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逗你呢嘻嘻嘻

  谢朝雨原本是想眯一会儿就起来,但叶无讳体质特殊,体温比一般人低,身上的肌肉还很有韧性,她趴着很舒服,这眼睛一闭再一睁,快午时了都。
  狗蛋的传音玉牌亮了,他正对着玉牌讲话。
  谢朝雨将脸埋到他胸口蹭了蹭,懒洋洋打呵欠,“是谁啊”
  “三哥”
  “他又怎么了?”
  这个时间,谢逢君就是用双脚走过来,也该到岛上了吧。
  狗蛋朝她幸灾乐祸地笑:“他被黑甲卫拦住了。”
  “因为什么,跟云鹤打架还是调戏女弟子?”
  “违反禁飞令,他交不起罚款,又不愿意劳动抵债”
  谢朝雨咂舌:“我早上不是才给他转了一万灵石?”
  谢朝雨一咕噜爬起来,“走走,我们去看他热闹!”
  狗蛋也是这么想的,他今天虽然有钱了,但这钱是要给谢九花的。三哥是谁,对不起,他不认识。
  谢逢君是在御兽院附近被逮住的。
  黑甲卫弟子向来严格遵照戒律院的规矩,不管是谁犯了错,一视同仁。
  谢逢君被三位年轻弟子“护送”到御兽院。
  小弟子朝他拱手,“三公子您快进去吧,五百灵石也不多,您只要在这里干满两个月,这罚金就能抵消”
  谢逢君拽着他袖子不让走,“这事真不行,给灵兽铲两个月的那什么,出来我就真找不到道侣了,你看我今年都一百多岁了,咱将心比心一下”
  嘴皮子快磨破了,小弟子还是拽回了自己的袖子,在管事那里领了大铲子和木桶塞他手里,铁面无私道:“您赶紧进去,再耽误,今天就只能算半天了。”
  谢逢君没辙,“那这样行不,你帮我记个账,挂在谢九名下,月底她会统一结算?”
  “哎呀呀,这不是咱们才貌双全的三公子吗,这拿的什么,哦豁是粪桶!”
  “天呐,三公子来御兽院挑粪啦!”
  “快去告诉大伙,这可是新鲜事,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呼啦啦,门口一大群鸟儿拍拍翅膀四散飞走。
  最先看见他的几只云鹤还站在枝头,翅膀尖儿指着谢逢君嘎嘎怪笑。
  谢逢君叹息一声,不再挣扎,将铲子放倒在地,坐上去低头整理他的小悲伤。
  堂堂儒修,为何要让他吃这生活的苦!
  “想我好歹人中龙,今朝落魄挑粪桶。鸟雀宵小嘴真大,欺我潦倒理难容。日头正高肚里空,奈何还得做长工。人生多来不如意,十之八九是贫穷!”
  “好诗好诗!这七言,绝!”
  谢朝雨看热闹看够了,从树后蹦出来,直拍手赞扬。
  谢逢君正在悲春伤秋,嫌她烦,把她推一边去。
  他瞪叶狗蛋,“说好了叫你一个人来赎我,谢九怎么也知道了?”
  狗蛋面无表情,先装傻充楞,又为自己辩解:“其实现在附近几座山应该都知道了。”
  谢逢君大惊,垂死地上惊坐起。
  “怎么会这样?这才多久?”
  狗蛋恶劣提醒他:“有几只鸟,用扩音符到处喊。”
  谢朝雨清清嗓子,学给他看。
  “震惊!昔日大才子竟给灵兽挑粪桶!这究竟是上陵花魁的魅力太大,还是小黄画册不够逼真亏了本?”
  谢逢君发愁:“你说我到三百岁还能找到貌美道侣吗?”
  谢朝雨拍他肩膀,安慰道:“自信点,你脸还是很好看的。”
  “可是我想靠人格魅力,我内在明明更美。”
  “你也不能太自信了啊,现在这情况呢,就是不能眼高手低,要是有个二婚富婆什么的,那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谢逢君丧气,又坐回铲子上,感受到了人生对他的冷酷。
  “快进去吧,毛茸茸软绵绵的灵兽崽子都在等着你,多可爱呀”
  谢逢君蹒跚前行,背影落寞坎坷宛如八百岁老叟上战场。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谢朝雨取出五百灵石交给门口的管事,朝管事眨眨眼睛:“先别告诉他,等晚上他出来了再说。”.
  一直到吃过午饭,谢朝雨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急着回岛上是要干什么。
  她推推狗蛋,“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狗蛋听话,给她看。
  他的手也长得极好看,骨骼线条纤长却有力,手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谢朝雨忍不住握着摸了好几下。
  狗蛋咧嘴笑她,“你好粘人,撒娇精。”
  牵着他的手不放,啧。
  谢九这女人,真是磨人!
  谢朝雨忍住掐他的冲动,把他手掌摊到亮处来。
  “你这里果然也有。”
  “有什么?”
