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话:别担心
再让干了活的,明儿上午来家领工钱。
然后一路吆喝回去,上了缓坡,进了门,老袁氏正在张家灶屋里煮面疙瘩汤。
宋秋和阿灵刚吃过饭也没多久,肚子没多饿,但滴了香油的面疙瘩香喷喷的上桌,两人还是很捧场的端着大口吹着吃了个干净。
奔波了一天,吃过饭,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因为是住在张家,虽然张胡瓜一家不在,但老袁氏也没有去睡他们两口子的屋子或者枣花的屋子,就在西间堆放了自家床铺这些东西的屋子就着自己的床睡的。
天晚了,宋秋也难得折腾,和阿灵就跟老袁氏挤在一起睡。
累了一天,沾床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眼,宋秋感觉左半身都僵了,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缓慢翻了个身,让自己僵的这半边靠着床歇一歇。
床太小,三个人睡,真是翻身都不能,还得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僵才怪。
倒是她奶睡觉不喜欢翻身和树上都能睡着的阿灵一点事没有。
她侧耳听动静,阿灵肯定卯时不到就起了,灶屋里有声响,她奶在烧水弄早饭。
宋秋爬起身,也不急着出去,刚起床有干劲,撸了袖子就把另外一张床整理出来。
暖房还有十天,他们还得在张家住十天,一直挤一张床也麻烦,所以还是得收拾出来才好。
将床挨着铺排好,宋秋抻了个懒腰,抬脚往外头去。
灶屋里的老袁氏见她出来,张嘴道:“阿秋啊,你在屋里砰砰响的折腾啥呢?我蒸了肉包子煮了稀饭,阿灵还没回来,你先来洗了脸吃着,待会儿大家伙可都要上门来了,忙着可没空吃。”
“来了!”
宋秋应了声,大步往灶屋里去,进去了又道:“我把另张床也铺上了!”
老袁氏一听这话,登即笑道:“我还说待会儿就去铺呢,你自个铺好了也好!昨晚阿灵挤得不行,后晌干脆趴房梁上睡去了!”
说着在后灶上罐子里舀了热水到木盆里,又掺了冷水进去,下手摸摸温度刚好,就让宋秋端去洗漱。
“那床睡两个人都不太打得转,三个人肯定挤。”宋秋接过木盆,往一旁架子上去,“我新买的架子床就大,睡三个人咋睡都不成问题的!”
老袁氏听着这话,想到那新拉回来的几张大床,也是暗暗点了点头,后道:“我看你买了七八张瞧着差不多的,还另有六张稍微小点的,这么多床,咱家来多少亲戚都够住了!哪用的着三个人挤一张床咧!”
宋秋拧了帕子洗脸,一边道:“那八张,有三张是咱们三的,剩下五张布置客房,至于另外的六张,那是摆在倒座房和后罩房的。”
说话间,晾好帕子,她舀了水漱口,完了见她奶一脸不明白,就同她道:“奶你也瞧见了,咱们家这么大这么宽的房子,光靠咱们三个,住不过来就不说了,关键的,打扫收拾不过来啊!这房子建在了,每天放着不收拾打扫,那可管不着多久,所以我打算再买点人回来。”
老袁氏听着,正想说她每天多半没事,哪有打扫不过来的?
但转瞬想到她昨儿进去逛,从后头那大花园子走出来到大门口花的功夫,脚就有些酸得慌。
这真要每天打扫,那可从早到晚,啥事别干,净打扫了。
想想房子建的大是气派好看,可这收拾也麻烦呀。
难怪住大房子的都是大户人家呢!
所以他们家干嘛建这么大房子?
就比原来大点不就可以了?
但想着孙女要建新房子,还不是都为了她,为了老伴地下高兴,老袁氏便不这么说了。
她张张嘴,“咋用得着又买人?我瞧客栈那么多人呢,分几个回来就行吧?”
银子正花得差不多了呢。
客栈算下来,有十三个人呢!
“钟婶他们几个,我早有安排的,不能都分回来。”宋秋摇摇头,“所以,这人得买。”
“奶担心银子?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咧!算算日子,方公子那里又该来拉这一批粉条了。
还有,今年的辣椒都开花冒头了,我瞧着豆瓣酱还有两大缸加两个小缸的,方公子和陆老爷还有府城仙福来都望着呢,我打算卖出一缸加两个小缸的,剩下一大缸,完全足够自个用到辣椒红了。”
“再加上客栈茶棚和甜点铺子每天都有收益,这银钱是供得上的,不会用空的。”
老袁氏听着孙女叨叨叨的,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禁格外欣慰。
她把盛好的稀饭和装在盘子里的肉包子端过来,“你心里有数就成,奶不担心,奶都听你的!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宋秋笑着,伸手拿了个肉包子大口咬下去。
老袁氏坐下来看着,忙问,“咋样?我调这肉馅味儿还行吧?”
宋秋不住点头,“嗯!好吃!奶的手艺,可香咧!”
“香就多吃点!”老袁氏笑咧了嘴,眼角开出一条条皱纹,都是岁月的痕迹。
宋秋看着,眼眸动了动,后儿就是她奶的生辰了,虽是小生辰,但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给奶庆祝庆祝。
两个大肉包子和一碗稀饭下肚,宋秋撑得不行,起身收碗活动活动。
这时,大汗淋漓的阿灵也跑着回来了,进门就先喊老袁氏,“奶,有没有热水啊!我要洗澡!热死了!”
“有!给你坐着呢!咋弄得这一头大汗的?赶快去洗洗换身衣裳,待会儿着凉了!”老袁氏应着声,忙前忙后。
宋秋看着,摇头笑了笑。
不多会儿,便有村人结伴上门来了。
她家房子建得大,要的人多,村里只要有空的劳力,有一个算一个,那是都来干活了的。
二三十号子人,都是大老爷们,说话震天响的,又有跟着来看热闹的婆娘媳妇们,一蜂窝的上门来,张家院子里一下子热闹得不行。
人多,也不要都坐的,大家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坐的,站的,蹲的。
看着隔壁崭新矗立的高高围墙,青砖红瓦,禁不住的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摆谈起来。
无非就是这房子如何得大,如何的气派,如何得宽的。
“这新房子就这么看着就气派得紧,等里头装扮布置起来,那还不知得多漂亮呢!”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