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斗智斗勇

  李华看到其他宪兵在忙,特高课的特务也在忙。
  还有部分宪兵被调往医院了。
  于是,他在毛巾上沾点蒙汗药,捂晕了他宿舍门前的两名特务,把这两个人拖进房里来,然后,他悄然溜出宪兵司令部,跑步跟踪由岛带队实施什么行动?雪天路滑,由岛的车队车速不是很快,以李华的体质,跑起步来,仍然能跟上由岛的车队。
  深更半夜的,天气又冷,街头虽然伪警和宪兵巡逻,但是,也多数进岗亭或到附近的店铺里睡觉,站街边巡查的伪警宪兵没几个。
  李华尾随跟踪由岛,终于发现了秘密。
  原来,真正的外国记者还在船上,还在海边。
  李华急忙又跑步回到宪兵司令部的宿舍里,佯装睡觉。
  这次钓鱼没有成功,由岛决定撒出真鱼饵。
  她从海边把一名真记者汤姆带回到特高课来。
  而把约翰逊留在军舰上。
  对于真记者,自然也要打,但是,由岛没敢往死里打,因为胶卷还不知道在哪?同样,由岛叫醒了李华,并告诉他,这是真记者!她也把隋峻山叫来了。
  打了汤姆一会,由岛又亲自带队,把汤姆押到亲善学校里去关押,真是恶毒啊!在这里,不可能发生什么枪战,因为百余名小学生住校。一旦枪战,死的将是小学生。
  不过,袁桧故意在途中设伏,带队把隋峻山救走了。
  途中,袁桧又佯装与隋峻山失散,且战且退。
  袁桧说是“猎户”通知他来救人的。
  隋峻山问谁是“猎户”,但是,袁桧说那是机密,他也不认识。他还说他是延安的,并说现在黄天木手下也没啥人了。隋峻山伤势没好,暂时只得东躲西藏,但是,袁桧的得意门徒袁峰一直带人暗中盯着他。
  没钱,隋峻山只好讨饭,天寒地冻的,他只能睡在公用电话亭里。
  几天之后,葛秀乔装回法租界,发现了隋峻山,便花钱让黄包车夫拉他到亲善医院救治。
  袁峰向由岛报告了情况。
  由岛说放长线钓大鱼。
  她一边看紧李华,一边派兵在亲善学校设伏。
  隋峻山告诉葛秀:“猎户说黄天木没人,所以,通知延安的人来救我的。”
  黄天木接报,通知秦花,两人又来到教堂。黄天木站在教堂侧旁,东张西望,低声说:“根据隋峻山的情报,你认为猎户会否是骑墙草?校长和戴老板可从来没放松过对红党的打击啊!”秦花妩媚地笑道:“区座,隋峻山都叛变了,都举报你的住址了。那晚,若不是杀奸团的同学们在,你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是典型的离间计!”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黄天木点了点头,说道:“不过,隋峻山当时受刑很重,他只能举报我,而且,他料定我在和抗战杀奸团的负责人在开会,楼下也必定会有抗战杀奸团的成员在掩护,在警戒,敌人是不可能杀我的。所以说,隋峻山并没有真叛变,我们还是要把隋峻山救出来。另外,查找几个外国人的下落,了解事情真相,真的很重要。你派李辉和铁头去查吧。”
  秦花点了点头。翌日上午,李辉和铁头两人乔装送大米的,进入亲善学校看看,果然发现了大量伏兵,袁桧的人还故意泄密,称关了一个外国记者,叫汤姆的。
  当夜,黄天木命令杀奸团,攻打王竹的家,吸引宪兵队过来。王竹家里的保镖开枪对抗,但是,哪是训练有素的抗战杀奸团的人对手?不过,王竹的保镖很多,火力配置也很强。他是商会的会长,参加商会的商人,都得给他捐款。
  砰砰砰!啊啊啊!突突突!啊啊啊!
  顿时,枪响人亡,惨叫声此起彼伏。
  双方瞬间都有死伤。
  抗战杀奸团的年青人,步步为营,步步攻击,机智闪避弹雨,王竹的保镖也以围墙、屋顶为掩体,凶悍开枪迎战。但是,这只是黄天木的一个愰子,他的目的是要借这阵枪声,吸引鬼子宪兵队过来。
  然后,当鬼子宪兵司令部的车辆出发,前往王竹支援和抓捕抗战杀奸团的成员时,黄天木亲自带队,往宪兵司令部投掷燃烧瓶和枯柴,蓬蓬蓬!
  宪兵司令部大院着火了。
  “八嗄,起火了,快救火!”
  “军统的人真是可恶!”
  “也未必是军统的人干的,也许是延安的呢?”
  “快救火!来人啦!救火啊!”
