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赌约

  “我?”沈逸有些错愕,看着辽王,指着自己问道。
  “对,”辽王挥挥手,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自远处一匹高头大马由辽人侍卫牵着而来。
  远远看去,这匹骏马体高足有1.6米左右,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体型,恐怕即便是画,也画不出这样优雅的骏马。
  这些特征,只有汗血宝马才有,同为汗血宝马,甚至比拉动辽王王辇的那十六匹还更加威风!
  辽王朝那边走了过去,轻抚着这匹汗血宝马的鬃毛,那宝马也顺从地地下头来,十分亲昵。
  辽王向这边颔首,示意沈逸过去,待他过来才张口说道:“这匹宝驹,是我以前的坐骑。”
  “现在就赠于你,”辽王抓起缰绳,交到沈逸手上,微笑道:“它的名字叫踏霄。”
  沈逸错愕一阵,旋即摇头道:“既然是辽王坐骑,我如何能受。”
  辽王摇了摇头,说道:“降伏了狼王之后,我已经甚少乘它了。”
  解释了一句,辽王又道:“草原上除了我,没有人配的上它,你还可以。”
  辽王兀自将缰绳交给沈逸,说道:“我也用它,和你玩一场游戏,赌一把。”
  沈逸愕然接过缰绳,疑问道:“赌什么?”
  辽王微微一笑,说道:“赌下一次再见,是你臣服于我的时候,还是在战场上再见。”
  沈逸一皱眉,忽然觉得手上的缰绳沉重了数分,淡淡道:“想必辽王赌的是我臣服于你?”
  “当然。”辽王微笑,笑的十分自信。
  沈逸低头看了看缰绳,忽然也发笑,渐渐摇了摇头,说道:“先谢过辽王的礼物了。”
  苏乾、康王,还有护卫着进攻的羽林校尉看着沈逸将这匹万中无一的汗血宝马给牵了回来,心中万分羡慕。
  辽人的战马、弯刀,一向是大周十分想要的东西,之前的战斗中缴获了不少,可任何一匹骏马,跟沈逸这匹相比,都会相形见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康王在一旁气的肝疼,说起来他都是辽王的妹夫了,这辽王一点表示没有,反而将这么威风的一匹宝马送给了沈逸!
  不再多言,一行人取了国书,离开了王庭,不过出来的时候,沈逸那匹汗血马显得异常惹眼,凡是兰讷尔克的辽人都认得,那曾是辽王的坐骑。
  辽王望着大周使团离开,没有再做多言,双手负在身后,忽然说道:“今夜,你去将特穆部的羊盘烧了。”
  一旁的辽人侍卫头子正要答应,没等出声却吃了一惊,烧特穆部的羊盘?!
  这可是草原人最痛恨的行为!足以结成大仇!
  而不久之前,突尔部的羊盘刚刚被特穆部烧了,两个部族因此发生大战,死伤人数近百,辽王他明明知道此事。
  辽人侍卫头子生怕自己听错了,问道:“可是王上,我们为什么”
  “不需要问为什么,”辽王转身朝王庭走去,远远飘来一句:“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
  辽人侍卫头子愣在原地哑口无言,站了良久他才想明白,沉默无言地带着人离开了王庭
  离开了北辽王庭的大周使团,已经在准备动身了。
  帐篷皆已收起,东西也都装好了,只等苏乾一句话,便启程回朝。
  苏乾倒没有急着动身,他在等,等纳兰英的嫁妆。
  同时,他也望着那匹踏霄,羡慕道:“小友,我看你怎么像是上天眷顾的人呐?”
  辽王莫名送了沈逸一匹绝世宝驹,苏乾也知道,沈逸绝不会答应辽王什么给大周捣乱之类的条件,他不是那样的人。
  因此,就只能用上天眷顾来形容了
  沈逸耸了耸肩,不予置评,只是心里愈发提防起辽王来,这位草原王者的野心毫不遮掩,不知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又过一会,羽林校尉回来了,他从纳兰部带来了一队人,和十多辆马车装着的货物,这些都是纳兰英的嫁妆。
  除了嫁妆之外,还有十名女子,因为都是女子,沈逸便将她们当作陪嫁丫鬟看待了,想必辽王也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集结之后,大队人马终于动身,开始向北辽和大周的交界处澜沧郡而去,班师回朝。
  这一行要穿过北辽的整个南京道,又是数天乃至十多天的日程,临行之前,沈逸骑在踏霄之上,回首望了一眼兰讷尔克。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再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良久沈逸才转过头,目视前方,苍茫无际的草原,踏上归程。
  到最后,李天问也没有回来,苏玲珑也没有回到兰讷尔克,两人自打那天交起手来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
  李天问身手高强,沈逸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危,想想还是应该多操心自己的事了——
  沈逸等人离开兰讷尔克的第一夜,特穆部的羊盘被人放火焚烧,连带着,还死了几个族人。
  特穆璟早有准备,他猜测突尔部肯定不会放下这段仇怨,为了防止突尔部来烧羊盘,他特意安排了人在夜里也露宿守着。
  结果这一守,羊盘没守住,人还没了!
  特穆璟大怒不已,突尔赤也太猖狂了!
  不久之前辽王才传召过他们,特穆璟的左手,现在还在生疼呢!
  但是特穆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打算向突尔部开战,他要如实将这件事告诉辽王!
  然而特穆璟没想到的是,他的族人却没有问过他的意思,自发地集结起来,杀向了突尔部!
  特穆璟顿时大急,也来不及先去王庭了,只能先去阻止族人和突尔部开战。
  然而他刚刚赶到时,族人已经和突尔部打了起来,没过不久,纳兰部的侍卫头子就赶到了,再一次将两人传召进了王庭。
  “你们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辽王像上次一样把玩着金刀,看着两人,面无表情地发问。
  两人都争着解释,但是辽王没有给两人开口的机会。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们,如果再犯,上次饶过你们的,这次会一起算上。”
  “所以,你们只能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