象的诅咒，如此才能与我在人类文明的雪兰高中相遇。”
  “真实幻象是由引力权能所构建。它的化身——巡天之眼，监视着整个真实幻象的运转，任何想要打破真实幻象的存在，都将被它所毁灭。”雪儿继续说道：“在真实幻象之中隔绝了魔女权能的影响，我们面对巡天之眼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米娅听着雪儿的讲述，心情愈发沉重。
  这是瑞尔佛琳娜殿下将要面对的最后障碍，同时也是最强大的障碍。
  哪怕是全盛时期的灵能王座，都无法对抗引力权能的化身，现在虚弱到极致的瑞尔佛琳娜殿下，如何能够对抗正常运转三十万年的巡天之眼？
  “不……”米娅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真实幻象之中隔绝了魔女权能的影响，那巡天之眼又是如何干涉真实幻象的？”
  “它动用的手段一定不是引力权能。”米娅迅速做出了判断，“而且我忘记了上一个轮回的事情，这一定与它的手段有着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