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连根拔起
她倒是不怕宋子裕,有她爸护着她,宋子裕不敢对她怎样,但她恨他们。
她恨傅廷远,恨俞恩,恨宋子裕,恨所有的人,恨他们将她推入了现在这样的境地,尤其是想到自己被宋子裕给玷污了,她就生不如死。
沈瑶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艰难收拾了一下自己,她摸过房间的电话跟她妈求助,只不过接通她妈的电话之后,她还没等开口,就听她妈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瑶瑶,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打你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打不通,你爸出事了!”林茹哭得泣不成声。
沈瑶心惊不已,连忙问道:“我爸怎么了?”
林茹哭着说:“你没看新闻吗?你爸京城那位被双规了,刚刚你爸也被公安局经侦科的人给带走了!”
“什么?”沈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脸色惨白如纸。
她爸京城那位……被双规了?
那代表着她爸背后的靠山大树被拔了,那代表着他爸没有任何倚靠了,那代表着她从此要一无所有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京城那位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拔了呢?
林茹见她不说话,又在电话里狠狠骂起了她来:“我早就劝你跟你爸别跟傅廷远计较了,别跟那个俞恩争了,现在好了,你们斗来斗去,赔上了所有人!”
“京城那位肯定是叶家动的手,你爸这里就是傅廷远出手的,都是你给我们惹出来的祸!”林茹情绪也彻底崩溃,“你毁了我们全家,你满意了吗?以后我们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你满意了吗?”
林茹是沈青山的枕边人,沈青山这些年从事的是金融方面的工作,能干净到哪里去?
以前没出事,只不过是因为上面一直有人护着,没人查他而已。
如今什么倚靠都没有了,还不被从头扒到脚?到时候肯定财产不动产都要没收,不露宿街头就怪了!
沈瑶心情本就够绝望的,又被林茹这样一顿骂,怒急攻心之下眼前一黑,就那样直挺挺地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沈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凄惨的一天,她本来还指望着她爸能护着她,毕竟她算计了宋子裕,没想到傅廷远跟叶文出手这么狠,一下子就让沈家和沈家的后台都倒了。
这一天,热搜上挂了好几条关于沈家的新闻。
“沈青山被带走调查”、“沈瑶酒店跟人厮混至晕厥”、“沈瑶宋子裕”,沈青山被带走跟京城那位被双规会上热搜,是预料之中。
可沈瑶厮混的新闻会被扒出来,据说是因为沈瑶昏倒在酒店房间,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医院,从而将事情给闹大了。
随后有人扒出了酒店视频,先是沈瑶跟宋子裕两人举止暧昧地在酒店餐厅吃饭,随后又是两人搂搂抱抱地进了电梯,还有人扒出来,沈瑶用自己的身份证在这里开了房间。
所以沈瑶跟宋子裕厮混至昏厥的消息就这样窜上了热搜,毕竟江城那么多人都知道,宋子裕在某方面有特殊癖好,所以大家都以为沈瑶会晕过去是因为床事。
之前她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这会儿爆出这件荒唐的丑闻来,沈瑶的名声彻底臭了。
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之前,傅廷远带人救了俞恩之后。
大洋彼岸。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跟他汇报着:“老板,沈瑶的计划失败了,人被傅廷远给救了。”
男人嘲弄地骂道:“蠢货,就她那点伎俩,不失败就怪了!”
电话里的人又说:“沈瑶被傅廷远跟宋子裕关在一起了,我们要不要救她?”
“救她?”男人嘴里吐出冰凉的话语来,“为什么要救她?等她被虐得体无完肤凄惨无比的时候,我再救她,她不是更会对我感恩戴德吗?”
电话里的人似懂非懂:“是……”
俞恩服了许航给她开的药,昏昏沉沉了好久,中间因为药性而醒来反复吐了好几次。
俞恩意识模糊间能感觉到有人在紧紧握着她的手,有几回她觉得掌心热到出汗想要甩开那人的手,都甩不开,因为他握得太紧了。
俞恩知道那是傅廷远的手,但他也不用这样黏得这么紧一直不放吧。
等药性彻底祛除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她一睁开眼就对上傅廷远焦急担忧的面容:“还难受吗?”
俞恩摇了摇头:“好多了。”
她现在觉得神志清明,就是手脚好像还有些虚软无力。
想到这次是傅廷远救她脱险,也是他一直在身边照顾她,俞恩不是不感动的,所以她轻声说道:“谢谢。”
俞恩明明是在道谢,傅廷远却握着她的手忽而别开了眼。
俞恩不解:“怎么了?”
傅廷远重新回头看着她,内疚又自责地说:“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俞恩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人心险恶,没人会想到沈瑶会这样丧心病狂。”
这次托沈瑶的福,俞恩也算是见识了一个人的心会有多恶毒。
将她送给宋子裕,既羞辱了她,又伤了叶文跟傅廷远,还能让宋子裕得罪叶家跟傅廷远,这都不是一石二鸟了,这是一石三鸟。
傅廷远却固执地说:“就是我没保护好你!”
俞恩觉得傅廷远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走不出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廷远又说:“我帮你约了宋迎,待会儿让她来帮你做心理疏导。”
俞恩轻轻摇头拒绝了:“这次不用了。”
傅廷远紧张地问:“为什么?”
俞恩想了想说:“好像……我的内心又成长了许多,也坚韧了许多。”
上次被傅倩倩找人绑架,她吓得还发了一顿高烧。
可这次她好像全程都很淡定,不然也不可能想出打碎玻璃杯子自救的法子来。
俞恩这样一说,傅廷远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一点点的苦都不要受。
可细细算起来,她遭遇的所有苦痛,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