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六章 给你封赏

  “啊呸!不要脸!池时你别理他!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久不来,锅子都要煮干了!陛下说他亲爱的弟弟没有来,不许老子动筷子!”
  “搞了半天,楚王大秋天的春意盎然,对着墙都能求亲呢!池时你不要在意,男人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恨不得见人就生子!老夫当年就是这么不小心,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郭尚书撸着袖子,小跑着冲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将池时同周羡给冲开了。
  他一把搂住了池时的肩膀,勾着他就朝前走,那炸开的白胡子,直喷池时的肩头。
  周羡刚要炸锅,就听到池时的低笑声,整个人瞬间温顺了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得朝前追去,站到了池时的另外一边。
  “你这个贼老头,都儿孙满堂了现在说这话羞不羞?明儿个早朝,我便对你儿子说去,你爹说后悔把你生出来!”
  郭尚书一听,睁大的眼睛,“你都知道我后悔了么?可不是后悔了!打死一个逆子,就少一个人跟我抢肉!你走快些,虽然那些逆贼都已经抓住了。”
  “可我今夜,便是谁在陛下的脚踏上,都是一万个不会离开的!”
  周羡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这个老头子在,他想同池时说些知心话,那是一万个不可能了。
  三人一通暴走,很快便到了周渊的寝宫里,同上一回他们去的那个周羡年幼之时住的荒凉偏远之地不同。周渊的寝宫金碧辉煌的,一走进去,眼睛便像是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阿羡,阿时快来快来!羊蝎子羊蝎子!我已经把那些宫人都打发走了,平日里总是陛下这个不能多吃,那个吃了不好!烦都烦死了!”
  “这回死里逃生,咱们还不一起吃个痛快!嘿嘿,紫都,快快添火,他们来了。可馋死我了,今日定是要吃到天明去!”
  “话说我同阿羡小时候,还一起偷偷的吃过锅子呢!那一年特别的惨,张玉要彰显自己贤惠,大肆的减俸禄,让宫中的人,把省下来的银钱,都拿去给太皇太后添香油钱祈福!”
  “可怜我整整一个月,没有吃到一口肉,天天都吃草!阿羡不知道上哪里偷来一锅羊蝎子……”
  周羡听到这里,轻咳了几声,对着周渊一通挤眉弄眼。
  池时还在这里呢!
  池时却是兴趣盎然的看了一眼周羡,寻了位置坐了下来,这羊蝎子也不知道煮了多久,卤料的味道已经彻底的煮了进去,连里头放着得萝卜,都煮变了色儿。
  “怎么可能一个月不吃肉呢?我祖母以前经常罚我跪祠堂,不给饭吃。我都是直接吃供奉给老祖宗的鸡腿的。张玉难不成还能给老祖宗吃草不成?”
  池时的话音一落,周渊同郭尚书都惊叹的看了过来。
  郭尚书一拍脑门,“这等事,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早知道被夫人罚的时候,我也偷吃了!”
  郭尚书一说,立马捂住了嘴,见一脸深意的众人,他立马摆了摆手,“哎呀!我年纪大了,耳聋眼花也就算了,你们一个个的,年纪轻轻的,怎么都能听岔呢?”
  “陛下你不知道!刚刚来的时候,我还瞧见楚王殿下要娶一只老虎做王妃呢!”
  见池时还有周渊兄弟全都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他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老子又不是耙耳朵!我那婆娘,是怕我吃多了肉不克化,才不给我吃的!这叫夫妻恩爱,你们懂什么!”
  他说着,恶狠狠地看向了周羡,“要娶老虎的人,不懂!”
  然后又看向了池时,“要娶死人的人,更不懂!”
  池时啧啧出声,手下却是不动声色的朝着那羊蝎子锅伸过去,直接夹中了肉最多的那一块,飞速的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郭尚书一瞧,惊呼出声,撸起袖子便抢了起来,一边抢还一边嚷嚷道,“太奸诈了,太奸诈了!你这个小后生,怎么可以这么奸诈!果然你们姓池的,都是一个德性!”
  周羡同周渊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递给了周羡,兄弟二人一碰杯,皆是一饮而尽。
  周渊一杯酒饮尽,还欲再倒,却感觉到了皇后火辣辣的视线,“紫都怎么一直盯着这酒,可是也想来一杯?”
  皇后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周渊,忙摆了摆手,“臣妾不用!”
  靠!这酒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毒神器?拿起来拨一下,是毒酒,倒给别人吃!然后再拨一下,倒给自己喝,是无毒的酒!
  自打她嫁进宫来之后,周渊已经扫平了太后,沈家,现在又灭了凌太妃,韩王,薛家……无论宫里宫外,已经全部都是他的天下!
  他先是撺掇弟弟娶个男妃绝后,现在终于忍耐不住,要下毒成就帝王霸业了吗?
  要不然的话,你可见过,皇帝给人倒酒!
  周渊挠了挠头,他这个皇后,什么都好,就是看得人瘆得慌!
  四人推杯换盏的,就着一大锅羊蝎子,吃了个痛快。不多时便有了醉意。
  “阿时,我知道你们池家人,最想要的,便是重现祖上荣光。今日你救驾有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定是要论功行赏,要不我封你个一品仵作可好?”
  周渊一张脸红彤彤的,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大了。
  池时的曾祖父,当年便是做了一品仵作,被当时的皇帝赏识,池家一时风头无二。池时若是能得同样的奉赏,那便是昨日重现的一段佳话了。
  周羡听着,也朝着池时看了过去。
  却见池时果断的摇了摇头,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是抹了最美的胭脂一般。
  “不好!若是我查了什么大案要案,在仵作之道上立了功,陛下给我奉赏,我一定欢喜得很。可是你也说了,这是救驾之功。”
  “救驾不能证明一个仵作的能力,是以又有什么颜面被封一品仵作呢?”
  周渊一愣,对着池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那好,那一品仵作的匾额,就给阿时留着!等到有朝一日,你以仵作的身份立了大功,我再给你封赏!那可是朕亲笔所书!”
  郭尚书一听,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陛下,说到这里,老臣又要忠言逆耳了!您能练练字吗?不然的话,谁想把御笔亲书的匾额挂在门口啊!”
  “您没有发现吗?您赏赐下去的字,大家都只好意思放到祠堂里供起来!毕竟祠堂没有什么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