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成锗X苏文清
周成锗就光明正大一天到晚在苏文清脸上晃,苏文清没有直接回应,但也没有拒绝。他们偶尔会睡,约|炮似的,不同睡。一般睡完苏文清就走,他总觉得同居是底线。
四月,周成锗突然消失了半个月。半个月电话不打,信息不发,也不报位置。唯独坚持的是送饭,现在是司机送。
苏文清也不好问周成锗去哪里了,进入五月,周成锗还没出现,苏文清就有些不爽。苏文清生日前一天特意发了一条矫情的朋友圈,等了一天,点赞评论的都是他的同事,周成锗似乎彻底消失了。
周成锗走了吗?
说不出什么感受,苏文清扯了下嘴角,把朋友圈删掉。重新回归没有一条朋友圈的状态,他和周成锗纠缠的够久了。
生日这天苏文清原本打算在医院度过,可医院没事,苏文清干待着很尴尬。就直接开车回家了,他在路上打包了一份烧鹅,一份青菜。
回家先洗澡,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苏文清下楼吃饭。敲门声响,苏文清走过去开门猝不及防看到周成锗,他穿黑色商务衬衣,西装长裤,脖子上的领带松垮垮的,苏文清眯了下眼,他没戴眼镜。
“生日快乐。”周成锗抱着花和蛋糕,苏文清转身往里面走,说道,“吃晚饭了吗?”
周成锗盯着苏文清的背影,他穿浅灰色长袖家居服,皮肤白的透明,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周成锗在心里叹口气,关上门走进去看到餐桌上凉透了的两个菜。
“晚上就吃这个?”
“嗯。”苏文清是不会做饭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周成锗送饭他就吃,不送他就在医院餐厅吃,或者外面买。
周成锗放下蛋糕和花,解开衬衣袖扣在陈旧的餐桌对面坐下,挽起了衬衣袖子。“你家冰箱里有什么?”
“水。”
周成锗拿起苏文清的筷子尝了下菜,凉的没有口感,他放下筷子把烧鹅吐掉,起身,“出去吃。”
“懒得动。”苏文清的工作比较忙,忙完几乎就没精力了,他打开米饭说道,“吃点就睡了,困。”
米饭也是凉的,周成锗起身大步过去打开冰箱,全是水。
他回来把苏文清的米饭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订餐。
“浪费。”苏文清表面不爽,内心是高兴的,周成锗还知道陪他过生日。回国这四年,每年都是周成锗陪他,苏文清唾弃自己,没出息。
周成锗打完电话,把剩余的菜也扔进了垃圾桶,说道,“半个小时就送过来,你等一会儿。”
苏文清靠在椅子上,上目线看周成锗。周成锗伸手揉了把苏文清柔软的刘海,嗓音沉下去,“不跟朋友一起过生日?”
苏文清呵了一声,很高冷。
周成锗按着脾气,捏了下苏文清的脸,苏文清这个狗脾气能横一辈子吗?永远这个德行,就没变过。快一个月了,他真忍得住,一个短信都没有。
“要不先吃蛋糕?”
“腻。”
周成锗两只手掐着苏文清的脸,俯身亲在他的嘴唇上,苏文清也不拒绝,他现在把不拒绝不回应不负责的渣男一套贯彻的非常彻底。
两个人亲了一会儿,周成锗松开苏文清,凝视着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想起我吗?”
苏文清敛起了笑,直直盯着周成锗。
周成锗揉了把苏文清的头发,扬起嘴角,嗓音仍是沉哑,“放心,我现在不会死。”
他重新在对面坐下,打开了蛋糕。把蜡烛插上,点燃说道,“来,许愿。”
烛光照亮了周成锗的脸,他的眼眸深沉,苏文清没有吹蜡烛也没有动,他开口,“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去医院。”
苏文清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你去医院干什么?”
“也没什么,不是大问题。”周成锗岔开话题,说道,“这个蛋糕没有放奶油,你试下。”
“你说不说?”
“没什么事,你吹蜡烛。”周成锗那双漆黑的眼抬起来,虽然他是笑着,但苏文清看的非常难受,他肯定有事瞒着。
“周成锗!”
“蜡烛要烧没了。”
周成锗用苏文清那套来对付苏文清,顾左言他。
苏文清垂下头吹蜡烛,周成锗给他切了一块蛋糕,“吃蛋糕吧。”
蛋糕口味很平淡,难得能吃下去。苏文清多吃了两口,心里无端端的烦。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周成锗摒除在人生之外,周成锗也做了同样的事。
苏文清吃完半块蛋糕,心里哽着,想再问问怎么回事。敲门声响,周成锗过去开门。然后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人员鱼贯而入,苏文清抬眸看过去。
他那自从外公去世再没有用过的厨房被征收了,半个小时后人又迅速消失。一桌丰盛的晚餐,周成锗给苏文清盛汤,然后碰了下苏文清的汤碗。“阿文,怎么过都是一生,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
晚上周成锗在苏文清这里住,苏文清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床上翻腾的厉害了,会咯吱作响。以前就这样,他来苏文清家,苏文清写作业他躺在床上补觉,苏文清来闹他,床咯吱响吓得两个人迅速分开。
现在整个房子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事罢,周成锗抱着苏文清,两个人没有间隙的拥抱,苏文清把下巴搁在周成锗的肩膀上。“你去医院干什么?”
