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逃走,疯长的思念

  729逃走,疯长的思念
  张家大老爷张远山,皇城司要的犯人,死了!
  踩着皇城司给的一刻钟的尾巴,张管家和张家大少张韶山,一脸哀泣的来报,他们家大老爷去了。
  昨晚去的,皇城司要拿人,下人进去通报才发现不对,一看,没气了!
  这话也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皇城司的人自是不信,冷着脸道:“人去了?这么巧!”
  张家当他们是傻子吗?
  这么戏耍他们,就不怕他们翻脸吗?
  “官爷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验。”张管家是真的伤心,脸上的哀泣不是装出来。
  张韶山的痛苦与悲伤,也不是装出来的:“官爷,我父亲他……没办法跟各位官爷走。子代父责,官爷要拿人,还请拿我。”
  不管是怎么去的,张家大老爷张远山是真的去了,除非皇城司不要脸面,不顾底线,连死人都不放过。
  “你真当我……”被张家狠坑了一把,司卫怒不可遏,抽刀就要拿人。
  然,就在这时,赵启安拍桌而起,不轻不重地呵了一句:“好了!”
  “大人!”司卫的气焰瞬时就灭了,收回刀,弓身退到赵启安身后。
  赵启安没看他,而是走到张韶山面前,一脸阴冷地看着他。
  “王,王爷……”张韶山脸色惨白,双腿直颤,眼中满是惊恐,生怕赵启安真把他带去皇城司。
  “张大少!”赵启安阴沉着脸,拍了拍张韶山的肩膀,明明没怎么用力,可赵启安每拍一下,张韶山的身子都要矮上一分。
  赵启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眼见着张韶山要被吓坏了,才冷冷地道:“节哀!”
  赵启安说完,又拍了一下张韶山的肩膀,这一次他拍得很重,并死死地按住张韶山的肩膀,直把张韶山吓得双腿的颤抖,满头冷汗,才傲慢地开口:“最后,代本王,向张相问好。”
  话落,赵启安带着司卫,头也不回的离去。
  “扑通!”
  身后,赵启安一松手,张韶山就跌坐在地上,丑态毕露。
  赵启安冷笑一声,没有回头……
  这才哪到哪!
  在大周,除了月宁安外,还没有人,能在耍了赵启安后全身而退。
  张家,给他等着!
  赵启安带着司卫上张家拿人,最后却空手而归。
  看到赵启安与司卫,黑着脸从张家出来,关注此事的人纷纷松了口气,私下就奚落起赵启安:“姜还是老的辣,赵王在年轻一辈中虽然出色,但对上张相还是嫩了一点。”
  “皇城司司卫也不过尔尔,我还真当皇城司无所不能。”
  “皇城司这个跟头,栽的可疼了!”
  ……
  而后,看到张家挂出白幡,众人知晓张家因何逃过一劫,在错愕之余,就只有佩服与震惊!
  佩服张相的果断,佩服张相的冷静,震惊张相的……心狠!
  哪怕知道只有这么做,对家族最有利,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就像苏相爷,哪怕苏家倾覆,哪怕殚精竭虑,他也在努力保住他儿子与女儿的命!
  不过,苏相家与张家比不了。张家传承百年,对张家子弟来说,没有什么比整个张氏家族的利益更重要,为了张氏家族的利益,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包括张相自己。
  崔轶正在顺天府处理手中的公务,听到这个消息顿了片刻,而后叹了一声:“赵大人这个跟头,栽的有点狠。”
  这汴京的水,越来越混了。
  不过,这对月宁安来说,是个好机会。
  大家都盯着张家,盯着皇城司,就没那么多盯着月宁安。
  月家的案子,可以趁乱结了。
  “来人……”崔轶想到这,一刻也舍不得耽搁,将与月家的卷宗抽了出来。
  “大人!”差役上前。
  崔轶拿着卷宗正要递给对方,却突然顿住,改口道:“安排马车,本官要出城!”
  他想……月宁安了。
  先前,月宁安在后宫,他一个外臣不方便相见,便是再想、再担心也只能忍着。
  然,思念这种东西,越是压抑它,越是疯长。
  等到爆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月宁安,崔轶一刻也等不了,连衣袖沾了墨汁的官服都没有换,拿着卷宗就往外走。
  早辰收到月宁安出宫的消息,他就想去见月宁安,奈何公务在身,他不得不克制己身,强行压住心中的思念。
  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崔轶便不再多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赵启安在张相手里栽了跟头的消息,以飞一般的速度传开了。
  就连宫里的皇上、太后都收到了消息。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只认命地爬起来,等着张相进宫求见……
  张相自己下了手,只要张相之子不是通敌之罪,他都不能再计较,甚至还要安抚张相。
  张相,真是一个狠了,启安这一次栽的不冤!
  太后听到消息,沉默了片刻,闭上眼,道了一声可惜。
  可惜了,张相这个时候死了儿子。皇上怎么也要安抚张相一二,依张相的精明,这个时候他只会在皇上面前示弱、装可怜,绝不会跟皇上硬着来。
  她原先想着,借张相之手弹劾月宁安妖媚祸主,逼皇上杀死月宁安的计划,行不通了。
  许久之后,就在小太监以为太后睡着了,太后突然开口:“告诉刘大人,先不要轻举妄动。尽快把那个,被赵王断了四肢和命根子的偏支一家送出城,别留他们在汴京碍赵王的眼。”
  赵王那臭脾气,别人不清楚,太后很清楚。
  在张相手上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短时间内无法从张家身上讨回来,必然要寻其他人晦气。
  这个时候,谁撞在赵启安手上,谁倒霉。
  “是,娘娘。”小太监领命,弓身退下。
  这时,太后才真正的睡着了。
  延福宫
  老头坐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把鱼食,不紧不慢地给鱼投食。
  灰衣仆人徐老走后,焰皇叔身边,就多了一个年岁不小,看着极为普通的老太监。
  老太监满头白发,脸上满是岁月留下来的沧桑,一副苦相,看着就知这人一生过得很不好。
  他弯着腰着站在焰皇叔身侧:“主子,淑太妃点了李奇做太总管,刚刚……”
  “以后,宫里的消息不必再说。”宁安都出宫了,后宫那些人,包括他的皇嫂,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各人的路各人走了,他只管他养大的孩子。
  老头神情温和,眸子却是一片冷漠。
  “是,主子。”老太监面色不变,转而向老头汇报,赵启安在张家栽的跟头,还有……
  毒王阿布带着月三娘,逃了!
  “没用的东西!”老头眸色一冷,叫手中的鱼食悉数丢了出去:“去,叫孙不死立刻去明月山庄。让姓陆的小子赶紧滚回他的将军府,别江山还没有打下来,就给我上演为美人不要江山的戏码!”
  “是,主子。”老太监在心里,默默地为陆大将军点了一排蜡烛。
  陆大将军,真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