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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甲:???我去?真的假的?】
【同学乙:等等,等等,让我缓一口气,我脑子供血供不上来了。】
【同学酉:真分手了???】
【同学壬:妈的!一班!等我!我他妈下个月就考回去?】
【同学丁:你确定?这消息?应哥跟你交心了?真的?@小乖1号】
【同学卯:呜呜呜应哥来一班一个月了,说是跟我们相处的挺好,但我们平常连个屁话都不敢跟应哥放,微信都他妈不敢加一个,你就来了几天,你们就交心了????】
一类消息,看不过来。
宋逸翻聊天记录都翻红了脸,而谢应却没有丝毫影响。
一节英语课总算熬完了,一下课,宋逸就被后边儿的人叫走了。
谢应起身,走到宁眠跟孟祥座位前,孟祥还以为谢应是要把英语书要回去,刚准备给他,还没合上课本。
“这个给你。”谢应没说清给什么,只是把个信封交到宁眠桌上,“记得看。”
宁眠犹豫下,低头,看向信封。
跟谢应之前给她的检讨书相同,粉红色的信封,上边儿潇洒飘逸地写了她的名字,还用爱心的贴纸封起来。
宁眠皱眉,略微疑惑:“你又写这个做什么?”
谢应看了眼旁边的孟祥:“不写不行,你都把座位换了。”
宁眠咳嗽一声:“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换座位。”
“嗯?”
“座位那么多,不就是让换的吗?”宁眠还挺有道理,没接过信封,“我总不能无缘无故拿吧。”
谢应抬手,摁住宁眠的课本,余光仍落在孟祥身上:“那就不白收。”
“什么?”
“你也给我出份卷子,物理还是数学都行。”谢应用手指点了点课本,轻轻一笑,“我原先吃亏了那么久就不算了,从这次开始,一份信换一道题,童叟无欺。”
宁眠陷入了沉默,她确实有给其他人分享题的习惯,但都是基于对方写的是情书,她秉持友好且礼貌的原则,用物理题拒绝对方于无形之中。
但谢应写个检讨书。
没必要吧。
谢应在这时没给宁眠问出的机会,说完就回了座位。
孟祥就坐在两个人旁边,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太清楚收到的卷子的意味是什么,如果说高中两年多,孟祥敢说做卷子的第二人,就没人敢跟他争第一名。
高一,他刚认识宁眠,两个人的成绩相差还不是很大。
宁眠作为高中的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刚进学校就被万众瞩目。
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全都游刃有余。从外貌到学习,没有一个人能挑出她的不是。
孟祥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看不惯宁眠比他学习好。直到见到隔壁班的同学给宁眠送情书和送早餐,不清楚为什么,孟祥也一股脑写了一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塞到了宁眠的手里。
他以为宁眠会拒绝他,没想到只是给他出了一道极难的物理题。
孟祥找了很多方法,终于在时间限内解开了物理题,他再写一份,宁眠就再给他一道题,有时候孟祥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想让宁眠答应什么,还是说他只是想找个题库来做题。
后来,宁眠跟孟祥做了约定,只要他的排名超过他,她就可以对他有所改观,而不只是给他出题。
可惜随着分科,两个人的差距不减反增,孟祥每次都会许愿能在考试前超过宁眠,但次次都落空。
原本孟祥以为这段时间宁眠的状态不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一洗前耻。只是即使宁眠状态不好,分数还是远高于他,而在宁眠之上忽然多了个名字,还是从来也没在榜单上看到过的。
十三班,谢应。
【同学甲:我日!真的跟小乖说的一样!分手以后应哥再次展开疯狂且热烈的追求????】
【同学乙:三角关系最好看了!】
【同学丙:不是我说,小孟跟应哥放一块儿比,我觉得小眠很难选择啊,一个坚持两年多,另一个一出现就很强势,各有各的好啊。】
【同学丁:我这里压个应哥吧。】
【同学丙:那我压个小孟?毕竟这个月都一块儿坐同桌了?机会还挺大的?】
【同学酉:冒险了兄弟。】
孟祥抿紧唇,把聊天记录看完,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宁眠是怎么想的:“小眠。”
“嗯?”
“你觉得谢应这人怎么样啊?”孟祥也分析过谢应,他好像真的没什么缺点,完美得不应该存在,“就你自己感觉,他各方面。”
宁眠还能想起前几天谢应在百名榜前说得话,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啊?”宁眠拒绝得太快,孟祥都有点儿不敢相信,“是说他哪方面?行为还是人?”
