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章:用心险恶
还好,在异性诱惑这方面,裴缈是练过的,他把持住了,他用力握住张岚的双手,冷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张岚娇嗔道:“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你弄疼我了。”
声音娇酥,估计一般的男人听了,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裴缈索性不跟她废话,直接一记手刀,击在她肩颈部位,将她打晕,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同寿。
等了很久,没人接电话,裴缈刚准备打电话给吕鸿儒,忽然听到一声敲门声,他愣了愣,快步过去开门,开门后却看不到人。
他顿时蹙眉,仔细回想那声敲门声,似乎不是敲门声,而是什么硬东西碰到门而发出的声音,他立刻觉得事情有古怪。
裴缈关上门,回到客厅,望着昏倒在沙发上的张岚,犹豫了一下后,他开启全神领域,张岚傲人的身材立刻出现在他脑海里,除此之外,张岚的随身之物,也全部在裴缈的脑海之中。
在张岚随身的包里,裴缈发现了一个东西,他立刻故去把张岚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很小的黑色的东西,这居然是一个窃听器。
看到这个窃听器,再想想刚才门外的声音,裴缈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门外还有人接应,莫非是仙人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裴缈用手机对着张岚拍了一张露脸的清晰照片,发给吕鸿儒,下面发文字信息:“这女人来酒店勾引我,自称是博物院的实习生。”
很快,吕鸿儒就回了消息:“已确认过,不是博物院的。”
裴缈看完信息后并没有回复吕鸿儒,而是收起了手机,他觉得这就是仙人跳,刚想采取措施,可是他忽然惊觉,不对劲,这张岚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知道自己要入职故宫博物院了,这明显就是熟悉自己的人搞的鬼,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仙人跳。
他又掏出手机,发信息给吕鸿儒:“帮忙查一查这女的身份,越详细越好。”
吕鸿儒回复两个字:“好的。”
裴缈想了想,又给蒋龙发信息:“有人针对我,给我做了一个美人局,但对方估计不知道你和我分开房间住了,你伪装一下,遮住脸,出门侦查一下。”
几秒后,蒋龙回复信息:“遵命!”
裴缈回到沙发上坐着,望着对面沙发上的张岚,蹙眉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在做局,对方到底想干什么,用这个美人计对自己又能造成什么伤害呢?
过了几分钟,裴缈收到蒋龙发来的信息:“楼梯道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裴缈回了个信息:“好,知道了,别打草惊蛇,你出去转一圈就回来。”
蒋龙回了两个字:“收到!”
到现在,裴缈大致能确定,对方估计是要对自己的名声造成损害,目的应该是想影响自己进入故宫博物院。
毕竟故宫博物院不可能吸纳一个爆出有色新闻的人做鉴定顾问。
裴缈哦考虑了一番,把窃听器拿起来,放到自己房间里,塞进衣柜里,然后回到客厅,扶张岚坐起,为她肩颈部位做推拿按摩,疏通经脉。
过了一会儿,张岚缓缓苏醒,裴缈回到她对面坐下,冷冷道:“你包里的窃听器,我已经放到我房间的衣柜里了,现在我们的谈话,没人可以听到。”
张岚闻言脸色大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裴缈接着道:“我已经跟博物院确认过了,你不是博物院的实习生,说吧,是谁派你来搞我的。”
张岚长叹一声,缓缓摇头,闷不吭声。
裴缈见状微微蹙眉,道:“计划都已经被我识破了,还不肯说吗?”
张岚低垂着脑袋,继续沉默,裴缈就这么望着她。
僵持了许久,张岚忽然开口:“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不要问我问题,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裴缈闻言双眉紧促,张岚的这番话,让他绝对十分的意外,也让他觉得这件事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做了一个局而已,就算被识破了,何至于要死要活的,她是算准了自己不敢杀她?
这种守口如瓶的态度,颇有一点死士的味道。
就在这时,裴缈的手机震动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吕鸿儒打电话过来了,他接听了电话,尚未说话,就听到吕鸿儒急切道:“裴缈,那女的是艾滋患者!你千万离她远一点!不可以碰她啊!”
裴缈闻言双眼陡然大睁,眸中寒芒迸射,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对方居然要自己的命,不仅如此,应该说是身败名裂!