  李华明白有人来接头了,便拎桶提水灭火,也顺便把纸条抛给黄天木。同样,李华来到由岛的办公室,抓起电话,拨通了济民药店的电话,通知宋词,并冒险给庞萌萌打电话。
  他知道,鬼子是不会查自己的内部电话的,除非抓到了确凿证据和认定某个人通过电话传讯。黄天木回家后,打开纸条:约翰逊在鬼子军舰上……
  他当即依计行事,并进入公用电话亭,通知秦花也带队行动。黄天木率队乔装成鬼子的巡逻兵,还佯装抽烟没带火,要上船去借火。鬼子真以为是他们的巡逻兵,便同意黄天木上船。黄天木借火抽烟,又与鬼子寒暄,出其不意的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抗战杀奸团的人趁机救了约翰逊三名记者。庞萌萌带队前来接应黄天木。
  由岛接报,即刻带队赶往码头,秦花、李辉、唐诗、铁头翻墙而入,潜进亲善学校,营救汤姆。宋词带队接应唐诗。庞萌萌、宋词都是蒙面接应的。
  但是,唐诗能听出宋词的声音。
  她知道,宋词在城里,而且与李华肯定有联系。
  她要找机会质问李华:为什么要背叛她?
  但是,在感情上,其实是唐诗先拒绝李华的。
  由岛费尽心机,仍然失败了。
  但是,她这次无法怀疑李华。
  李华一直在她身边,没干什么。
  负责盯梢的几个人也证明李华没干什么。
  由岛气恼地命令袁桧杀了隋峻山。
  但是,秦花、唐诗、李辉、铁头却提前行动,把隋峻山救出来了。上次,隋峻山确实属于假投降,因为他知道黄天木不会死的,因为他知道抗战杀奸团就在黄天木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黄天木,黄天木应该是安全的。
  但是,小小损失也是难免的。
  不然,隋峻山如果真投降了,那就不是伤亡几名特务的小事了。
  由岛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上司很失望,春节前,派了一个新的特高课长酒井久香过来,由岛被降职为大尉,任酒井久香的副官,由岛的专车及司机不能再用了,这意味着李华失业,也不能住在宪兵司令部的宿舍里。
  李华只能又回到花园街的那套公寓里,他和由岛都很郁闷。袁桧带着安青帮,讨好新来的特高课长酒井久香。还对李华说,这套公寓要给酒井课长的司机住。李华巴不得了,他到福岛饭店开了一间套房来住。
  现在,他的蓝山咖啡馆和“时尚都会”歌舞厅都很赚钱,他也不缺这点钱。潜藏在福岛饭店里,他一样可以偷听到很多消息,窃听到一些情报,而且,更自由,更方便。
  黄天木救回约翰逊和汤姆,经了解获悉。
  金陵被鬼子占领后,进行了长达六周的大屠杀。此外,还有成千上万的妇女不分昼夜被日军侵害,诸多妇女受不住日军的折磨而死……
  黄天木心疼落泪,马上给戴老板发报。
  戴老板回电:校长甚是重视,请立即带两名外国记者到回金陵找胶卷并送到山城来。
  黄天木收到复电之后,马上联络秦花、杀奸团负责人,他们又乔装来到教堂旁侧的树林里,铺报纸落坐在雪地里,低声商议如何拿到胶卷事宜。
  秦花说道:“这件事,我觉得必须由猎户参加方行。他武功好,枪法好。我们到了金陵之后,肯定少不了和鬼子的一场血战。人被我们救了,鬼子也肯定会预测到我们会回金陵找胶卷的。而且,猎户已经被逐出特高课,由岛也因为接二连三的失败而被降职。现在的特高课长是酒井久香。由岛成了她的副官。”
  黄天木摇了摇头,说道:“猎户虽然遭到由岛的怀疑,但是,因为师兄妹的关系,所以,由岛对猎户还是很关照的。我们不能因为回金陵找胶卷的事情,就让猎户离开天津。他现在毕竟还潜伏在鬼子堆里,按我的猜测,由岛被降职,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会卷土重来的,猎户受到重用,仍然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我们自己来做,我们自己几个人陪两名记者回金陵找胶卷,并把他们送回山城去,安全的交到戴老板的手中。”
  秦花说道:“那我们得助由岛一臂之力,让她带着猎户,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上。”黄天木笑道:“哈哈,哪有帮鬼子上位的道理?这种事情,应该猎户去做,而不是我们去做。秦花,你原来是戴老板的秘书,接下来,你可能会接我的位子。我会调到上海区工作。”秦花心头大喜,但是,嘴里却说我哪有这能力当区长呀?统领平津两市地下工作呐!
  他们密议一会,便分头出去,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