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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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染还不想走,云景墨才好声说道。
白染揉了揉云景书的小脑袋,又趁云景书不注意时对着云景墨的脸蛋飞速地亲了一口,换来云景墨一个白眼儿才笑着离去。
这个冷冰冰的小谪仙终于为她变成了表情多变的凡人,这样才显得温暖些,总是那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儿,瞧着就让人心疼。
人本就该有喜怒哀乐才是,这样鲜活的云景墨才是白染想要看到的。
旁人说她宠夫无度也好,说她惧内也罢,她只想好好护着他,不再叫他受到伤害。
云景墨先哄着云景书说出了那小侍是如何坑骗于他的,然后才抱着小家伙睡了过去。
太女府的侍卫都是有些本事的,那小侍才受了二十板子就撑不住了,交代出了与外头的人暗中联系的方法。
白雨按照那小侍所说,第二日一早便在后门处抓到了一个冒充给太女府倒泔水的老妪,直接将人带去了地牢。
在一番审讯之下,那扮作老妪的细作将所知和盘托出,原来那白宁之前在白琼的怂恿之下竟还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那小侍的家人被暗卫找到时都已没了气息,白染本不欲与白宁撕破脸,可那白宁只因一己之私就草菅人命,强抢人夫,还将主意打到了她太女府的头上,白染如何能忍?
白染不在的这三年里,那白宁可谓是坏事做尽,而这些也都与那个背后一直冒充老好人的白琼脱不了干系。
既是如此,那劳什子的姐妹之情便也无需继续伪装下去了。
将那被派来勾引她的小侍和那小侍家里人的尸体一并送到大理寺,白染只留下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转身离去,大理寺众人听了此话哪里还敢怠慢?
太女殿下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害了这数条人命的凶手是皇家之人啊!
白染带人将收集到的白宁联合死去的二皇女白琼勾结外贼的证据呈给了皇上,丞相李华仁亦将四皇女与翰林院掌院学士卫明结党营私的名单奉上,大理寺递交了城中百姓的联名血书——四皇女白宁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欺女霸男,害得众多家庭支离破碎。
桩桩件件直指白宁,再加上那些被害的人家都在宫门口请命,皇上一气之下在朝上直接撤去了白宁皇女的头衔,将之押入宗人府,此生不得出来。
而白宁一党本就在二皇女出事时损失大半,如今所剩也寥寥无几,自是一个逃不掉。
白染做事雷厉风行,只用半年时间便出去两个心头大患,剩下的皇女更是没有胆子与之作对,她这太女之位坐得也愈发稳了。
次年二月,小世女诞生,皇上君后大喜,减税一成,普天同庆。
长女三岁那年,白染借由拜师之名带夫君女儿以及云景书离开盛京去往清音谷,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去时四口人,回来时却只剩下了白染和云景墨二人。
“若我未身兼重担,定与你寻一山水悠然处逍遥此生。”
白染略带遗憾地看着远处的落叶道。
“钟鼎山林都是梦,人间宠辱休惊,只消闲处遇平生。”
云景墨立在白染身侧喃喃道,这样逍遥快活的日子亦是他想要的。
然而,作为一个灵国人,云景墨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好的君主才能叫天下百姓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既是如此,他又岂会自私地只叫白染陪着他一人日暮天涯呢?
“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于白染来说,创造一个太平盛世才是她今生使命。
“若有来生,我只愿与你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好。”
……
天边金光乍现,天族太子命魂归位,魂灯内三魂已全,只缺七魄。
“宿主大人宽仁纯良,定有福报。”
小四蛋儿的声音忽然在白染耳边响起,白染这才从雾蒙蒙的一片中清醒过来。
“蛋蛋,我……”
白染眼底满含忧思,望着那声音的方向第一次唤出了小四蛋儿的小名,却叫小四蛋儿忍不住一颤。
“宿主大人可是有心事吗?”
“他们……都还好吗?”
白染在重生之后只会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只有来到这里,才会想起前几世的那些个熟悉的人来。
小四蛋儿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白染问的是谁。
“宿主大人无需忧心,您广积善缘,所求自会如愿。”
还是熟悉的回答,白染以往还能说自己无所求,如今却也不敢再这般想了。
最起码她此时就是有所求的,比如说,她希望温柔寡言的萧羽倾能过得幸福,希望单纯暴躁的南言熙能有人宠着,希望……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景墨能有人护着。
“你可是说过,我若有所求只需找你就好,你可能帮我去看看他们过得如何吗?”
白染急急说道,她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他们。
小四蛋儿娇糯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稳重,道:“一切皆是天命,你好,他才能好。”
他又是谁?
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还是三个人中的每一个?
白染还欲再问,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只是在闭眼前似乎听到小四蛋儿的一声感叹:“自古多情空余恨,便是天命之子亦是逃不过啊!”
何为空余恨?
是谁的恨?
恨的又是谁?
……
“九殿下快走……唔……”
暗卫用身体挡下那朝白染射来的一箭,白染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想要去与那乱臣贼子拼命,却又不得不顾忌怀中的玉玺和虎符。
白萱谋反,皇姐已死。
母皇薨逝尚不足一月,好好的北国便已千疮百孔。
只是母皇身体一向健朗,如何就会忽然病逝?
皇姐忠孝仁善,又岂会做那等子杀母夺位之事?
那白萱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霸占了这北国的江山,占了本该属于皇姐的皇位,这一切怕都是在她预谋之中吧!
她白染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仍要眼睁睁地看着至亲被人害死而不能手刃凶手,这又该是怎样的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