“做体检。”
苏文清抿了下嘴唇,“结果怎么样?”
“还没出结果,过几天我要去美国,复检。”周成锗的嗓音低沉,缓缓地,“阿文,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听你的。”
复检,苏文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问道,“哪方面的问题?”
周成锗没回。
苏文清过完生日周成锗就飞美国了,他很明确的表示,下次见面他要答案。周成锗之前那个结果不重要论,现在完全被他推翻了。
五月底,周成锗回来,周成锗在家里请苏文清吃饭。苏文清话没说完,周成锗递给他一份检查报告,“我肝上长了东西。”
如果他死,苏文清会怎么样?
苏文清会疯吧。
“确诊了吗?”苏文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声音在颤抖。
“这家医院确诊了,我打算再换个医院。”周成锗很平淡,给苏文清夹菜,说道,“如果我死了,我的遗产分两部分,一份给你,一份给阿尧……”
“你闭嘴吧。”苏文清仔细看了那份检查报告,可以看到肝上有阴影部分,他深吸气压不住指尖颤抖。
“没事——”
“你闭嘴!”苏文清喉结滚动,他猛然起身攥住周成锗的手,“跟我去医院,我给你重新检查。”
“现在是晚上。”
“医院是我的。”
周成锗不为所动,他握住苏文清的手,“阿文,如果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现在纠结是否难过,周成锗的脑袋里是什么东西?
“永远摆脱我,你是自由的。”周成锗亲过苏文清的手,抬眸,“你不用左右为难,我不会再强迫你。你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想起我。”
最后一句话,如果周成锗不是面目狰狞的讲出来,苏文清真就信了。
苏文清俯身就吻了上去,周成锗眯了眼,压下眼底笑意。苏文清是慌了,很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疯狂的亲周成锗。他们从一楼亲到卧室,苏文清愿意疯,那周成锗就不跟他客气了。
两个人做的很疯狂,凌晨的时候,周成锗亲过苏文清的耳朵,“我爱你。”
苏文清抱紧周成锗。
苏文清原本打算第二天醒来就带周成锗去做检查,周成锗说中午周丞尧要回来吃饭,让他别提这个事,怕周丞尧有压力。苏文清忍了,周成锗出门的时候特意提醒苏文清,穿他的衬衣。
苏文清洗完澡下楼果然看到了周丞尧和他那个小男朋友。
苏文清是用长辈的目光看待周丞尧,也是这么看林野,都是小孩,就格外慈祥。
周成锗在厨房做饭,周成锗的厨艺烂的不行还特别喜欢秀。
送周丞尧他们离开,苏文清拿起车钥匙,“去医院。”
周成锗又恢复深沉阴郁,叹口气,跟苏文清出门。上车之后,周成锗看向苏文清,“肝癌一般能活多久?”
“你闭嘴。”苏文清打了把方向,车开出院子,“我不想听你说话。”
“阿尧那个小男朋友没车没房,我把遗嘱改下,给那孩子也留一份?”
“周成锗!”
周丞尧注视着苏文清,许久后,他开口,嗓音沉重,“我在死之前,能不能听到一句你爱我?”
苏文清想把他踹下车,现在就去死吧。
周成锗转头看窗外,“阿尧有男朋友了,那个小孩还不错,对阿尧挺好的,我没有牵挂。”
前方红灯,苏文清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转身一把揪过周成锗亲到他的嘴唇上,然后拉开些距离,盯着周成锗的眼,“我爱你,从认识你那天到现在,没有变过。”
周成锗眼尾上扬,苏文清说,“你再说死我先弄死你。”
全身检查做了两遍,周成锗的肝上什么都没有。埃文又找在英国的师兄给周成锗做检查,结果一样,之前那个误查。苏文清拿着检查报告想去告美国那家医院,被周成锗拦了下来,没有长东西是好事,检查失误总比中了强,这件事不了了之。
之后苏文清熬不住周成锗的磨,就搬过去跟他同居,到这一步,苏文清再矫情就没意思了。在一起一年后,苏文清才知道那份检查报告是伪造的。
事实证明,苏文清对周成锗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一步一个坑,步步坎坷,周成锗坑蒙拐骗,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