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临西京

  “周先生的意思,褚某明白了。”
  “只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朝廷正式下令,褚某才能带弟兄们前往。”
  镇邪司内,褚彪并没有因为周始的要求而有失分寸。
  哪怕心中再敬重,可褚彪也有自己的处事标准,这也是周始为什么会这次的事情来找他的原因。
  这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而且是非常有追求,自己想法的大将之才!
  “这些事情不用褚统领担心,周某自然会做好。”
  “褚统领只需要去准备即可,等不日便有人将印着虎符和内阁印章的文书送入你的手里。”
  “只是切记此事着急,一个要快,一个要更加低调。”
  “可能需要便装行事,无形中加剧了褚统领以及各位军士的危险,周某也只能在此时恳请多加小心了。”
  因为要做的事情十分的危险,周始手底下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否则也不会用到铁甲精骑,实际上已经是有些僭越了。
  只是相比较成功后的结果,他也不在意这些可能会出现的言语。
  不过相较于褚彪会面临的危险,周始此时的一些帮助提醒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有周先生给的东西,我们护身的家伙已经够用了。”
  “这件事就放在了褚某的身上。”
  颇有军中汉子豪爽的褚彪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只要周始可以搞定朝廷那边,他就没有问题。
  毕竟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一口饭到底是谁给的。
  更何况这次周始的请求,也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说起来他们这次也挺有些不同的。
  以往的丘八都是为了大人物们去拼命,这次倒是让他们不惜一切的为了保护整个天下的所有人,这也让褚彪的心中莫名有了一丝不同的观感。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他还是个瘦弱的白面年青人时,才会涌现的一种叫做‘热血’的感觉。
  没有再纠结什么,周始要求做的事情,不算麻烦,可是必然非常辛苦和危险,即便是褚彪也需要转身去准备一二,对着周始拱手作礼过后,便直接离开了镇邪司。
  而与铁甲精骑相关的手令也很快就进入了军营当中,正如周始所说的,只要他同意行动,其余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问题。
  ‘就要开始了’
  ‘那就看到底九州还有多少潜藏的妖魔诡物,能够成为我的对手。’
  镇邪司内,周始坐在大厅里,闭目冥想,关于他马上要前往豫州西京的消息,也顿时甚嚣尘上
  “如此的大张旗鼓,是自信,还是得意忘形?”
  西京城内,一直关注着周始这位儒门文首动作的人不在少数,这次他直接来豫州传授儒门文武超凡之法,百家之道。
  即便是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抵挡的大势所趋,也觉得他太高调,太着急了。
  其中必然还有什么更加深层次的原因,有什么足够让他不惜擂鼓的利益。
  从一个人的目标来倒推他做事情的方式,便可以得出他的目地,可是周始的目标是什么呢?
  这也是所有人解析这个人存在,感觉十分棘手的一点。
  如果是为了权势,那么如今的周始应该直接待在神都,因为离开了神都,他超凡力量带来的影响力就被削弱了,那样掌控大乾中枢带来的好处就会削弱。
  可他竟然似乎毫不在意这一点的,真正开始了九州传道的行动。
  很显然,权势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至于金钱,美人,这些也明显不是他在意的。
  那么就是名声了?
  可是神都内,对周始言论的抨击并没有停止过,可是他竟然丝毫不在意一般,也根本没有与那些儒学大师们交流的想法。
  只是在镇邪司内传授应该如何对抗妖魔诡物的方式,并且不断的留下各种典籍,让镇邪司内的众人参考学习。
  如此推断,名声这些东西他也不是太过在意。
  那么剩下的就是他真正宣扬的东西了,可那些东西要怎么来形成对周始的钳制?
  这也就成为了许多人在思索的点,至于裹挟民意来让周始被动,这种想法其实不少人产生过。
  可是民意的产生和推动,一直都是每方势力都注意的一点,毕竟你可以推动民意裹挟对付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很多人。
  这样的手段,不是一方想用,就可以用的,除非周始已经犯了众怒,许多方一齐动手,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麻烦,麻烦啊!”
  也正因为周始的难缠,还掌握有深不可测的超凡之力,这才让西京城内盘踞的这些世族们感到抓耳挠腮,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
  “现在不用这么着急,可以慢慢来。”
  “既然他要传道,那就随便他,我倒是不相信他能把那些泥腿子带成什么样子。”
  “世族累积千年的东西,他还能一朝全部倾覆不成?”
  世族也有自己的骄傲,对周始的郑重其事,并非每个人都是这么想。
  而且也有人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们对某些人确实会忌惮,尤其周始这种前所未有的存在重视一些也不为过,可是某些人的忌惮太过显眼了。
  甚至已经不是忌惮了,而是一直在推动着要抹除周始。
  在如今妖魔诡物频发的时代里,周始的存在,对于世族的安危其实也是一个保证,在还未掌握足够力量的时候,动辄要限制,对付,甚至是抹除周始。
  这样的言论实在是太过露骨,针对的意味也太过明显。
  联系到一些暗中发生的事情,有些世族已经发现了隐隐的不妙迹象。
  西京城的再次议事结束后,好几个世族的领头人碰了面,互相暗示了一下他们心中的不安,尤其是那几家特别积极的份子。
  已经被他们视为了不安定的因素。
  甚至,他们已经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在交流过后,这几家已经有了默契,要潜藏起来,这件事一定不能与他们有半点瓜葛。
  ‘或者那位儒门文首就是在钓鱼。’
  ‘钓这些心急的蠢鱼?!’
  有些人更是敏锐的将这些东西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答案。
  因为以周始的身份,他何必当这么一个犯险的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