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查

  陆宸走进队长办公室，就见慕妍正在给一盆茉莉花浇水。
  碧绿的叶子托起洁白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怎么唱来着，对了，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坐吧，喝水自己倒，有茶自己泡！”慕妍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直给花浇完了水，她才放下喷壶，转身回到了桌子旁。
  依然戴着以前那副茶色眼镜，穿着也一如平常，但自从梦境苏醒以来，这位巡夜人女队长的颜值和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凰涅盘，羽化成蝶，这两个词儿用在对方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面若桃花艳，肤如凝脂滑。就算带着眼镜，依然有十分惊艳。
  若是摘了眼镜，这么说吧，就以陆宸这么坚（bó）定（ruò）的自制力，都禁不住被那双梦境般的眼眸吸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
  “从京城新调来的云岚云队长，已经联系叶子和楚楚了，希望她们能留下，叶子和楚楚本来不愿意，但被我说服了！我估计最近几天，她也会找上你。”
  慕妍的神色隐约透着一丝黯然，毕竟在巡夜人队长这个位置上干了五年。可以说，恒安市的巡夜人是她一手组建起来的，而现在……算了，都过去了。
  现在也很好，因为她又有了新的理想，新的目标。
  陆宸怔了一下，然后很是坚决地说道：“队长，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愿意跟着你干！”
  慕妍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要D级异常生物啦？那位云队长手上的资源和权限，可比当初我这个破落户多得多呢！”
  陆宸毫不犹豫地摇头道：“那都不重要，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领导，别人谁都不好使。”
  没脑子：我现在已经不需要D级异常生物了！
  低情商：我觉得那个云队长的资源也多不到哪去！
  高情商：我这辈子只认你做队长别人谁都不好使！
  慕妍有些动容，走过轻轻拍了拍忠诚下属的肩头，她现在已经不是队长，已经下来了，但对方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改变。
  “你要实在不想和她干，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若是有合适的任务，我还是建议你以临时工的身份参加，也算帮楚楚和叶子的忙。”
  领导的交待，陆宸自然记在心里。
  他对慕妍是真心的尊敬。一家三代巡夜人，爷爷和父亲，包括慕妍本人，全都是因公牺牲。
  恒安偏僻、破败、甚至让人看不到希望，但还是有像慕妍、倪大爷这样热爱家乡的能力者们，一直咬牙坚持守护着这座城市，哪怕到死都不会放弃。
  临走的时候，陆宸无意中看到慕妍面前桌子上摆着两份文件——《关于进一步扩展小世界完善规则融合机制从而推动与主世界无缝衔接的初步建设方案》；
  《论大型虚拟现实游戏对小世界管理和建设的重要启发》。
  我了个去！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自从队长他们加入之后，老校长简直是如虎添翼，而且已经彻底放飞了自我。
  这东西要是搞成了，应该算是世界史上一次颠覆性的变革吧！
  他心里也有些怀疑，老校长拥有的神秘物品，真的有那么巨大的能量吗？
  毕竟支撑起一个学校，和支撑起一座城市，那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
  “已经查到了你要找的人。喏，就是他。”叶灵熟练地调出了一个人的信息资料，放大页面给陆宸观看。
  赵有德。男，六十岁，已婚，原恒安大学历史学教授……名字上的黑色示亡号，代表着此人已经死亡。
  后面还有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显示死于心梗。
  再下面是恒安大学在一个月前发布的讣告。
  “他的前妻孙艳秋和孩子赵远，确实在今年初死于车祸，警方在现场拘捕了肇事货车司机，但肇事司机却口口声声说他撞的是一辆纸车。后来警方怀疑此人意图装疯卖傻逃避刑罚，遂对其进行精神检查，结果发现，这个人是真疯了！”
  叶灵随手又调出一份警卫局的笔录放大在屏幕上。
  “这个赵有德，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陆宸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捏着下颌问道。
  “现任妻子谢伊涵，二十四岁，原恒安大学大四学生，现已休学。”
  “除此之外，家中还有一个女佣人，名叫徐梅，已经在赵家工作七年。”
  叶灵灵巧的手指如蝴蝶穿花，接连调出谢伊涵与徐梅两人的资料。
  OK，差不多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亲自登门拜访，进行实地探查。
  没错，他绝不会只听那个纸片老女人一面之词，因为他最讨厌被人当枪使。
  “要我帮忙吗？”楚楚走过来，有些期待地问道。
  “走。”
  陆宸也不客气，带着楚楚出了公司，一同上了床，直奔恒安大学教师新村。
  ……
  叮咚，叮咚。
  陆宸和楚楚站在门外按了好久的门铃，也不见有人回应。
  是没在家吗？
  难道这次要白跑一趟？
  正想着，从门禁对讲机里忽然传出一个女声。
  “请问你们找谁？”
  陆宸精神顿时一振，看来人在家。
  “我们是警卫局的，来找谢伊涵询问一些事情，这是证件。你可以在网上查询核对我们的警号。”楚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将一个货真价实的警员证件亮给了摄像头。
  为什么带楚楚来？
  就是考虑到这次所要拜访的对像是一个独居的年轻女性。
  如果是陆宸自己，估计就算拿着证件，人家也未必让他进门。
  过了几秒钟，门锁咔的一声开了。
  陆宸与楚楚推门走进了这户独门独院的二层别墅，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身穿家居裙的年轻孕妇。
  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个子高挑，确实挺漂亮一姑娘。
  不过从气质来说，与纸片女人也就是孙艳秋所说的狐狸精相差甚远。
  “你们要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吧！”
  年轻的女主人望着两位便衣警探，神色之间仍然保持着几分警惕。
  “最近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附近出没？”
  陆宸一脸严肃地开始胡诌，然后他就惊奇地发现对方的脸色竟然微微一变。
  哎哟我去，就这么随便一说，难道就中了？
  “没有。”谢伊涵摇头说道。
  “真没有吗？”陆宸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暗暗打量着四周。
  “真没有。”谢伊涵还是摇头。
  “你是一个人在家吗？”一旁的楚楚忽然开口问道。
  “是的，佣人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两位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我很累，要休息了！”
  谢伊涵的脸色有些苍白，一手扶着腰，挺着孕肚慢慢地走进了房门。
  陆宸与楚楚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退出了院子。
  ……
  谢伊涵透过摄像头，看着两个便衣警探离开之后，这才一步一步地向卧室走去。
  一缕殷红的血液顺着大腿向下流淌，很快就溅湿了她的小腿、脚掌和拖鞋。
  但她却宛如未觉一般，面无表情地踩着一个个鲜红的脚印走进了卧室。
  “方才被两个混蛋搅了兴致，过来吧，我们继续。”
  房间里响起一个男人邪恶的笑声，紧接着，谢伊涵的身体就被粗暴地推倒在地面上。
  “你那个叫沈婷婷的闺蜜很靓嘛，晚上把她喊过来一起玩玩，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