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承情,一怒为红颜

  600承情,一怒为红颜
  月宁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并没有因赵启安的话而慌乱,相反她只觉得嘲讽。
  这个人明明利用了她,回头却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她头上。
  这年头的男人,都这么擅于推卸责任的吗?
  月宁安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就听到赵启安玩笑似地道:“起因是你,你想否认也否认不掉。”
  月宁安轻笑了一声,再度抬眸,眼中的嘲讽已被平静所取代:“我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没有我也可以是别人。真正能搅起外面风云的,能决定什么时候让外面乱起来的人,只有大人你。”
  别把黑锅推到她身上,也别妄想她会承情。
  她都没有怪赵启安,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赵启安还想要她承情,简直是好笑。
  “你跟本大人说这些无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本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你动用司卫拿人,还封了宫门,扣押了张相等人。”赵启安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地调调,带着一丝嘲讽与恶趣味:“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外面那些大人们,可是把你列为红颜祸水了。”
  “大人有话还是直说的好,我这人笨,弯弯绕绕的话,我听不懂。”月宁安强压下心中的暴躁,好脾气地开口。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男人做事,总是要拿女人做由头?
  为红颜倾天下,会显得自己比较高贵吗?
  “你家那个老头,是什么来历?”赵启安打趣完,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师父。月家的老人。”月宁安回答的很爽快,一点迟疑也没有。
  这个问题,先前司卫就问了,月宁安咬着这个答案没有松口。
  “金婆子给你的证据,你交给了谁?”赵启安又问。
  “花钱,拖了天木神教的人交给朝廷,具体怎么处理的,我并不清楚。”这事赵启安去查,也能查到她跟天木神教有联系。
  不过具体的交易,赵启安应该查不到。
  天木神教虽是邪教,但很有信誉,他们接了雇主的活,就不会泄秘。
  “你跟他们有联系?”赵启安听到天木神教,眉头微动,看月宁安的眼神透着深思。
  这是巧合吗?
  “有。”月宁安应道。
  赵启安又问:“那老头,什么时候到你身边的?”
  两个问题,完全没有一点关联,偏又很好答,完全不需要想,按惯性就能回答出来。月宁安也不例外,张嘴就道:“九岁多,十岁的时候。”
  “你当年,为什么搬离苏家?”赵启安又问,和上一个问题仍旧没有关联。
  月宁安已经习惯了皇城司的节奏,照常答道:“跟苏予方、苏含烟两兄妹不对付。”
  所有的问题,她都没有撒谎,但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怎么不对付?”
  “他们差点弄死我,我为了活命不得不离开。”
  “你娘当年因何而死?”
  “病死。”
  “你娘与苏相成亲多年,为何没有子嗣?”
  “不曾圆房。”
  “那老头都教你一些什么?”
  “经商。”
  “你十一岁那年,在城外呆了三天,那三天你在做什么?”
  “被人拐了。”
  “被拐的人中,还有谁?你可记得?”
  “我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
  “那老头是不是会武功?”
  “是。”
  “他当年除了救你出来,还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昏迷不醒。”
  “苏予方与苏含烟怎么欺负你的?”
  “抢我的东西,把我骗到柴房关起来一类的吧。”月宁安说得漫不经心,连表情也不曾变一下,好似都过去了,并不在意。
  赵启安一直看着月宁安,也无法从月宁安的眼中,看出一丝异常,而月宁安的回答,真的多一个字都没有。
  有关七年前的事,月宁安更是以昏迷不醒为由,来避开所有的答案。
  不得不说,月宁安很聪明,但就是这份聪明,让赵启安可以肯定,七年前……
  月宁安失踪三天,绝不是被拐那么简单。
  赵启安上身前倾,压在桌上,以绝对压迫的姿势,问道:“你是不是,恨不得苏予方与苏含烟去死?”
  “不!我希望他们生不如死。”苏予方不是她杀的,她不惧盘问。
  “苏予方的死,与你无关?”赵启安逼问。
  “无关。”
  赵启安嗤笑一笑,继续逼问道:“苏含烟呢?她会与北辽贵族来往,会逃婚,也与无关吗?”
  月宁安沉默片刻,才道:“是我,暗中推波助澜。”不然,苏含烟一个贵女,哪来的机会与外族贵族接触。
  是她设的一个局,但……
  苏含烟会入局,那就不是她的错了。
  她能针对苏含烟的喜好与虚荣心,精心挑选北辽上将军萧令和与苏含烟接触,但苏含烟会不会喜欢上萧令和,会为萧令和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只是,给了苏含烟另一个选择,最终决定权仍旧在苏含烟身上。
  赵启安突然心情大好:“月宁安,你说……陆藏锋要是知道,他头上那顶绿帽子是你扣上去的,你为了嫁给他,甚至不惜毁了另一个姑娘,陆藏锋会怎么看你?”
  月宁安嗤笑:“当然是睁开眼睛看我。”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很紧张,害怕让陆藏锋知道,她为人多么的不择手段,又有多恶毒。
  她喜欢陆藏锋,当然希望陆藏锋只看到她美好的一面,害怕让陆藏锋看到她丑陋、恶毒的一面,可现在……
  赵启安尽管去说,她月宁安但凡怂了、慌了、怕了,她就不姓月。
  “啧啧啧……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赵启安兴奋地摇头,双眼放着光:“不过也是,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可配不上我们的大英雄、大将军。”
  月宁安这么坏,跟他才是最相配的,陆藏锋那种活在阳光下的人,根本配不上月宁安。
  月宁安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赵启安也不在意,他又坐了回去,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月宁安,我们来仔细说说,你家那个老头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你不是说他是月家的老人吗?来来来……说说你们在青州的生活,越详细越好。别告诉本大人你不记得,本大人知道,你都记得!”
  “大人说笑了,我记事晚,只记得七岁以后的事,再早的事我都不记得。”月宁安面上平静无波,内里却是汹涌翻滚。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但她可以肯定,赵启安怀疑老头的身份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