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板的话，就是规矩

  “当然能了，这里是棋牌室，不打牌打什么？”
  女赌鬼热情地迎了上去，待看清两个老爷子的面容后不禁微微一怔，随后惊喜地拍了下手道：“这不是刘叔和郑叔吗，我啊，冯艳春，就上周在老活动室那边，费大婶有事儿没来，我顶她的位置，咱们一起搓过麻将来着。
  “噢噢噢，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总爱点炮的小冯吗？”两个老爷子看见是熟鬼，不禁乐了，原本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说话也变得自然了。
  “快里面坐，随便坐，等我去给你们泡壶茶……”女赌鬼热情地招呼着。
  陆宸在一旁冷眼旁观，发现两个老爷子都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头上顶着绿条。
  “怎么没见费大婶她们？”女赌鬼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回来，闲话家常式地问道。
  “别提了，前几天，老活动室那边来了个双面怪，前面为男，后面为***阳同体，老少通吃。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打不过，只好逃跑了。”郑老爷子垂头丧气地说道。
  “老夏迟了一步，就被那个双面怪给吸干了！唉！”刘老爷子有些唏嘘地补充了一句。
  陆宸心中一动，向女赌鬼招了下手。
  “老活动室在什么地方？”他低声问道。
  “咱们公寓北走大约五百米，有个塌掉的二层楼就是！”女赌鬼压低声音回道。
  陆宸记下了，然后站起身走出了棋牌室。
  “那个小伙子，和我们不一样吧？”郑老爷子悄悄捅了下多年的老伙计。
  刘老爷子点点头。
  “那是我们的老板，温馨公寓的房东！”孙艳秋插言道。
  两个老爷子不由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
  “别怕，老板其实是个温柔随和的人，你们听到的那些消息全都是谣言。把心放肚子里，来来，咱们组个局打上几圈。”女赌鬼连忙安慰道。
  一听说有麻将打，两个老爷子立刻把所有的惧怕不安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摩拳擦掌，精神头十足地坐在了桌子旁。
  ……
  陆宸走出棋牌室，又向对面贴着简陋牌子，明显还没营业的‘黑暗精灵’酒吧走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凶灵女团的十一个妹子围在一起，拿着图纸，指着房间嘤嘤嘤地热烈讨论着。
  她们之中有学装潢设计的，有学经营管理的，还有学绘画的。
  手上的图纸，基本框架出自装潢设计专业的李薇薇，然后由大家集思广益一点点儿改进完成。
  她们已经决定了，回去就拜托白姐姐联系装修工人，最好明天白天就开始动工。
  陆宸没有进门，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就笑着离开了。
  至于第三家，外面没写牌子。
  “是的，我们准备开个餐馆，林芳姐的厨艺相当厉害，我面点做的也不错。”这家店的合伙人之一顾蓉自信满满地介绍道。
  她和林菲也是来规划一下餐馆的大致布局，至于具体设计，同样交给了隔壁的凶灵女团妹子。
  “爸……叔叔，你要出门工作吗？”豆豆牵着魏珊珊的手一溜烟儿跑了过来，仰起小脸问道。
  “是啊。”陆宸慈祥地摸了摸豆豆的脑袋瓜，心想真是万万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成了豆豆的爸爸。
  “那，可以带我去吗？”豆豆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可以是可以……”陆宸对熊孩子的期盼眼神毫无抵抗力，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如果连这点儿要求都满足不了，还怎么做人家爸爸？
  嘢！
  豆豆小脸乐开了花，连珊珊妹妹也不管了，急忙上前握住陆宸的大手。
  嘿嘿，陆宸爸爸最好了！
  魏珊珊小嘴一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来，珊珊也跟叔叔一起去，咱们一起去骑马马。”陆宸现在对孩子老有耐心了，做爸爸嘛，就得有爸爸的样子。
  一天晚上不工作也没什么关系，就当带两个孩子兜风放松了。
  ……
  午夜，梦魇在空旷的街头肆无忌惮的驰骋。
  魏珊珊骑在马背上，兴奋地左右张望着。这种新奇的感觉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豆豆对周围风景完全无感，因为没事儿的时候他经常自己溜出来玩。他感兴趣的，是这匹梦魇兽，听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老东西说，他长大以后也会有一匹鬼灵战马做为自己的专属坐骑。
  嗯，等他成为真正的无头骑士，就可以保护妈妈和爸爸了！
  二哈在旁边毫不费力的跟着，它也很享受在夜间肆意狂奔的感觉。
  因为在格拉斯格大教堂，它夜里只能宅在家偷偷用艾德那老东西的电脑上网。
  在四周兜了一圈，满足了两个小家伙的兴致，正准备返回的时候，陆宸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那座已经塌掉的二层小楼。
  没等他发话，二哈的影子就在月光之下发生了改变。
  地上原本朦胧的影子开始变得浓重，仿佛活过来一样地不断膨胀、扭曲着，然后无声无息地向二层小楼深处蔓延。
  几秒钟之后，小楼里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惨叫。
  又是几秒钟之后，影子回到了二哈身旁，地面上多出一颗裹着黑气的双面头颅。
  ……
  棋牌室里，女赌鬼冯艳春、纸片女孙艳秋正和两个老爷子打到了第三圈。
  “小冯，还有小孙啊，你们放心，今晚回去我和老刘就联系那帮老伙计，以后天天到这儿来打牌。”郑老爷子一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随手打出一张東风。
  “那个双面怪，不会找到这儿来吧？”刘老爷子心里还有些担心，毕竟老活动室离这儿也不算远，万一……
  “放心吧，这里是老板的地盘，我和你们打赌，那个两张脸的家伙活不过今夜！”
  女赌鬼摸起一张發，脸色不由一喜，笑道：“不好意思，我又糊了！”
  棋牌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只黑色哈士奇蹿了进来，将嘴里叼着头颅扔在了地上，转身又蹿了出去。
  女赌鬼双手一摊，笑着向满脸震惊的两个老爷子说道：“看看，被我说中了吧？我和你们说啊，想在这片儿混，最重要的就是得守规矩，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郑老爷子定了定神，小声问道：“什么规矩？”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纸片女冷冷地答道：“老板的话，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