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镜像
它强大无比的超能漩涡，不断席卷着亘古星域，把一切星体碾压的粉碎。
星辰化作的尘埃，被超能的力量所吸附，形成横跨亘古星域的银色月光环，在宇宙中升起，成为王座。
米娅在降临仪式祭坛所看到的这些银色光芒，在雪儿的计算中，就连月光环契约大魔的亿亿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
可能只是某一颗星辰尘埃，附带的微小光芒而已。
“就算是星辰尘埃……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心灵污染。”米娅伸出小手，在银色的光芒之中搅动，划出一道小小的漩涡，极为美丽。
雪儿开始扫描米娅的心灵波动，“米丝蒂娅，尚未发现任何心灵杂音，仪式祭坛的超能波动也完全消失，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没错，我在传送过程中感受到的，可是强大无匹的超能波动。没道理在仪式祭坛就消失了。”
米娅有些不太自信的再次开启了系统自检，生化机械义体传来的自检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的意识已经被重度影响，反而感受不到真实情况？”米娅最后只能得出这样一个后背发凉的结果。
“米丝蒂娅！不对……不可能的，我与时网的连接也被断开了！”雪儿的声音也开始慌张起来，“我现在感受不到其他子体的存在，无法使用时间权能！”
米娅也开始感应她的空间权能，果真像雪儿说的那样，原本点亮的星路变得极为暗淡，无法使用。
“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从时空象限剥离了吗……”米娅的大脑一阵空白，这是超出计算之外的结果。
米娅深呼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慌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雪儿，绘制一下仪式祭坛的地图，我要调查一下这里。”米娅抑制着有些紊乱的灵能波动，在亚空间大魔面前，动用灵能就是自寻死路。
“没问题！开启植入型光脑芯片最大探测功率……”雪儿迅速回应，把植入型光脑芯片运转到极限。
米娅甚至能够感受到左眼的灼烧感，这是左脑高强度运转牵扯到视神经的表现。
“程序设定完毕。自动生成半径10米内的地图数据，请继续向前探索！”
米娅强忍着大脑的阵阵眩晕，沿着视网膜投影出来的地图范围，向前方不断行进。
“以降临的位置设定坐标系，”雪儿向米娅说明，“按照预测，需要30分钟走完全程，来到仪式祭坛的边缘地带。”
“好，注意提醒我变换位置。”
生化机械义体的植入型光脑芯片算力并不高，在无法借用雪儿本体算力的情况下，绘制地图的效率大大降低。
米娅只能选择最低精度的地图绘制，以加快绘制的速度。
“地面的能量回路用红线代替，只建立三维坐标系，抛开地形影响。”米娅去除掉了细节之后，左眼的灼烧感很快就消退了。
米娅有条不紊的向前探索着，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雪儿，是空间置换？能量回路有重合的地方。”米娅点选着投影光屏，“地图按照10米的方格绘制，从初始的0.0.0坐标开始，0.5.0和0.8.0的图案完全一致。”
“米丝蒂娅，没有检测到空间波动，或许是仪式祭坛空间本身的扭曲，换一个方向测试一下吧。”雪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完全接管了植入型光脑芯片，一切的计算工作都是由她代行。
米娅根据雪儿的提示，在仪式祭坛内不断探索着。
在20分钟后，米娅最终得出了结论，这处空间是无限循环的，只要踏出超过原点视界范围内的部分，空间就会自动产生扭曲，返回原点。
“这是心灵迷锁？我所看到的只有我能够看到的部分？”米娅开始猜测着自身的处境，“但是，潜意识应该会自动补足未知的能量回路，至少会让我自己察觉不出异常。”
“生路……到底在哪里。”
“亚空间大魔不可能这么无聊，把我关在无法观测的黑盒子里。只要与外界有联系，就一定存在生路。”
“米丝蒂娅，看上方。”雪儿终于发现了异常变化，“银色光芒在不断聚拢，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米娅抬起头来，四周流淌的银色光芒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向着上方的空间不断缠绕，形成了一个环状的轮廓。
“月光环到底想要做什么。”米娅眯起眼睛，同时伸出右手，遮住了眼前的刺眼光芒，“这是再次降临吗？”
随着银色光芒的不断凝聚，一轮小型的月光环出现在了仪式祭坛大厅，在银色光环的最中央，不断闪过五彩斑斓的画面，让米娅无法看真切。
“那是出口吗？但是我们无法动用灵能，”米娅想到了什么，“这是考验？在无法动用灵能的情况下，离开困境，就可以通过月光环的心灵污染判定？”
米娅想到这里，内心自动出现了答案。
“是的，这就是出口，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米丝蒂娅！”雪儿的声音及时唤醒了陷入失神状态的米娅，“刚刚你的意识突然停滞了，出现了什么事情？”
“是出口。”米娅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头顶，在最中央，之前米娅看到的小型月光环，仿佛流光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四周的银色光芒也没有任何异状，安稳的沿着赤红色的能量回路，潺潺流动。
“米丝蒂娅，一定要小心。”雪儿提醒道，“或许这就是月光环的心灵污染。”
米娅点了点头，“刚刚你观测到了小型月光环吗？”
“那是什么？自你停下脚步开始，什么都没有出现呀？”雪儿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米娅听到这里，锁紧了眉头，有了新的猜测，然后不断验证着。
验证方法很简单，就是南辕北辙的变更自己的选择。
…………
结合月光环的再次降临的异象，以及验证的最终结果，米娅终于知道了，迷惑自己的是什么。
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每一次自己做出了新的选择，都会出现一个新的镜像，自己的意识随着镜像不断传递，周而复此，循环往复。
“或进或退，都会产生一个新的事项分支。”
“这就是月光环的能力之一吗？事项选择树……如此一来，它才可以介于契约大魔和超能物种之间存在，不受宇宙的法则限制。”
米娅闭上了眼睛，演化自己所有的想法，大约过去了10秒，再次睁开。
她所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时空镜像，呈四维分部。
每一个时间端点和空间端点，都延展着无限的可能性。
每一处时空镜像，都有着做出不同选择的米娅在行动，而所有的可能性集合，都在原点和终点收束。
随着米娅做出了最终决定，可能性的镜像开始不断坍塌，向着米娅自身折叠而去。
“如果真的被困在无限循环的超立方体，没有及时发现异常，一定会被无尽的轮回逼疯。”
“不愧是……月光环契约大魔的心灵污染，别具一格。”
米娅轻笑一声，向前走出一步，仿佛穿过了一层透明的镜面，咫尺天涯，就此离开了困住她的超立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