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祭祀

  “终于出来了。”
  迎着吹拂的山风,环顾四周,周围都是高大的岩石壁,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大的树木扎根在这一圈墙壁上郁郁葱葱影影绰绰。
  知道古罗马的斗兽场吗?
  现在这个这里就是那般的地形,
  一个镶嵌在山顶盆地,这些野人带着蓝辞她们俩从地下河居所能够通过一条通道来到一座山的山顶,这很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是属于人工开凿,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山风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荷荷地滚来,
  风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穿过石崖间的缝隙,发出怖人的呼啸。有时且扬起尖锐的悲呜,像是山中的妖怪在外巡游一般。
  漆黑的天色,加上陡峭的山间,这条下山的道路着实是不好走。正想着,那白毛野人变戏法似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大松鸡。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石刀割破了松鸡的喉咙,
  那家伙拎着公鸡开始往地上洒血,温热而腥臭的鲜血飞溅出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图腾,
  “他们这是在祭祀?”蓝辞与夜灵对视一眼,
  从这阵势就可以很明显的判断出来。
  且不说这些深山野人是从哪里进化来的,但凡是远古氏族都会以类似的方式,尽管不是很精通历史,但她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但是祭祀品呢,是什么?她不由的疑惑。
  那只鸡吗?显然不是。
  尚未断气的松鸡在落叶的堆里扑腾着,褐色大地被染的斑斑点点,喉管被割断的它只能发出嗬嗬的呜咽声,一轮祭祀活动开始了。
  白毛野人手里挥舞着一种骨头模样的棍子,牛头骸骨制作成的面具也重新被戴上。
  只见他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发出一声长啸,以他为起点,野人们开始不停的围着地上的图案跳舞,火把四周照得一片透明,口中持续发出怪异的吟唱。
  时间一分一秒的再过,等到那只松鸡完全停止了动弹,白毛野人也退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天上仰天祷告着。
  或许他是在告诉他的神,为您准备的礼物已经妥当了,所有的野人都把头颅低下去,夜空中繁亮的星星告诉着她们,这好像有点不妙了。
  “这他喵的,祭祀品不会是我们俩吧?”蓝辞语不惊人死不休,“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待在总是感觉到不自在。”
  夜灵微微的点了一点头,“走吧,越快越好。”
  就在这时,那群野人开始退下了。
  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前方,弯着腰一直往后倒退,退了约莫有一百米的距离才纷纷转过身去,重新钻进了那个洞里,并且用那块巨石将洞口封上。
  “走,走了?把我们丢在这儿就那样走了?”
  蓝辞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阻拦后大开杀戒的准备,可是你告诉我就这?
  “有点天葬的意思。”夜灵道。
  “吸引某种东西来吃我们,”蓝辞道:“这血就是用来引诱的。”
  “没错,”夜灵说:“所以他们不敢停留,我想这东西一定非常克制这些野人,甚至是天敌。”
  “那他们也是够傻的,就这么把我们带到这里,什么准备也不做,这岂不是随便跑吗。”蓝辞走到山边,探险头下去,峭壁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小道,一不小心便有失足摔下去的危险。
  这时,夜灵的左耳动了两下,她微微侧过身去道:“有点动静了,注意点。”
  气氛瞬间开始紧张,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情绪开始涌上两个人的心头,这些野人大费周章到底为自己准备的是什么?
  伴随着咔嚓声响,一只锋利爪子如切豆腐般探了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两米多高的庞然身影出现在了那岩石壁上。
  蓝辞猛然回首:“来了!”
  云层恰好散开,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古艺术品一般的青色鳞片布满全身,
  这一幕宛若太古神魔降临,枫林中风声呼啸,残叶飘零,莹白的月光都仿佛带了几分血色。
  “这就是他们要祭祀的神?”蓝辞问道,
  “应该不是,现在我们有麻烦了,”夜灵认真凝望那怪物,赤裸的上半身,强健且布满鳞片的肌肉,一双刺目的黄金瞳在黑暗中闪耀。
  很明显,这是一头与龙有关的东西。
  而下他的半身挂着破烂的布条,表明了这曾经也是一个人类,
  “一个堕落死侍化的混血种。”蓝辞自语。
  “我在上来的过程中曾经看到一些壁画,缺少食物的地下河怎么可能能够生存这样的庞然大物,而壁画上画的那条大鲵根本就是他们处理死去族人尸体养的。”夜灵道,“我就想,我们杀死了那东西没被找麻烦就算了,居然还被顶礼膜拜,原来是想把我们带来对付这东西。”
  “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我都没看见。”
  “就在上来的那条通道壁上”,夜灵侧头,对蓝辞解释道:“那些野人在前面带路,怕告诉你之后他们会查觉什么。”
  说来也奇怪,那东西跳下来之后也不见什么动静,他就这么晃动着自己那硕大的脑袋,一会儿斜着看,一会儿又眯着眼睛看,好像前面这俩人还挺新鲜似得。
  此时,蓝辞与他两者之间的距离相差不到十米,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都没有轻举妄动。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
  原本存在的风声,虫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猫头鹰的呜咽声,刺耳的鸣叫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地上那一只死去的松鸡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