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正的有钱人

  回到办公室。
  金宇坐在椅子上，抱着肩膀，用眉骨瞄着沈星移。
  沈星移一进办公室，见得金宇这般不禁吓了一跳，要知道这货每天都是头不抬眼不睁的码字。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沈星移谨慎的问。
  “我以前没看出来，你现在玩的挺花啊。”金宇冷声道。
  沈星移：“？？？”
  金宇指着办公室外的方向，说道，“是，你确实是给鱼鱻?肚子搞大了，这事儿我确实也该说道说道你，人家女孩子年轻没有认知能力禁不起金钱的诱惑着了你的道，但你不同，你这个层次的人物，你不该利用人性玩弄她人。”
  “不是……”沈星移匪夷所思的问，“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话音未落，金宇闭着眼，摆手打断了沈星移的解释，似乎他受够了谎言。
  “相对于鱼鱻?，我更无法接受的是，你竟然跟那种大妈有关系？人家还找上门来了？”金宇苦着脸，有些绝望的看着沈星移，似乎他这个朋友已经废了，为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他整个人都彻底腐烂了，甚至审美都已经开始出现畸形的趋势。
  在沈星移的眼中，自己这个朋友似乎没救了。
  完了，废了，写个，钱没赚到，人写傻了。
  沈星移坐在椅子上，解释道，“你不会真的相信鱼鱻?的鬼话吧？”
  “不重要了。”金宇叹了一口气，伤心欲绝的说，“大妈都找上门了，鱼鱻?是不是有了你的种，这事儿还重要吗？”
  “那是我学生。”沈星移叹道。
  “什么！？”金宇大惊失色，“成人高考的大妈也需要到校就读！？”
  “她不是什么大妈，她是鱼鱻?的朋友，叫韩美玲。”沈星移解释道。
  “我的妈呀……”金宇三观碎了，他一脸惊悚，麻木的说，“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花季少女长得如此老练啊？”
  金宇惊得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身体，后怕无穷，不敢深想。
  ……
  ……
  接下来的工作时间里，沈星移都是漫不经心的。
  书写着教案，忽然停笔，思考一番一些让他琢磨不透的事情，而后才发现现在是工作时间怎么能想工作以外的事情呢？于是抬笔，继续书写教案，可是没过多久，沈星移又出神了，如此周而复始……
  下午时分，沈星移单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沈星移皱眉，他还是没能想通。
  “诶？”沈星移喊了一声身边的金宇。
  “嗯？”金宇在忙着码字。
  “你说……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才是普通女孩儿啊？”沈星移问。
  金宇闻声，轻蔑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吃着一千多块钱的午饭的呗？”
  “嗯。”沈星移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转念一想，沈星移歪着头琢磨不透的问，“我有一个学生，家庭条件不好，用的是老年机，穿的是已经洗薄的短袖和要开胶的小白鞋，你说她是普通女孩儿么？”
  金宇多聪明呀，眼珠子一转便知道怎么个事儿了。
  “害！”金宇贱兮兮的挑了挑眉头，朝沈星移怪笑，“人长得好看就行呗，我看她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
  沈星移看着阴阳怪气没有个正行的金宇，好半天没说话，不论怎么看，都有些嫌弃他。
  “你牙齿之间确实可以卡一支烟。”沈星移平静的反击。
  这是金宇的软肋，一听到这话，他立即就想起那个可恨的大妈。
  “沈星移！”金宇气的直磨牙。
  沈星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窗边。
  他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眸陷入了沉思，“我只是好奇，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贫穷的人么？”
  “呵。”金宇嘴角一撇，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你当这是迪拜呢啊？你当谁家都有石油啊？你当谁家都是迪拜的旅游景点啊？”
  面向天空的沈星移闻声，转身，看向金宇。
  “有什么不一样吗？”沈星移疑惑的眨眼。
  “哎——”金宇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常人无法理解有一个有钱的朋友是怎样的感觉，如果你真的接触到了非常有钱的朋友，你会发现这和别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金宇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沈星移，你要时刻记住一点，你和别人不一样，很多事情你做不到感同身受。”
  沈星移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一个成语——荣辱与共。