裴缈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回答道:“好,我知道了,放心,我没碰她。”
“那就好,那就好。”吕鸿儒庆幸连声,道,“我看着女的挺好看的,你又年轻气盛,我真怕你……”
裴缈道:“放心,我没事,吕老,多谢你了。”
“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吕鸿儒问道,“还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裴缈道:“暂时没有了,我暂时有点事,先挂了。”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冷眼望着张岚,道:“你还是个艾滋患者,特地跑来献身给我,很好……”
张岚闻言脸上再次闪过慌乱之色,但慌乱之后,她依旧道:“你要么放我走,要么……”
她话未说完,裴缈已经飞身上前,站在茶几上,一脚踩在她脖子上,满脸凶相毕露,仿若要吃人,只听他咬牙切齿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
突然的变故,让张岚惊怖不已,虽然她有准备而来,但她到底只是个女人,到了这样的关头,依旧被吓得不行。
裴缈冷声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幕后主使,我就饶你一命。”
突然的变故让张岚惊慌了一阵,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虽然脖子被裴缈踩住,但裴缈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听她说道:“反正这个病,让我生不如死,最终也活不了多久,杀了我,你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这句话拿捏得非常到位,将利害关系简洁明了地说了出来,直击裴缈的心底,也粉碎了裴缈恐吓她的打算。
裴缈当然不可能这样杀了她,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已。
裴缈松开脚,坐在茶几上。
张岚赶忙捂住喉咙,使劲咳嗽,满脸挣得通红。
等她咳完,裴缈望着她,缓缓道:“你很不简单。”
张岚涩然一笑,悠悠叹道:“如果你体验一下我经历过的痛苦,你也会跟我一样。”
裴缈道:“不瞒你说,我体验过,只不过,我得的是基因病毒,虽然病情不同,但相同点是,都活不了多久。”
张岚冷笑道:“打感情牌吗?这一套没用。”
裴缈道:“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无所谓,我也不指望你能相信,咱们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张岚抱臂在胸前,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裴缈道:“话不要说得这么死,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的要求,但凡我能做到,我都能满足你。”
张岚闻言笑望裴缈:“是么,那你亲我一下。”她说着指了指自己性感的嘴唇。
裴缈闻言愣住了,亲一个艾滋患者……虽然外界公布艾滋不会经由唾液传播,但是……怎么说呢,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这么去做。
“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张岚挑眉冷笑,“当我确证这个病的时候,家人因为这个病,抛弃了我,朋友也离我远去,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可怜的人,我甚至连接受治疗和买药的钱都没有,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帮助了我,给了我经济支援,让我接受治疗,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我原本想感谢他,但是,他却让我用这个病去害人,从那一刻起,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我活到现在,就如同行尸走肉,按照他的吩咐去害人,这也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报复。”
话音刚落,裴缈忽然来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二人双唇紧贴,一记热吻。
十秒之后,二人缓缓分开,张岚惊讶地睁大双眼,望着裴缈,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真香。”裴缈淡然一笑,回坐到茶几上,道,“这个世界对你确实不太友好,是世界欠了你,你有怨念,很正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不要再继续去害人了,因为别人是无辜的。”
“不。”张岚摇头道,“我害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是坏人……你好像不一样。”
“多谢你能高看我一眼。”裴缈微微一笑,道,“其实刚才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有基因病毒,我应该活不了十年,不过你放心,这玩意不传染,同时,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告诉我真相,我这个人,眼力容不得沙子,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张岚闻言略感失望:“你亲我……就是为了这个?”
“算是。”裴缈点头,“我不喜欢撒谎,我确实为了这个,但是,听了你的遭遇,我也感同身受,或许是悲惨遭遇的共鸣吧,这个吻,就当是我给你的鼓励,人世间如同涛涛浊流,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做一条逆流而上的鱼,这过程很艰难,也许会被浊浪拍死在沙滩上,但我一直坚信,人是可以胜天的。”
“逆流而上的鱼……”张岚闻言,缓缓抬手,捂住口鼻,眼泪缓缓流出了眼眶。
良久,她缓缓拭去泪水,恢复了坚强的表情,道:“好,我告诉你真相,外面有五个媒体记者,只要从窃听器听到我和你完事之后,他们就会冲进来,然后你的丑闻就会在媒体上曝光,同时你也会染上艾滋病毒,可以说是真正的身败名裂。”
裴缈道:“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的。”
张岚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张昊。”
“是他。”裴缈闻言双眼一眯,眸中闪过寒芒,他和张昊只见过一面,那是在马崇文的寿宴上,双方因为叶澜,还发生过矛盾,没想到这张昊居然如此歹毒,一直记恨在心,自己到京都之后,相信早就在他的监控之下,甚至连自己在交流会上的事情,张昊都一清二楚,这家伙在京都的能力,果然非同小可。
张岚缓缓道:“他对这次的计划很有把握,但他似乎对你的情况估测有误,他说你是个好色之徒,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裴缈道:“哪有男人不好色的,我只是好色有度而已,我如果不好色,刚才为什么亲你?”
张岚闻言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的好色有度。”
裴缈问道:“你背叛了他,他会不会对付你?”
“会吧。”张岚挑了挑眉,道,“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睚眦必报。”
裴缈道:“既然这样,等这件事结束,你和我去金陵,去了那里,我负责你以后的治疗费用。”
张岚道:“不用,我现在已经有钱了,每次帮张昊对付一个人,我都会获得一笔相当丰厚的报酬,我攒的钱,足够治疗到我死了。”
裴缈道:“你治疗到八十岁,应该要很多钱吧,这就攒够了?”
张岚闻言不禁笑起来:“我怎么可能活到八十岁。”
裴缈挑眉:“谁说活不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个病本身又不致死,接下来,你就把所有精力用在好好保护自己上,努力活下去,就是对命运的抗争。”
听到这番话,张岚倍觉感动,用力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别忙谢。”裴缈道,“打了个岔,差点忘记正事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计划,张昊应该不会坐在家里等消息吧,他是不是在附近?”
“这你都知道?”张岚惊讶地望向裴缈。
裴缈笑道:“猜的,说吧,他在哪,我去见见他。”
“他身边有两个保镖,很厉害。”
裴缈淡定道:“插标卖首而已,说吧,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