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周氏集团。
周辞深从会议室出来之后,林南立即上前道:“周总,出事了。”
他脚步猛地一顿,下颌微绷:“阮星晚?”
“是……也不是。”
周辞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下次直接把话说完。”
林南连忙继续:“夫人今天和阮忱回阮均那个房子了,然后发现,发现……”
周辞深舌尖抵着牙:“还能不能说了?”
林南不是不能说,是他活了将近三十年来,跟在周辞深身边,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这事儿确实是太罕见了,细想又是一阵毛骨悚然,令人后背发寒。
林南小声道:“周总,找到夫人的母亲了。”
“在哪儿找到的。”
“阮均的……那个房子里。”
周辞深神色骤然一冷,偏头问道:“你确定?”
林南点头:“这事儿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好像丹尼尔也在现场,几乎可以确定。”
周辞深黑眸微眯,停顿了几秒后,脚步转了方向,冷声吩咐道:“其他事延后,我出去一趟。”
林南跟在他身后:“是。”
应完声,林南赶紧拿出手机处理着剩下的事宜。
上车后,周辞深道:“他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总问的是威廉那边,还是夫人那边?”
“两边。”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夫人应该是还没报警的,我猜测极有可能是丹尼尔拦下来了,毕竟这事儿报警的话,一定会闹大,不管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要是再让躲在暗处的林致安知道,那就更加麻烦。”
林南又道:“至于威廉那边,丹尼尔既然在场,那消息肯定传回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周总,要去问问吗。”
周辞深削薄的唇微抿,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用,一会儿就知道了。”
……
丹尼尔出去打电话之后,迟迟没有回来。
不仅如此,阮忱也一去不复返。
阮星晚一直坐在沙发里,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裴杉杉连忙站起身,刚想开口,却发现来的人是周辞深。
也挺好,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见周辞深来了,裴杉杉借着去找丹尼尔的理由,出去了。
周辞深坐在阮星晚旁边,伸手搂住她的肩,低声道:“好了,没事了。”
阮星晚收回视线,怔怔望着他,后知后觉的开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今天有事吗。”
“没有事比你更重要。”
阮星晚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胸前的衬衣,喃喃道:“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周辞深抱住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星晚和阮忱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二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却不曾料到,仅仅是一墙之隔的地方,居然还躺着一具尸骨。
而这具尸骨,还是他们亲生母亲的。
周辞深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凌乱且嘈杂。
阮星晚从周辞深怀里抬起头,见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她看了过去,是阮均。
阮均似乎早就习惯这种方式了,习以为常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却见房间里的衣柜和后面的墙都拆了,顿时脸色大变,捂着之前摔断的那条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恼羞成怒的吼道:“这是谁做的!谁让你们把我家拆了,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阮忱从门外走了进来,冷冰冰的开口:“我拆的。”
阮均瞬间冲上去双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污言秽语的骂道:“小兔崽子,你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一泡尿淹死你!白养你到这么大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玩意儿!”
阮均话还没骂完,就被人给拉开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不停,说了各种难听的话。
阮星晚走了过去,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你要报警是吗,好啊,直接报,我也想知道,把尸体藏在墙里这种事,够你判几年的。”
阮均啐了一口口水骂道:“你懂个屁!老子自己的女人,想把她埋哪儿就埋哪儿,犯了哪门子的法了?!老子……”
阮均后面的话刚开口,就见周辞深站在了阮星晚身边,他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加上老底都被翻出来了,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被人驾着嚷嚷道:“反正人死了都是要埋在土里,我凭什么就不能把她埋在这里了,这是我自己的家,又没占用别人的地方!怎么就不行了!”
阮星晚本来也没指着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觉得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眼前发黑,她抬手去想要去拉住周辞深,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落入了一个温热有力的怀抱。
好像有很多人在叫她,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一切只剩下黑暗。
……
医院里。
林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小声道:“周总,警察已经离开了。”
“尸体呢。”
“送到法医那边了,检查确定了死因之后,就可以去处理后事了。”
周辞深淡淡嗯了声:“他一直没有出现?”
林南摇头:“没有。”
“知道了,出去吧。”
等林南离开,周辞深视线才落在阮星晚身上,大掌握住了她的。
似乎是有感应般,阮星晚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涣散的目光好半天才开始聚拢,看向周辞深:“这里是医院?”
“嗯,你晕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星晚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有些头晕……对了,小忱呢。”
“去警局了。”
阮星晚怔了怔才道:“有人陪着他吗。”
周辞深道:“丹尼尔和裴杉杉,都跟着。”
阮星晚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你担心他做什么,现在躺在医院的是你。”
“发生这样的事,我怕小忱一时会接受不了。”
周辞深冷声:“他接受不了,你就接受得了?”
他扫了眼病房,毫不留情的继续:“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