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五章 男女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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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推官越说,眼睛越亮,“当年那个案子,也算是轰动一时,其中细节被编成了故事,还在茶楼里热闹过一阵子。她们知晓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做没做梦什么的,又做了什么梦,只有她们自己个知晓不是么?”
池时若有所思的看了曹推官一眼,“交换杀人?”
曹推官一听,来了精神,他对着池时竖起了大拇指,“池仵作怕不是还不知道吧,陛下将你查过的案子,叫大理寺的小崔大人著成了册子。”
“我同小崔大人有几分交情,便先拿了手稿看,看到了你查过交换杀人的案子。毫无关系的几个人,在同一时间段莫名其妙的被杀害,最有杀人动机的人,有不在场证明,这不是很像交换杀人么?”
池时挑了挑眉,询问的看向了周羡。
周羡亦是一脸惊讶的摇了摇头,“哥哥没有同我说过。”
池时收回了视线,抬脚朝着门外行去,“是与不是,去问问那四个做梦的人,不就知晓了么。”
她说着,快步的走了出去,刚到去往堂前的月亮门处,就听到有人在那里争吵。
那个叫做姚颜的妇人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女孩,一脸惊恐的抓着她的衣角。
姚颜看上去格外的激动,“阿爹,阿娘,我都已经出嫁了。宝弟没了,我心中也很难过。可我是姚家的女儿,也是齐家的媳妇……我……”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白发妇人一听,冷笑出声,她抬起手来,啪的就是一个耳光,“为什么死的是你弟弟,不是你?我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你弟弟这么一个宝贝。”
“你弟弟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前些日子,齐家才说要不你同宝儿断绝往来,要不你就收拾了包袱,自请下堂。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就不管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弟弟不是么?”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你的亲弟弟?我知道,你盼了高枝儿,一心想要甩开我们,恨不得宝儿去死!这样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做你的齐夫人了。”
那白发妇人说着,伸出了手来,朝着姚颜的头发挠去,“你怎么不连我同你爹,一起杀了呢?宝儿死了,我们也不活了啊!”
老妇人说着,伸手抓了抓,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一个大钳子夹住了一般,不能寸进。
“你是谁?我教训我女儿,要你多管闲事?”
池时伸手一推,那姚宝的母亲,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她愣了一会儿,随即像是反应了过来似的,拼命的蹬起了腿来,“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要杀我这个老婆子啊!”
池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冷眼的看向了那老妇人,“不是你说,姚宝死了,你也不想活了么?我阿娘教导我,做人要善良又诚实,尤其是要乐于助人。”
“我帮你完成心愿罢了,你还乱嚎什么?应该感谢我才是。”
“对了,我开了棺材铺子。里头有一种棺材,特别的宽大,格外的适合你们一家三口。我们铺子里,还可以免费出绳子,把你同你儿子捆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那老妇人一脸惊恐的朝着远离池时的方向挪了挪,结结巴巴的说到,“不……不……不……”
池时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耐,“这都不乐意?”
她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姚颜,“姚宝姚颜,都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个是天上的宝,一个是地下的草,我冥思苦想,他们也就只有一个区别,那便是姚宝多生得个命根子。”
“你不想死,又想要儿子,这还不容易,我去把你儿子的命根子割了,你们老夫妻二人,给他用个神台供起来,每日三柱香的,这不就解决了。”
老妇人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猛的跳了起来,先前她坐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湿漉漉的水。
“恶鬼,恶鬼!你这个恶鬼!”
老妇人尖叫出声,四周却是爆发出阵阵大笑来。
池时仰起头来一看,只见那京兆府墙院的四周,不知道何时,已经趴满了人,有的人站在屋顶上,有的人蹲在树上,北风呼呼的吹着,雪花打得人脸疼。
他们一个个的冻得鼻头通红的,却丝毫不减兴致,热切的朝下望着。
池时无语地看了一眼周羡:上梁不正下梁歪,国君的奇葩病,已经蔓延到京城百姓的身上了!
周羡讪讪地笑了笑:冬天本来就是农闲之事,落雪也出不了工,这不听到这里一连死了个四个人,有马上疯,又有跪地求饶这般惊悚的,便全来看热闹了。
那些人笑归笑,但却是没有一个敢发问的,池时也就没有理会,只从袖袋里,掏出了两块糖,分别递给了姚颜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姑娘。
那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姚颜,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敢伸手接了,含着眼泪说了一句“谢谢大人”。
池时揉了揉她们的小脑袋,朝着旁边的厢房走去,“跟上来,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一并叫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屋子里,便聚齐了四个做梦的人。
池时放眼看去,发现这四个人,都梳了妇人发髻,看上去愁眉莫展的。
“你们四人,之前是否认识?”池时问道。
姚颜看了看,抬起手来,指向了同她挨着坐的张盼,“我同张姐姐是认识的,我家人都是在保和堂看病,那保和堂,就是张姐姐开的,至于其他二位,却是不认识。”
张盼闻言,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也只认识她一个。诸位大人,我娘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弟弟,他是我们张家唯一的香火,您可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害了我的弟弟!”
“我我我
池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家中是开医馆的,那你可通药理?”
张盼迟疑了片刻,朝着门口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小妇人不才,略通一二。当时我父亲以为家中要绝后了,瞧着我在这上头有点儿天赋,便教了我一些粗略的医术。”
“想着日后好招个赘婿,也不至于一窍不通,被人哄骗了去。不过等我弟弟出生,父亲便不再叫我学了。是以我只是刚刚入了门,后来的……都是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