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辩论
武昔今一夜没怎么睡。
他有心出去帮帮忙，但考虑到自己唯二的战斗能力都来自死神途径，出去有可能被秩序的铁拳当做死灵法师误伤，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然了，真出去其实也帮不上什么。
秩序控制狼啸症患者主要靠盾牌砸，打晕了以后捆绑。
武昔今显然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他充其量可以杀几个狼啸症患者，但这并不符合当前以控制为主的理念。
熬到第二天早上，武昔今吃了早饭，准备出门看看。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从楼下传来。
武昔今探出头去，看到一位40出头的男子站在楼下。
“武先生，我是镇长助理严彬，镇长与彼温长官请您去一趟治安局。”严彬喊道。
“现在？”
“现在！”
“好，你稍等。”
武昔今身在天空之城的地盘上，这种邀请是必须要给面子的。
两条街距离不算远，两人乘坐马车，越是接近四道街，路面上的人流越多，似乎还都是赶往治安局的。
等到治安局门口，武昔今发现治安局院里已经有不少群众，两位1米90的‘雄狮’战士横在大厅门口，不让人群进入办公区。
没有多问，武昔今跟随严彬穿过人流，来到彼温办公室，然后就看到震镇长起身相迎。
“你就是发现二代患者的武柒吧？不错，英雄出少年！”震山川对武昔今伸出右手。
三天没见，震山川比上次在城楼时见到的要苍老了许多。
上次的震山川，即便不用扩音器，依旧能中气十足的用嗓音压制喧闹的人群。
虽然头发花白，但给人的感觉身体十分硬朗。
而这次接触，武昔今发现震山川的气息有些虚浮，眼袋黑垂的明显，头发短短几天就有奔全白的趋势，很难想象老人家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英雄二字愧不敢当，我也只是侥幸发现了他而已。”武昔今回道。
“小武，听说你读过那个预言故事，我想跟你确认一些细节，可以吗？”震山川让武昔今坐在沙发上。
武昔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彼温。
他可从没说过自己看过《狼之复仇》，所以需要听听彼温的说法，才好往下接。
“不用担心，你在这件事上是做出巨大贡献之人，天空之城赏罚分明，不会因为一些细节为难你。”彼温看出了武昔今的担忧，解释道：“我这里只有总结性文件，方向上指定是没问题，但细节一定不如你知道的具体。”
武昔今听闻点点头：“您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已经从彼温长官那里知道了狼啸症的解决方式，是给一位拥有天然抗体的人注射二代病人的血液，血液样本昨天中午就已经拿了回来，现在迟迟不能确定的，是拥有天然抗体的家族，我说的没错吧？”震山川道。
“是这样的。”
“预言中强调，这个家族男性全部拥有天然抗体，对吗？”震山川又问。
“没错。”武昔今点头回应。
“那么，我孙子震荆棘在三天前是确认感染者，而三天时间，荆棘没有任何一次发病记录。由此推断，我们家族是拥有天然抗体家族的可能性很大，我说的对吗？”震山川又问道。
“只能说有一定可能，毕竟震荆棘只是三天没发病而已，拥有相同经历的还有许多其他人。比如跟震荆棘关在同一个隔离区的李龙，他也没有发病。”彼温在一旁补充道。
“我认为，彼温长官说的更确切一些。”
武昔今看着二人针锋相对的目光，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我坚持可能性很大这个结论。”
震山川摇摇头，面色严肃的盯着武昔今，然后继续道：
“我现在会提出一个观点，也希望你可以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来进行评判。二代狼人是在石斑镇找到的，不管预言中有没有具体提及，拥有天然抗体的家族同样存在于石斑镇的概率一定会优于其他地区，我说的没错吧？”
“应该……，吧？”
武昔今目光在震山川与彼温二人之间晃来晃去，最后也不得不承认震山川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预言中没有‘我’离开原本村镇的描述，这就说明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地点的概率很大。
“很好，如果仅仅在石斑镇中筛选，符合最长时间感染没有发病，同时又满足其他附加条件的人数并不算太多。就拿那个李龙举例，他孤身一人不完全吻合预言中‘家族’这个词的描述。同时他在14日当晚断过手，我们虽然不掌握他的发病记录，但断手当晚，并不能排除他发病的可能。”
震山川说话逻辑清晰，十分严谨，让武昔今几乎找不到什么漏洞，只能附和的点头。
“借助同样的依据做排除法，石斑镇中最终能够符合描述的人，不会超过30位。我说的没错吧？”最后这句，震山川问的是彼温。
“28人。”
彼温给出精确的数字。
“那么彼温长官，超过3.57%的概率赌一份血液样本，这个概率我认为是可以接受的，不是么？”震山川表情严肃的瞪着彼温说道。
“这不仅仅是一份血液样本，还包括您的生命，镇长先生。”彼温回绝道。
听彼温这么说武昔今终于弄明白了，震山川是打算给自己注射血液样本。
怪不得外面来了这么多人，应该是过来劝架的。
“如果我确实是拥有天然抗体的人，注射血液样本就一定会死，我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震山川道。
“但如果您并非抗体携带者，注射血液样本后就会出现许多不确定因素。武柒，预言中有提及非抗体携带者注射后的情况吗？”彼温问道。
“没有。”
武昔今摇摇头。
“那么，您现在注射，排除确实是抗体携带者的可能，您仍然需要面对三种情况。”彼温竖起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