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我怕哪天自己被气死

  第九百三十六章我怕哪天自己被气死
  许玥一边给小家伙戴着围兜,一边道:“去看过了,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阮星晚又转过头看裴杉杉,后者朝她诚恳的点头。
  “那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吗?”
  裴杉杉面露难色,刚要开口,许玥便道:“总归会有醒的那天,迟早都是一样,让他多休息也好。”
  说着,她又看向阮星晚:“汤再不喝牛冷了。”
  阮星晚轻轻“哦”了一声,低头把碗里的鱼汤喝完。
  裴杉杉站在一旁,长长吐了一口气。
  还得是周辞深的妈妈有办法。
  看来脾气性格这种东西,多多少少有点遗传的。
  吃完饭,也到了小家伙睡午觉的时间。
  他趴在阮星晚旁边,撅着个小屁股,攥着她的手指,睡的很香。
  阮星晚侧身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
  她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晚上,阮星晚让许玥带着小家伙离开了,裴杉杉不放心她一个人,想要留下来,阮星晚道:“杉杉,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放心,我不会乱跑的,你回去好好休息。”
  裴杉杉已经在这里照顾了她好几天了,肉眼可见的憔悴。
  裴杉杉还想说什么,阮星晚便道:“这里是医院呢,我有什么事,会直接叫护士的,你明天再来吧。”
  “那好吧,你哪里不舒服就叫护士,千万别逞强啊。”
  “我会的。”
  裴杉杉走前,把阮星晚可能会需要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她旁边,以便她能随时拿取。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阮星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夜色,都变得寂静无声。
  她掀开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慢慢出了病房。
  阮星晚站在隔壁,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男人,鼻尖忍不住一酸。
  她拧开门把,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病床上,周辞深呼吸很浅,冷峻的五官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轮廓更加清晰。
  阮星晚走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掌,眼泪忍不住往下落:“都已经三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不是跟我说过,你不会有事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阮星晚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道:“他们都不敢告诉我你到底伤的有多重,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看到你,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血,我真的……”
  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
  周辞深在她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对待任何事,都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习惯了他的毒舌,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习惯了他虽然不屑一顾,却总是会替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阮星晚抹了抹眼泪:“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那时候你还醒的话,我就把他们交给妈,然后去陪你。”
  阮星晚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最后,靠在床边睡着。
  病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辞深缓缓睁开眼,费力抬起手,放在了阮星晚头上,嗓音又低又哑,几乎听不清:“我还没看你穿上婚纱,又怎么会舍得让你陪着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
  第二天早上,阮星晚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微怔,盯着他半天没动,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她身旁的男人哑声道:“早。”
  就像是,每个清晨那般,寻常的问候着。
  阮星晚连忙坐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醒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医生呢,对,医生,我去叫医生……”
  周辞深唇角勾了下,握住了她的手腕:“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没什么事了。”
  阮星晚愣愣看着他,最终迟疑着,伸出手在他腰上拧了拧。
  周辞深闷哼了声,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了几分,沙哑的不行:“大清早你拧这里,是想要我的命?”
  阮星晚瞬间又哭又笑,扑到了他怀里:“我想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周辞深环住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不是在做梦。”
  过了一会儿,阮星晚缓过来之后,又用力把他推开:“你醒了就行,我回去了。”
  周辞深:“?”
  再次见识到了女人的善变。
  阮星晚刚下床,手腕就被握住。
  周辞深低声开口,半哄半慰:“我以为你不生气了。”
  阮星晚面无表情的开口:“谁跟你生气了,成天那么多气生,我怕哪天自己被气死了。”
  说着,她扒开周辞深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辞深想要追她,刚掀开被子便扯到了伤口。
  阮星晚闻声,连忙回过头,皱眉道:“你别再折腾了,能不能好好躺着?”
  周辞深揉着右臂的伤口,看着她:“你都生气了,我不得哄哄你。”
  “别卖惨,我说了,我不会原谅你,你就瞎折腾吧,等你死了,我就找程未去。”
  周辞深笑:“你不是说的,要去陪我?”
  阮星晚闻言一愣,没想到昨晚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她憋着一口气:“你听错了,我没这么说过,我说的是等……”
  后面的话,阮星晚不想再说出来。
  她威胁道:“从现在到出院,你最好是一步也别离开病房,也不准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
  话毕,径直离开,将门关的嘭响。
  周辞深重新靠回了床头,舔了舔牙,早知道就不该醒的。
  没过两分钟,病房门被人推开,江沅啧啧了两声:“我以为原子弹爆炸了呢,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了一股火气。”
  周辞深道:“要不你再给我一枪?”
  江沅道:“我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就安安心心养伤呗,等你伤好了,她估计气也就消了。”
  周辞深哼笑了声:“你没有女朋友是有道理的。”
  江沅:“……”
  这怎么还带人身攻击了。
  周辞深继续:“免费给你上堂课,女孩子生气了不能等她自己待着,她要是气消了,你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