“成绩不错,人也不坏,但就是”多长了这么张嘴,宁眠忍住没说,“反正,不怎么样。”
“真的!”孟祥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只是听到宁眠这么说,瞬间兴奋了,“你真的这么觉得?幸好你这么觉得的!我我还怕你就喜欢这种的,你真不喜欢他吧?”
宁眠不清楚这话题怎么就到了喜欢不喜欢上边儿:“嗯?”
“没什么!没什么!”孟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们一起学习吧!昨天数学老师留的卷子你做了吗?我做了一半没写完,不然我们一起做?感觉最后一道题还挺难的。”
“”
周六下午放学,宁眠这周要留下打扫卫生,宁瞻在学校门口等她。
不清楚孟祥是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天宁眠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特别好,上课偶尔还会哼出小声的歌,歌声还是我和我的祖国,宁眠本身想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但一转头对上他太阳花般的微笑,这话怎么也没法问出口。
“累死我了,咱们学校又不是请不了阿姨来打扫,还总要用这种名义来锻炼我们。”云初气喘吁吁地把水桶提到讲台上,坐在一边儿先休息,“小眠,小眠,我跟你说话呢。”
宁眠停下擦黑板的手:“说什么?”
“我说算了,刚才我路过办公室看见谢应了,好像是跟陆老师在办公室里说什么话呢,我装作问题还进去偷听了一会儿!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
宁眠:“学习成绩的事儿?”
“是说他连续给你送了一周情书的事儿!”
宁眠猛地咳嗽一声,没反应过来:“情书?”
谢应给她的不一直都是检讨书吗?
怎么从其他人口中传着传着就成了情书,这两个的性质也太大了些。
云初:“安啦,安啦,我知道是谢应给你写的是检讨书,但其他人又不知道。”
原先学校贴吧里就有不少爆料贴,再加上谢应还当面问宁眠要物理题的行为,想不被注意都很难。
两个人平常都不怎么沟通,但在吃瓜群众眼里已经落实了等号。
“但就算是检讨书吧,正常同学之间会写吗?”云初摸了摸下巴,在分析,“检讨书,保证书,这种东西不一般都是同桌之间写好像也有点儿”
暧昧这话还没说完,班级的门就被推开了。
云初一愣,她不清楚谢应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了,这门的隔音效果还好不好,飞快地找了下手边的拖把,云初找借口:“那个什么,楼下卫生区还要拖把呢,我差点儿忘了,我现在去送。”
谢应嗤笑一声,没说话。
教室一直是由宁眠跟云初两个人负责的,这会儿云初出逃,教室里就剩下谢应跟宁眠两个人。
宁眠把黑板擦放到一边儿,弯腰拿起一旁的抹布浸湿水,想显得随意些,问:“听说陆老师找你谈话了?”
“嗯?”谢应笑了下,明知故问,“你听谁说?”
宁眠沉默:“你别管听谁说,陆老师是不是问你检讨书的事情?”
谢应承认的很爽快:“嗯。”
毕竟这东西是宁眠让谢应写的,传出什么话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那你们说什么了?”
谢应停下收拾书包的手,抬起头,有些好奇:“你觉得我们会怎么说?”
宁眠怎么可能知道谢应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毕竟前几天还堵她非要出了物理题给他,整个行为都很错乱。
宁眠有些茫然:“我怎么能知道?”
谢应:“嗯,我想想怎么说。”
宁眠:“嗯。”
谢应顿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想到了。”
“陆老师跟我说,高中想要发生一段感情是非常正常的现象,这种情绪叫做喜欢,它需要珍惜,它很美好,没有什么羞耻的。”
“他让我不要那么害怕,他不是其他的老师,没那么死板,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事物扼杀在萌芽里。”
“他说也许我不会知道,他高中的时候也有个暗恋的女孩儿,他非常喜欢对方,但因为没有勇气,直到对方转学离开都没有跟她讲过一句话,只能在笔记本上记满了她的名字。”谢应看向她,“他非常后悔。”
宁眠听出这话确实是陆胜利会说的。
“如果可以,他可以重新来一次,一定会去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付出比当时更多的情绪,而不是掩藏到深处。他想让我没有压力,能如实地告诉他,我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应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前一步,慢慢地向宁眠靠近:“他问我,同学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是不是真的给你写了一周多的情书?”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不清楚是哪句话戳中她,宁眠的心脏一跳,只觉得耳朵有点儿发烫:“那那你怎么说?”
“我?”
谢应嘴角轻轻上扬,正好停顿在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
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另一个人在此之下,她只需要微微低下些头,她与他的呼吸就能交融。
谢应懒懒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说话的声音缓而轻,很自然地撞进她的眼底,微笑:“当然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