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深渊,雪个宴

  761深渊,雪个宴
  陆藏锋正要走,听到皇上与赵启安的对话,他又停了一步,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启安了一眼……
  赵启安送上门给他坑,他要不趁机把坑挖深一点,再踩上两脚,都对不起赵启安的“照顾”,更对不起今天这个好时机。
  在赵启安气急败坏的发泄完,陆藏锋抢在皇上安慰赵启安前,主动承认道:“陛下,赵王殿下说的没有错。废掉晋王世子他们的人是臣,不是赵王殿下,赵王殿下是帮臣背了黑锅。赵王殿下很委屈,陛下别再怪罪赵王殿下,是臣的错。”
  “朕知道了。”皇上应了一声,笑着打趣道:“启安受委屈了。”
  赵启安一听,就知他皇兄仍旧不信,气得咬牙:“不是要出宫的人吗?废话这么多!”
  “好的,赵王殿下。”陆藏锋从善如流的应下,朝皇上作揖告退:“陛下,臣先告退了。”
  “喂,你真走?”赵启安猛地起身,不敢置信地叫住陆藏锋:“陆藏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当着皇兄的面,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好的,赵王殿下。”陆藏锋停下脚步,按照赵启安的要求,向皇上解释:“陛下,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臣带着兵,在城外丛林与北辽人比试。臣安排了一个替身,在丛林与申虎周旋,而我则借机带着亲卫潜回城,带着亲卫废了晋王世子等人。”
  陆藏锋一脸沉稳叙述,说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然,就在这时,陆藏锋看向赵启安,问道:“赵王殿下,当晚的情况是这样的嘛?臣最近失血过多,脑子不好用,要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赵王殿下的帮着描补一二,臣感激不尽。”
  “陆藏锋,你这个心机狗!”赵启安气得差点吐血。
  他就知道,陆藏锋这个不可信,他被坑了这么多回,怎么还没有学乖。
  陆藏锋却是一脸淡定:“事情臣已经说清楚了,赵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臣就去换……咳咳……换药了。”
  陆藏锋重重地咳了一声,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溢出,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
  皇上暗瞪了赵启安一眼,起身催促陆藏锋快走:“藏锋,你别陪启安胡闹,你的伤要紧,快去明月山庄找孙神医。不对,要不朕让人把孙神医接进宫,或者去找宋院正快一些?”
  “多谢陛下关心,臣去找孙神医就好,明月山庄的药材全一些。”陆藏锋后退一步,给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赵启安气得不行,可不等他开口,皇上就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再瞎胡闹。
  赵启安委屈坏了:“皇兄,是陆藏锋他欺负我!”
  “朕知道。”皇上神色如常地应道。
  赵启安瞪大眼睛:“皇兄,你一直都知道,事情是陆藏锋做的?”
  “朕不知道,朕也不想知道。那件事,左右就是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做的,不管是你做的,还是藏锋做的,对朕来说都是一样。一样的让朕不高兴,一样的让朕不满。”皇上一脸冷酷地,打破了赵启安的幻想:“真是要藏锋做的,却把罪名死死地扣在你头上,叫你洗刷不掉,你也没有什么好冤枉的,不过是你技不如仁,棋差一着。”
  “你,你……皇兄你心里一直都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摆出一副不信我的样子。”赵启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他需要静一静。
  皇上看赵启安一眼呆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当初,在休妻一事上坑了藏锋一把。让天下人,甚至月宁安都认为,休弃月宁安的藏锋,藏锋一直背着这个黑锅,没法解释,也没有去解释,他还不是照样认了下来。现在,藏锋自己凭本事坑的你,凭本事找回来的场子,有什么不对?再说了……”
  皇上伸手,揉了揉赵启安的呆毛:“看你气急败坏、憋屈无力、委曲求全、却奈何不了朕、只能干跳脚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朕还没有看腻味,为什么要说清楚?”
  “你……一定是个假皇兄!”赵启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他愤愤地拍掉皇上的手,气得团团转。
  这一定不是他的皇兄,他的皇兄不可能这么腹黑,这一定是个假皇兄。
  皇上轻笑出声,没有安慰赵启安。
  丢脸这种事,多丢几次就习惯,就像他。
  赵启安转了好半天,勉强平静下来,看到皇上放在桌上的信纸,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焰皇叔给你的信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心情大好了。”
  “皇叔让朕送橙瑶去江宁府陪太后,代朕尽孝。”皇上转身将信拿起来,递给赵启安。
  赵启安一脸不解:“皇叔好好的,怎么会说起橙瑶的事?”
  “当然是藏锋去跟皇叔说的。”皇上心情颇好地道:“皇叔哪里会管橙瑶的事,这必然是藏锋去求的。藏锋这是借着皇叔的手,主动退让一步,跟朕求和。”
  “陆藏锋什么时候,心思这么多了?”赵启安嘴上嫌弃,实则心情颇好。
  他并不希望,他皇兄与陆藏锋之间,闹到君臣失和、不可开交的地步,尤其是为橙瑶闹别扭,赵启安怎么看都觉得亏得慌。
  “这不是心思多,这是叫心细。当日因橙瑶的事,藏锋跟朕闹得很不愉快。朕有朕的颜面要顾,藏锋也有他的骄傲要维护,我们都不可能退让。闹到这个地步,朕与藏锋都不好再安排橙瑶,皇叔出手正好。”皇上说完,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了笑:“确实心思多,特意找内监拿了御用之物,什么都放在朕的眼皮底下。”
  赵启安听了,心里莫名感觉不舒服……
  他去过延福宫,他见过焰皇叔,也清楚延福宫的摆设。
  偌大的延福宫空得可以,桌椅、茶杯都极少,而且……
  延福宫没有纸墨。
  再联想到,崔轶一开口求娶月宁安,他皇兄就知道了,甚至比他更早收到消息,赵启安就觉得心口闷得慌。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跟焰皇叔一样,被自己身边的亲人防备?
  赵启安不是一个心思浅的人,但皇上很了解赵启安。
  赵启安的情绪一低落,皇上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想什么呢?朕没有那么多心思,是焰皇叔自己的意思。他这么做是为了月宁安,为了彻底与月宁安撇清关系,免得朕或者其他人找月宁安的麻烦。”
  赵启安侧头靠在皇上的肩膀上,低声道:“皇兄,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我也不想像焰皇叔一样,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活一回,临到死还要委屈自己。”
  “不会的。”皇上肯定地道。
  赵启安又道:“皇兄,青州事了后,还月宁安自由好不好?”
  这一次,皇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