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楚军士气,雪上加霜

  秋桐和梅兰竹菊五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爷一身横练近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她们是知道的;
  少爷修行《金梁架海神功》由内而外,内脏强度还要胜过肌肉皮膜的强度,这她们也是知道。
  可谁能想象,《金梁架海神功》练到至高境界,竟然连内脏都可以重生出来?
  有这种功能的功夫,古往今来闻所未闻,不像是人间武道,倒有几分像是传说中被夸大了不知多少的上古神话故事。
  便是秋桐和梅兰竹菊自小陪在鹿梧身边长大,也不禁目瞪口呆。
  论起生命力,动物大多比不过植物。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种只剩下草根,也能在下一年重新长成野草的能力,动物中大约只有海参可以媲美。
  这不是说植物比动物更高级,而是植物的细胞分化程度较低,功能也比较简单,具有更高的可替换性。
  鹿梧当然不是植物。
  但他的修炼法门却是依照黄泉异种九幽鬼槐设计。
  九幽鬼槐这玩意虽然也勉强能算是植物,但其生命力绝不是凡世间任何植物所能比拟,便是阆宛仙葩、先天灵植中,也罕有匹俦之辈。
  鹿梧虽然不能把自己练成一株九幽鬼槐,却可以将自己的骨髓细胞与稀薄到极点的黄泉煞气结合起来,让骨髓细胞拥有更强的活力和韧性,也保留了骨髓细胞的可分化性。
  只要鹿梧的骨髓细胞没受到损伤,身体还有吸收营养的能力,鹿梧几乎就是不死之身。
  除了心脏大脑之外,鹿梧几乎就没有致命要害——就连心脏和大脑是不是致命要害那也还在两可之间。
  就是脑袋受了重创,鹿梧也未必不能控制自己的身躯。
  不过鹿梧又不是脑抽,怎么也不会为了试验自己是不是不死之身,平白无故给自己脑袋和心脏这种要害之处来一下。
  通河城外,楚军大营。
  原本连绵十里的营盘如今已经只剩下五六里,大军开始后撤。不过屈大忠作为一军主帅,依然坐镇大营稳定军心,并未撤离。
  他坐在帅帐中,用一块鲨鱼软皮擦拭佩剑。
  这是他放松的方式之一。
  “报——”帐外有人喝道。
  “进来。”
  “禀上将军,霍车校尉命人传讯,公孙宗师半途拦截、出手挑战贼首鹿梧,不幸战死,请上将军早做决断。”斥候营营正禀报。
  “当啷!”屈大忠手中长剑跌过,连脸色都变了。
  他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到公孙宗师竟然会战败身死!
  要知道,如果说楚国三大上将军是军方支柱的话,公孙伯阳就是楚国最锋利的剑和最灵活的盾!
  虽然公孙宗师听调不听宣,就连楚王亲自去请他出手,也要看具体是什么事情才行。
  可只要公孙宗师还在,燕齐两国的斗将就不敢全无顾忌的冲阵杀敌,燕齐两国的武道宗师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来楚国行刺杀之事。
  这就像是核武器一样,你有,我也得有。
  你有一百个,我只有五十个,但大家豁出去了,一百个扔下来是死,五十个扔下去难道就不死了?
  但有武道宗师和没有武道宗师坐镇,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原本屈大忠以为,就算杀不了鹿梧,公孙伯阳全身而退总是没问题的,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同意公孙伯阳前去截杀鹿梧——当然,他就算不同意,也未必能阻止公孙伯阳。
  “这消息可确实?”屈大忠明知道这等重要消息,下面军将绝不可能未经证实就报上来,但他还是抱有一分侥幸心理问道。
  “霍车校尉已经见过公孙宗师尸首,公孙宗师身首异处,还是鹿贼手下将头颅缝合起来的。”斥候营营正低声说道。
  屋漏偏遭连夜雨,楚王襄旅刚刚被刺,公孙宗师就战死了,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本来就低落的士气又得低落几分。
  “伯阳啊伯阳,如今楚国正是风雨飘摇之时,你怎不留下有用之身啊!”屈大忠捶胸顿足,欲哭无泪。
  就连自家侄子战死沙场的时候,屈大忠都没难过成这样。
  “公孙宗师是如何死的?是那鹿贼用了什么手段么?”过了片刻,屈大忠收拾心情,问道。
  若不是用卑鄙手段,天下有什么人能杀死一位武道宗师?
  “霍车校尉麾下斥候回报说,入夜之时,公孙宗师用望气之法找到鹿贼军伍扎营之地,让他在百步外藏身等候,自己以楚王被刺因由,以鹿贼家人安危来胁迫鹿贼与他单独决斗——”斥候营的营正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别说武道宗师,就是寻常贼人,以家人为质来胁迫他人,也要被人看不起。
  “哼,那又如何?鹿贼连大王都刺杀了,难道还不许别人刺杀他的家人?继续说!”
  屈大忠并不在意这个。
  天下人心最肮脏的地方,大概就是朝廷之上。
  别说以家人为质了,再肮脏的事情,朝廷上那群大老都干得出来——只不过会冠以‘大局为重’、‘舍身为国’、‘内举不避亲’等等好听的名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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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鹿贼单人匹马冲上丘陵,两人交手发出一声如雷震般的大响,把丘陵顶端地皮都震碎了一层,激起大量烟尘遮住了斥候视线,然后——”
  “然后什么?”屈大忠怒道。
  敢和自己卖关子?活得不耐烦了?
  “然后——然后——公孙宗师就死了”斥候营的营正期期艾艾的说。
  他哪里敢在主帅面前卖什么关子?可问题是,他就算反复盘问了七八次,那斥候也没看清公孙宗师如何败亡。
  这其实也不奇怪,就算斥候也有类似夜视眼之类的功夫,但距离百步,又是天色已暗,看不清才是正常的——若是离得近,又难逃对方追杀。
  “什么?只是一瞬间便分出生死?”屈大忠大吃一惊。
  “嗯,就是一瞬间!”
  屈大忠坐在帅椅上,久久无语。
  他已经把鹿梧的个人武力看得极高,可没想到鹿梧恐怕比他想得还要强悍的多。
  武道宗师练就先天罡气,攻则无坚不摧、守则无物能破!
  若是鹿梧那厮有能耐与公孙宗师苦战一两个时辰,靠着兵家斗将天下无双的耐力,也许真能磨死公孙宗师。
  但先决条件是,他先要能顶住武道宗师一两个时辰。
  可若是要一瞬间分出生死,那就意味着对方非得从正面击破公孙伯阳的先天罡气不可!
  这说明什么?
  难道鹿梧那厮也练就了先天罡气?
  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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