  “红点,我和三哥在溪回身上也发现了这种红点。”
  手上伤口愈合很快,不流血以后,他就没怎么注意过了,要是谢朝雨不说,他自己估计都不会发现。
  那红点针尖一样大小,颜色很艳丽。
  谢朝雨指尖凝出一点灵力,戳戳红点,“什么感觉?”
  狗蛋摇头,“不痛不痒。”
  谢朝雨寻思,“昨天你说皎白的线连着你手心时,你感觉神识受控了?”
  “对,识海反应很大。”
  谢朝雨又把早上的发现告诉他。
  叶狗蛋听她说完,也明白了,“你觉得皎白和楼上月是同一个人?”
  虽然还不知道楼上月这么做的目的,但目前的信息指向,确实是这样的。
  “只要把谢棠梨带过去,悄悄闻一下味道就能验证了。”
  谢朝雨又道:“昨晚亥时三刻,楼上月凭空出现在房里,而皎白身上的茧还在,他的气息被茧隔绝,如果他从茧里离开,医修院的弟子发现不了。”
  叶狗蛋补充,“有一部分黑甲卫会在亥时三刻换防,但这是早年习惯,楼上月来山庄没多久,他却知道这一点,也很能说明问题。”
  狗蛋又想到一点,既然皎白和楼上月是一个人,那他控制溪回、甚至他自己也在谢朝雨这里住了很多年这人一定是对谢朝雨图谋不轨!
  狗蛋认真思考:“要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谢朝雨瞥他,“你忘了自己是柔弱、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剑修了吗?”
  这可都是他自己说的,筑基相杀杀金丹,人家手上还有灵器,谢朝雨决定学狗蛋以前那样,演他一下。
  她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泪珠子从大眼睛里一颗一颗滚落,鼻尖也泛起微红,她拉着狗蛋胸前衣襟,哭得好伤心:“我不要你去送死,你死了我就是寡妇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呜呜”
  狗蛋:“谢九?你别哭,我”
  他一边手足无措,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哄着,一边又隐隐觉得,这种说哭就哭的情况,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似曾相识。
  这时候狗蛋嘴又笨了,他一句句向谢九解释,“我有把握,我觉得杀他不难,我也不会受伤,你别担心”
  大不了把陈长生喊着一起,有阵法加持,他自信能让那楼上月一击毙命。
  谢朝雨脸埋在他怀里,勾起唇角偷笑。
  又用伤心的语气抽噎道:“可是我害怕”。
  狗蛋摩挲着她的后脑安抚着,要是实在害怕,“那,暂时算了,你别哭了,我不去了也行”那人一定觊觎谢九,先留他几天狗命!
  谢朝雨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真的?”
  狗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帮她擦去泪水,“嗯”。
  谢朝雨突然笑起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骗你的嘻嘻嘻”
  狗蛋:“谢九!”
  这可恨的女人!
  又欺负他,亏他还提心吊胆跟着她一起难过。
  她是不是舍不得那皎白死了?
  毕竟是个小白脸。
  狗蛋噘嘴,更不高兴了。
  谢朝雨双手吊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我肯定信你的实力啊”
  “但是他做这些事情一定有目的,咱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她絮絮叨叨哄生气的狗蛋,“无论是让弟子入魔还是残杀同门,这都是大事,更别说他还能控制别人的神识,应该还有空间法器,这样的人要做什么坏事就一定会威胁更多人的安全,咱们要小心对付”
  她绵软的身体蹭着叶狗蛋腰腹,狗蛋渐渐气血上涌,有点心浮气躁,恨恨将她抱紧,“你别乱动了!”
  谢朝雨小腹贴着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的激动,不敢动了。
  越来越明显,谢朝雨瞪着眼睛:“先说了啊,我这几天那什么,你懂的!”
  浴血奋战想都不要想。
  狗蛋冷哼,在她唇上用力碾磨着,谢朝雨很喜欢他这种又深又重的吻,每次亲起来都能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热情,谢朝雨闭上眼回吻他。
  半晌,叶狗蛋咬她一口,推开谢朝雨,“你故意的吧!”
  狗蛋气急败坏往后院水池子走。
  谢朝雨在他身后:“嘻嘻嘻”。
  狗蛋泡在冷水里,听她笑得蔫巴儿坏。
  “你今天怎么一直嘻?”
  谢朝雨在外间舒服地靠在榻上,“被你那个什么第一仙君的话本子影响了。”
  那书里有个魔族小少年,杀了人放了火就要眨着猫儿眼“嘻嘻嘻”,谢朝雨很喜欢这个人物,太魔性,被洗脑了。
  自己嘻起来,还真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在狗蛋念清心咒洗冷水澡的时候,嘻嘻嘻。
  谢朝雨又想起什么,“楼上月现在有人盯着,等医修院的吴长老回来了,咱们去找他看看,你那个红点我不放心”要是再被人干扰神识了怎么办。
  他神识本来就还疯着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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