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鬼现身

  江城东，特战队训练营。
  坐在树荫下的徐浥尘，将正在训练的包大同叫到了身边，向他问道:“包大同，那家水煮鱼店，盘的怎么样了？”
  “报告队长，还算顺利，今天我就去和他碰一碰，明天这家店十有八九就是我们的了？”
  “这么说，你做事还是挺有谱的。
  对了，之前你跟我说，要做特战队副队长。经过一段时间考察，觉得你还不错。我准备宪兵大队正式推荐，由你做这个支特战队的副队长。
  怎么样啊？”
  “徐队长，我想问问，坐上了这个副队长职位，还能不能经常回城了？”包大同问道。
  “当上了副队长，你还想经常回城，你怎么净想好事呢？”
  “哦，要是这样，那我还是留在情报组吧。毕竟可以经常回城里，时不时地还能找我那相好的一起聚聚。”包大同说道。
  “是吗？你在城里还有相好的呀？”
  “男人嘛，都好这一口，我也不例外。”包大同支着牙，说道。
  “包大同，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城里真的是见你的相好吗？”
  “是啊，徐队长。”包大同应声道。
  “包大同，你们地下党员也允许在外面有女人吗？”徐浥尘双目紧盯着包大同问道。
  “徐队长，你是说我吗？”包大同一脸懵懂道。
  “当然是问你了，老鬼先生。”徐浥尘一字一句说道。
  听到徐浥尘的话，包大同心中一惊，手不由地向腰间摸去。
  徐浥尘见状，说道:“包大同，你紧张什么？训练时候是不配枪的，摸也没有用。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我都没声张，你怎么准备暴露身份了吗？”
  “徐副官，我就腰这块有些痒痒，不是摸什么的。你说老鬼，什么老鬼啊。”
  刚才被点破身份有些慌乱的包大同，片刻之间便冷静了下来，弓着腰说道。
  “处乱不惊，果然训练有素。
  包大同，既然你问了老鬼，那就我就给你讲讲。
  这个老鬼嘛，他的上线是徐家老三徐咏，他们的联络方式是川菜馆对面的告示栏。
  我让你去把川菜馆盘下来，凭你的手腕和咱们出的钱，是不可能磨磨蹭蹭盘不下来的。
  原因只有一个，是你不想去盘，担心盘下来之后，公示栏中的秘密会被发现，我说的没错吧？”
  “没这事，没这事，我现在已经不是便衣队队长了，人走茶凉，不给我面子，正常的，正常的。”
  “老鬼，既然你不承认，我再给你讲件事。
  现在，‘斩草行动’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
  你的老上线徐咏被日本人作为诱饵，正等着江城地下党人上钩。
  前些天，华北社会部派的特派员抵达了江城，要对徐咏执行锄奸行动。
  据我所知，他们刺杀徐咏的计划，已经开始执行。
  要是我没有猜错，老鬼，你现在已经和上级组织失去联系了。
  你总不希望，你的同志被日本人一网打尽吧？”
  徐浥尘的一番话，听得包大同阵阵心惊。他说的这些，正是自己之前所担心的。
  既然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包大同问道：“徐长官，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是东京陆军学院毕业、江城城防司令部副官、特战队队长徐浥尘。除去这些之外，我还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徐浥尘正色道。
  “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
  包大同思量片刻，似乎下了决心，说道：“徐长官，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在江城地下党执行刺杀任务之前，救出徐咏。”
  “怎么救？”
  “计划我来制定，你来组织人手。”
  “需要多少人？”
  “特战队，有没有你的人？”徐浥尘问道。
  “那天被你打断腿的潘波，是我的人。”包大同小声道。
  “这个人身手不错，可以一用。对了，他腿伤养的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营房里养着呢。他跟我说，应该没问题了。”
  “让他装的再严重一些，今天就把他送到城里去治。”
  “好，我明白。”
  “还有，那个叫林松的，是不是你的人？”徐浥尘问道。
  “不是。这个人我观察很久了，还没摸清来路。徐队长，你也留意上他了？”
  “那个叫林松的人，一看就是个有些道行的人。既然他不是你的人，那就先不管他了。
  跟你一起的朱大虎，身份和你一样，只不过是另外一条线上的。”
  “他知道你身份？”
  “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何况，我就是个爱国者，本来也没有什么身份。”
  “懂了。我之前就觉得这个朱大虎有些像我们的人，不过一直不敢确定，没想到还真的是。”包大同道。
  “现在，我把‘斩草行动’来龙去脉跟你简单说一下，让你大概有个了解。”
  “徐长官，你说我听。”
  “这个‘斩草计划’是我制定，中川礼三执行的。
  通过登报声明、抓捕外围组织、为徐咏治疗、兄弟相见、徐咏要求偿还江城码头等一系列真真假假事件，要让上级组织怀疑徐咏有强烈的叛变倾向。”
  “徐队长，能问一下，你这么做的目的吗？”
  “目的很简单，我怀疑上级组织内部有卧底，徐咏很有可能是被他出卖的。
  我这么做，是想通过叛徒的口，将上级组织怀疑徐咏叛变的情报传递给日本人。
  让日本人相信，可以用徐咏做饵，引鱼上钩，将江城地下组织一网打尽。”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思？万一组织真的信以为真，那不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当然有意义，如果徐咏在宪兵队，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将他救出来的，在江城医院，至少还有些可能。
  特别是这两天，中川礼三应该是收到了卧底传来的，江城地下党要执行刺杀徐咏情报。
  为了引鱼上钩，对徐咏的看守也改变了策略，在江城医院五楼故意留下漏洞，等我们来钻。宪兵队的守卫大多安排在一楼和院子里，关押徐咏的五楼反而松懈了不少，救出徐咏也比之前容易了不少。”
  “徐队长，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现在，我们要跟时间赛跑，要赶在江城地下党执行刺杀行动前，将徐咏救出来。”徐浥尘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