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
【小秦今天吃盐了吗:所以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我想看看那套传说中的祖母绿长什么样。】
池砚几乎是秒上线回复了她,
【小池今天吃鱼了吗:好的宝贝,在路上了。】
两人这一波明晃晃的秀恩爱,惹来了不少网友的疯狂鹅叫。
【啊啊啊啊啊!好甜!】
【这情侣名看一次被甜一次。】
【我就喜欢这种秀恩爱方式,完全大方不做作!!请你们继续!让我磕!】
当然,也存在一些红眼病,看不惯两人,特别是秦时喻,总想着要扒点她的黑料出来。
但是扒来扒去,不仅没扒出什么黑料来,反而还发现,池总老婆不仅人美还优秀!
毕业就被sk挖走,用了几年时间就成了sk史上最年轻的设计总监,最后因为sk的背信弃义,她果断解约走人,创立了个人品牌,重头再来。
不仅人美有能力,还特别有原则有骨气。
【谢谢那些酸鸡的努力,不仅没有让我们讨厌总裁夫人,反而更喜欢了!!】
【555555两人太配了,谁在说我们总裁老婆不好我第一个反对!】
【本来还幻想自己也能找个总裁的,结果看了总裁老婆的履历,算了叭我不配。】
而这个时候,秦时喻正坐在池砚的腿上吃哈密瓜,看见这些网友对她的赞美,差点被呛到。
池砚帮她顺气,笑着问她,
“怎么,听到除我之外的人夸你,不习惯了?”
秦时喻又塞了一个哈密瓜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夸我我也挺喜欢的。”
“就是她们夸得太夸张了,让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可以不相信一个男生对你花言巧语的溢美之词,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来自同龄陌生女性对你的赞美。”
“其实很多时候,女孩子们在这些方面,可比男生要大度得多。”
池砚这些话说的认真诚恳,好像真的是从平时的经验里沉淀出了这一套道理。
秦时喻勾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了块哈密瓜,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他脸上打着转。
“看来池总很懂嘛。”
“不过,你怎么对女孩子们这么了解呢?”
秦时喻特地咬重了那个“们”字,嘴角虽勾着一抹笑,却是让池砚有点发怵。
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他保持淡定,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蹭蹭,
“毕竟你老公也算是阅人无数嘛,自然是能悟出点人生真谛的。”
秦时喻显然是对他这套说辞不满意,伸手挠起了他的咯吱窝。
“除非你说你是在幼儿园阅女无数的,不然我今天饶不了你”
秦时喻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池砚怎么样,她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看到他这样,连连求饶,被挠得笑出眼泪的样子,还是觉得特别好玩。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不知是哪位救世主的降临,拯救了困于秦时喻魔爪之下的池砚。
池砚跑过去开门。
是高雄,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还郑重地戴上了手套,将他递到池砚面前。
“池总,您拍的那套祖母绿送到了。”
他说着抬起头来,却看见池总面色泛着抹迷离的红,领口也乱成一片,褶皱痕迹明显,纽扣欲松未松。
他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那池总,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池砚看见他仓皇逃窜的背影,还有点疑惑,这锦绣华缘是有鬼还是怎么的,跑得跟个兔子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盒子走到秦时喻面前,弯腰勾头,双手呈上那套祖母绿,字正腔圆地说,
“公主大人,小臣前些日子在那拍卖会上偶遇一套极品祖母绿,这祖母绿,这祖母绿低调奢华,我第一眼看,就觉得与公主极其相配,即使是倾囊倒箧,我也要买来赠予公主,还请公主原谅。”
秦时喻被他这一即兴演出逗得哈哈大笑,半天才捂着肚子,对着池砚伸出手,坐姿端庄,
“呈上来吧。”
池砚缓缓起身,揭开礼盒的盖子,将它放在秦时喻的手上。
秦时喻仔细地看了两眼。
那套祖母绿静静地躺在盒中,不像钻石那般光彩熠熠,有些深沉内敛,浮沉在光影之下,确实是低调奢华,不是凡品。
“啊啊啊啊啊啊!极品木佐色!”
“老公我太爱你了!”
秦时喻小心谨慎地将那盒子放在桌子上后,才一跃跳在池砚身上挂着,猛亲他几口。
“我好喜欢啊!你不是喜欢那车吗!咱买,明天就买!”
接着又是一顿猛亲,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池砚挑起眼角瞧她,好像是被她说的那句话吸引住了,眼底一阵暗涌淌过。
喉结也跟着滑了一下。
接着他捧起她的脸,热烈又深沉地吻上了她的唇,秦时喻脚下失了力,差点瘫软下去,被他一把给带了回来。
他垂下头,与她对视,视线灼灼,气息仍有些不稳。
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努力地从一片迷离中挣扎出自己,指腹贴上她饱满丰润的唇瓣,轻轻摩挲着,似在欣赏,又在克制,声音也带着点微哑。
“真的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看宝贝穿新买的那套ap。”
听到这句话,再撞上他那不要脸又得意的笑,秦时喻脸开始变红,心也怦怦狂跳着。
真要这么刺激吗?
