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坦白

  听到身后传来的招呼，宇智波美琴尴尬地停顿了片刻，随即转过身机械地走了回来。
  鞍马彦双手插在裤兜里，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宇智波美琴目不斜视地走回来，与他擦肩而过。
  “自己明明是以第一名的综合成绩从忍校毕业的，但是在小队里，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是拖后腿的，你在苦恼这一点吗？”
  刚经过鞍马彦的身侧，听到后面传来的话，宇智波美琴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
  她扭头颤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鞍马彦也转过身，与她对视着，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人类总是无法正视比自己优秀的同类的，你会为此自怨自艾，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
  闻言，宇智波美琴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的队友，她的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挂在眼眶上的泪水也禁不住一颗颗滴落下来。
  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擦拭，却发现泪珠越擦越多，甚至整张脸都抹得脏了。她也顾不上这些，哽咽着，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是了……即便是我引以为傲的成绩，在你的眼里也就像笑话一般吧……但是……这已经是我拼尽全力的结果了。”
  听起来有点像前世认真学习却考不到好名次的学生。
  但是现实的残酷也就在于此啊。
  这样的场面，如果是同龄的稚男一定会为此手忙脚乱吧，但是鞍马彦原本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在他的眼中，这终究不过是孩童哭泣的小场面。
  前世每次过节回老家的时候，家里的小侄女都会被他气哭，因此他应付起这样的事来还是很有经验的。
  “美琴酱，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啊。”鞍马彦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我，如果不是恰好觉醒了血继限界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放弃成为忍者了吧。但是现在，我也不过是在幻术和查克拉控制方面有些天分，身体方面却因此而更加贫弱了。”
  “放弃……成为忍者？阿彦你有过这样的想法？你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宇智波美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没有想到，鞍马彦出众表现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隐情。
  “光是要获得正常的身体机能，我就得日复一日的锻炼。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的肌肉就会弱化到无法奔跑的地步，甚至经脉也会因为萎缩而无法传输查克拉。”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对了，我听说纲手姬是木叶村最优秀的医疗忍者，她还是大蛇丸老师的队友……”
  “没用的。”鞍马彦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其实是血继病，是我觉醒血继限界的代价，无论是多么优秀的医疗忍者都无法解决这种副作用的。”
  “代价……血继病……”宇智波美琴呆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
  鞍马彦却露出释然的表情，说道：“不过，我也心满意足了，能够成为我一直憧憬着的忍者，甚至是成为大蛇丸老师的弟子，这些都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而且拥有了血继限界之后，我的幻术特长，也一定能给小队以后的任务带来帮助吧。”
  居然是这样？阿彦居然还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原来阿彦最近的表现是他觉醒了血继限界……但是，代价居然这么大。
  以前上学的时候，阿彦就经常生病请假，体术的测验也总是倒数第一，现在他的情况又恶化了吗？
  可是即便这样，阿彦也一直为了成为优秀的忍者而努力着，而我却为了一点小挫折而自怨自艾。
  阿彦今天只是展示了属于他的特长而已啊，我居然为了这种事大吵大闹？和阿彦比起来，这样的我……未免太难看了吧。
  宇智波美琴呆呆地看着鞍马彦，脸上突然腾起一抹红霞，急急地躬身表达歉意：“万分抱歉，我……我只是……”
  鞍马彦见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道：“行了，我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所以道歉大可不必了。”
  “哦。”宇智波美琴面带赧然，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望鞍马彦的脸色，见他确实面带微笑，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来。同时，她心中又升起一丝好奇。
  “对了，阿彦，你是为了什么而拼命想成为忍者的呢？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宇智波美琴问着问着，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半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见她确实好奇，鞍马彦也就坦白回答了：“我曾经在我们鞍马家族的藏书中看过，原来远古时期，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个卯之女鬼，欲要将这世间所有人，都制成活死人部队，供她差遣。”
  他顿了顿，见宇智波美琴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继续向下讲述道：“幸亏后来她被封印到月亮上去了。但是，据记载这件事的古书预言，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之后，那女鬼就要破封而出，要到这忍界掀起一场巨大的浩劫了。”
  “啊……那该怎么办呢？”宇智波美琴傻傻地问道。
  “没有办法，浩劫的来临是无法阻止的。”鞍马彦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预言中说了，鞍马一族的后裔通过刻苦的修行，能够觉醒隐藏在血脉深处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足以拯救世界。”
  “是……是这样吗？”宇智波美琴不知此时该说什么。
  “对了，美琴酱，我听说你们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也很厉害啊，看来拯救世界你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鞍马彦认真地提议道。
  “啊？这个……其实，写轮眼不是那么容易觉醒的啦，就算在我们家族，觉醒写轮眼的忍者也只是极少数，我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呢。”说起这一点，宇智波美琴连连摆手，有些惭愧。
  “这样啊……但是我相信，美琴你以后肯定能够觉醒写轮眼的，这样，在浩劫来临时，我们就能并肩作战，拯救世界了。”
  看着鞍马彦期待的表情，宇智波美琴一脸懵然，不知如何去说，沉默了半晌，她也只能暂且应下了这一约定。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鞍马彦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
  不过倒也正常，毕竟在她爷爷那一辈，宇智波家族就出过一个别人站在背后就尿不出来的宇智波斑。或许这就是宇智波祖上传下来的特性吧，美琴遗传到一点别扭的性格也很合情合理。
  “不过，我的故事，应该能让她振作起来吧。”鞍马彦想了想，自我感觉刚才的说辞是完美无缺的，应该很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的幻想。
  告别了鞍马彦，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宇智波美琴还在回忆刚才的一幕。
  “没想到阿彦居然是这样的人。”她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好像家族里也有这样喜欢幻想的男孩子，而且……”想到这里，宇智波美琴突然怔住了。
  家族中爱幻想的族人，经常狂笑的族人，还有鞍马彦……可是他们都觉醒了血继限界，难道说……
  她有些疑虑：“该不会，是我的修行方向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