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螳螂捕蝉
凯撒侧头，按下耳边说耳机说道，有时候，卑鄙也是胜利的一部分，战场上可没有什么一对一君子之交。
“嗯。”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凯撒嘴角微微弯起，流露出一个自信的弧度，他自认为并不会比楚子航弱小，身为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他就是那么的自信，
至于安排人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教堂的门被打开，沉重的作战靴踩踏在地面上，迈出了第一步。
深红色作战服的凯撒从教堂走了出来，来到停车场一侧停下，就那么站立在哪里，抬起手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
凯撒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刀名为狄克推多，这个单词在古罗马文化中是独裁官之意。
“你来迟了”看着对面穿黑色作战服的人。
凯撒一边抛玩着那柄名为狄克推多的军用猎刀一边说到。
“是吗？我倒是觉得来的刚刚好。”楚子航也摘掉了面罩，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露出一头毫不驯服的黑发，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的强。”凯撒说。
楚子航脸上并没有带什么表情，只是冷漠地回应。“能让恺撒这么夸奖，很荣幸。”说着，将那一把名为‘村雨’的妖刀从刀鞘出抽了出来，
“只是，你的成就应该到此为止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恺撒如利箭射出。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恺撒的扑击而来，
扑击的瞬间，恺撒的身影模糊了，那是因为不可思议的高速，他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猎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是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哪怕是块铁也要被斩开。
但对面的楚子航不是铁，他手中的长刀才是一块铁，他站定了没有动，长刀缓缓地扫过一个圆弧，凝在半空中。
恺撒几乎必杀的一刀迫在眉睫，瞬间，楚子航的刀也消失了，仅仅靠着手腕一抖，长刀做了凌厉的闪击，以不大的力量击打在恺撒的刀尖上。
这是超乎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个杠杆，刀尖受力会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而楚子航选择的时间就是在恺撒真正发力前的一瞬。那是恺撒最弱的时候，他做了截杀！
金属蜂鸣，那是楚子航的长刀在急震。虽然触及恺撒的猎刀只是一瞬，但是因此而受的巨力让这柄玉钢打造的长刀产生剧震，就像是一片被拨动的铜簧。恺撒刀上的力量太大了，楚子航的刀正在借着震动消去所受的巨力。
楚子航后退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刀，“跟‘狄克推多’比起来，‘村雨’还是稍微有所不如。”
感受着手上狄克推多返震回来的力度凯撒说道，“你很不错。”
“你也不赖。”楚子航言语依然冷淡。
说话的瞬间，楚子航和凯撒再度同时冲出，两人速度快得就像离弦之箭，两个人的身影都模糊了，在地面留下虚幻的残影，刀刃极高的速度割裂了空气，尖锐刺耳的噪音疯狂大作。
锋利的刀锋划破凯撒的脸庞，落下一道血痕，
一碰即散，凯撒退后。
楚子航手中‘村雨’一甩，刀上如名字一般，仿佛有水气将血珠洗落，
轻轻抹去脸上的血液，凯撒看着楚子航没有说话，脚下肌肉紧绷，猛的踏出化作一道残影，向着楚子航飞掠而去，速度极快，
“铛！”
凯撒双手仇刀里劈而下，楚子航横刀挡下，‘狄克推多’与‘村雨’碰撞发出金属颤音，
“你的力量不如我。”凯撒说着，手中的刀用力的向下压，
“那又怎样。”楚子航对答如流，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压力，一个侧踢将凯撒踢的倒退几步，手中‘村雨’顺着一个刁钻的角度跟着砍去，
凯撒将刀立于身体前挡下，刀光剑影，如疾风骤雨，金属声音不绝于耳。
空气中楚子航那柄刀的震动声越来越激烈了，混着恺撒的怒吼，杀气浓郁粘稠。
猎刀“狄克推多”在恺撒手中刚猛强硬，而楚子航的“村雨”则像是一个鬼魅融入了空气，总是忽然闪现，做出致命的劈杀，每一次被“狄克推多”截断，就立刻撤走，再一次以高速化作近乎不可见的虚光。
双方的殊死搏杀曼妙如一场舞蹈表演，一场刀尖上曼妙染血的杀人之舞。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个模糊的深红色人影，狄克推多的黑影，村雨反射的强烈日光，混在一起拆解不开。
楚子航和凯撒对拼的刀数多到难以想象，若不是他们身体素质已经强到了超越正常人的地步，否则他们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到现在。
突然，在旁边的窄巷中传来巨大的枪声，
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收手退后，看向硝烟弥漫的窄道出口处，一个步伐蹒跚的瘦弱身影自硝烟中出现，路明非提着一支沉重的狙击枪。那支接近1.5米的狙击枪提在他手中，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完全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的拿枪姿势。
恺撒皱眉，“谁？无关者出局！”
话音刚落，一颗大口径子弹正面击中他，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仰天倒地。
一枚弹壳从那大口径狙击枪的枪膛中飞旋着退出，落地，路明非对枪膛吹了一口气，脸上呆滞，没有表情。
楚子航慢慢转身，黄金色的瞳孔映着村雨的刀光。他扔掉村雨，举起双手，“你是谁？”
看着面前的少年，楚子航瞳孔微微放大。“路明非？”他认出来了这个曾经和他同一座高中的少年。
只是路明非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楚子航。
“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输！”楚子航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他决定认负。
漆黑的枪口再度抬起。路明非的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僵硬的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手指扣紧了扳机，感觉到那柄枪的机械部分仿佛和他的骨骼合为一体了，枪口到位，骨骼在合适的位置一一锁死，准星里出现楚子航的身影。
“逆……”路明非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轰然的枪声响起淹没了第二个字。
楚子航应声倒下，路明非扣动扳机，子弹咆哮着离膛，击中他的胸口，一片血红，巨大的血花飞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