“池砚你不要脸”
秦时喻又急又羞,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拦腰抱起,秦时喻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
就这一下,池砚就记仇了,这一晚上,没少从她身上找不回来。
秦时喻的呜咽声都被撞破在无边的黑夜中,她咬着牙抱着被子,心想。
臭男人,一肚子的心机,不跟他天下第一好了呜呜呜呜呜
*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秦时喻一早就答应了池砚,元旦那几天会把时间都留给他。
但是她没想到,池砚这次居然带她来了个叫“长度镇”的地方。
一下车,不同于城市的清新空气铺面而来,整个小镇像是动漫原型一样,云一丝一缕地浮在空中,阳光很柔和,这个小镇像是泡在橘汁里面,晕黄,暖意弥漫。
而且来往还没有特别多的人,隐去了喧嚣,非常的治愈。
“你从哪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秦时喻很惊喜。
池砚从车上拿下两人三天两夜的行李,然后牵住她的手,抬抬下巴,让她看前面。
“不仅仅是这里,前面还有个度假村,要不要去看看?”
秦时喻点头。
两人就这样牵手走在这小路上,路边时不时的有散步的老人路过,见着他俩,笑得眯了眼。
有些还会截下两人,跟两人闲聊几句,最后才说家里人催着回家吃饭,急匆匆地走了。
秦时喻觉得这些老人特别热情可爱,而且他们看上去都红光满面的,腿脚也很利索。
“这地方很养人啊,在这里住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池砚笑了下,牵着她变成了单手搂着她,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温柔解释道,
“所以这儿才叫长度镇。”
“我的理解是,想与你长长久久地度过的意思。”
长度镇。
秦时喻重复喃了一遍,又品味了下池砚的意思。
然后莞尔一笑。
这池砚,怎么现在比她的情感还要细腻上几分。
她看到这三个字的第一眼,脑袋里只能想到一百米两百米的那个长度。
“真浪漫啊。”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问池砚,
“你刚刚说,前面有个度假村?”
“可是我看这里没什么游客啊”
“许沉他爷爷开的,他爷爷就是从这个小镇上走出去的,现在回来开度假村,现在还未正式开放,规模弄得不大,尽量在不打扰这儿老人的情况下为他们谋利,这些他们会严格把关的。”
“而且,你看,这些老人,看到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来,多开心。所以适当地让外面人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秦时喻点点头。
“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会只剩下老人了呢”
“对啊,现在就算是再美的小镇,也留不住人了。”
池砚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有些伤感。
秦时喻看着他,心里有点泛酸。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够了解池砚了,但恰好相反,她好像现在,才开始深入了解池砚。
这个平时看着散漫嚣张,在她面前又有一堆鬼点子的大少爷,其实内心有很多柔情,只是他平时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是需要藏住这些缱绻情愫的,才好立住脚跟。
而在她面前,就不需要,他对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秦时喻握住他的手,满含笑意看着他,眸光柔软,却又藏着点坚定。
“池砚,现在我人生的愿望清单中,又多了一条。”
“我呢,希望以后我们老了的时候,也可以搬到这样的小镇上去住。”
“我们会住在一栋小房子里,养一只大狗,两只小猫,没事就出去看看山看看湖什么的,放假的时候再把孙子孙女接过来玩。”
池砚眉眼中深情绵亘,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两人泡完温泉,就快要到零点了,池砚带她来到了度假村的许愿树下。
这棵许愿树上,好像挂着很多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纸条,瓶身上还贴着标签,好像是别人的名字。
“我们是要在这里许愿吗?”
池砚挠挠她的头。
“是,度假村会帮我们保存,到时候我们可以回来看看,有没有实现。”
“但是有一个前提,我们写的愿望不能给对方看,不然就不灵验了。”
“真的吗?”
池砚笑着点头。
其实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也是不相信的,觉得幼稚荒唐,信什么不好,去信玄学。
可是现在,这样他以前认为幼稚的事情,现在,哪怕是有一点能帮他实现愿望的可能,他都想去做。
当一个人心里住着一个不能割舍的人时,他好像就会有意无意地去寻求一种精神寄托,又或者不止一种。
能带来的是希冀也好,慰藉也罢,总归不会让心里空落一截。
就像以前的池砚,怎么也不会料到,现在的他,愿意信神明,信上帝,信佛祖,愿意只为一人皈依。
只为求她喜乐共融,岁岁无灾。山高水长,总有回甘。
如果他能再幸运一点,那他希望,他与她能百年琴瑟,相依到老。
每一岁都胜新婚。
但如果只能取其一的话,那就前者,已经足够。
“你想什么呢,我写完了!”
秦时喻将那张小纸条卷起来塞进小瓶子里,跑到树下,在选绑在哪里比较好。
她微扬着头,背影娇俏,时不时地踮起脚看看。
池砚忍不住拿出手机来记录下这一幕。
“该你写了。”
秦时喻把笔递给他。
他眸光深沉,没想多久,就提笔写下这样一段话。
【我想多年后,能和你搬到一个小镇上。傍晚看那无尽黄昏,早晨坐看云起,还有那绵绵不绝的溪流水声。】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秦时喻。】
零点的钟声很快敲响。
池砚吻她吻得虔诚又郑重,埋在她耳边轻声说,
“新年快乐,老婆。”
“每一年,我们都要在一起。”
而与此同时,网友们也看到了池砚的那条定时微博。
他po了一张刚刚秦时喻站在许愿树下的背影照。
【小池今天吃鱼了吗: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新年快乐,老婆。@小秦今天吃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