  “为什么不能？”
  沈星移不理解，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自己和别人就不一样？
  “你啊……你生出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你出生那一刻，就具备着沈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财富，别人需要一生才能努力得到的东西，你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拥有了。
  你生活的环境，你所接触的人，你所接触的事物，你所接受的教育等等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你拥有最高级的智慧，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你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让你去做项目，让你去谈合作，你完美的无可挑剔，但相对应的，那样的环境下生活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人。
  哪有管人家吃一顿一千块钱的午饭叫普通人的？这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好吧？”
  沈星移捏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按你这么说，崔耀娜不是普通女孩儿？鱼鱻?是普通女孩儿？”沈星移提出疑问。
  “两个极端。”金宇喝了一口咖啡，“崔耀娜不是普通女孩儿，因为在这个环境中，她已经是富二代了；至于鱼鱻?……她也不是普通女孩儿，穷成那个样子，怎么会是普通女孩儿，搞笑。”
  说完，金宇开始噼里啪啦的码字了。
  很简单的事情普通人很好懂，但放在沈星移的身上，沈星移需要思考很久，这里面有太多是他无法理解的，正如金宇所说的那般，沈星移出生那一刻就跟普通就划开了非常明确的界限，这时候的他倒是有点像是高维的生物，对眼前的普通生活是陌生的，对于眼前的社会生态拥有着种种疑惑。
  但他觉得金宇说的是对的，穷成鱼鱻?那个样子，确实已经不是普通人的标准了，那么疑惑来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是普通人呢？如果用钱来衡量的话，普通人手中应该有多少现金流呢？
  倒也也不难理解，真正拥有庞大财富的人不知道穷人究竟能有多穷，正如，穷人永远无法想像有钱人究竟能有多有钱。
  它，永远是超乎人所能想象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认知体系。
  ……
  ……
  第二天。
  快上课的时候，沈星移来到教室。
  走进教室，寻了一圈儿，最终在角落中找到了鱼鱻?，不难找，她很好看，哪怕是偏僻的角落，她也是抢眼的。
  沈星移走了过去。
  鱼鱻?心情复杂无比，她穷，要打工赚取学费还要供自己妹妹读书，可是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却不准许自己请假，这有什么被他无法理解的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喜欢他，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向往他，他才这样对待自己吗？
  沈星移低头看着她，沉声道，“出来。”
  说罢，沈星移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也不管鱼鱻?是不是有听到他的命令。
  鱼鱻?蠢蠢欲动，就在她即将起身之际，身旁的韩美玲拉住了她。
  “那种人，跟他出去干嘛，这个班长咱们不做了。”韩美玲愤愤不平的说道。
  鱼鱻?抿了抿唇，她想去，但想到沈星移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是算了。
  “喔。”鱼鱻?伤心的应声。
  ……
  ……
  两个小时过去了。
  在副班主任林巧巧的带领下，已经安排好所有军训前的准备。
  接下来就是学生自由分配的时间了，明天开始正式开始军训，军训之后就放假国庆假，再回来就开始进入大学的课程。
  同学们纷纷走出教室，其中，鱼鱻?和韩美玲携手走着，两人聊着很开心，探讨着等鱼鱻?兼职回来了吃什么、到哪里去玩。
  有煞风景的是，韩美玲不经意的一眼看到了沈星移。
  沈星移就在后门的位置，未动分毫，但韩美玲并不买账。
  鱼鱻?的注意力都在韩美玲身上，见得韩美玲脸色不对劲，就看了过去，在看到沈星移的时候，美眸暗淡了下来……
  沈星移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冷声道，“你这样做不了班长，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沈星移就像是一本教科书，讲话的模式、思维模式毫无变通而言，这是最招人烦的。
  “你烦不烦，这班长做不做能怎样？”韩美玲没好气的说道。
  “你去哪里兼职？”沈星移冷漠的问。
  “啊？”鱼鱻?一愣。
  韩美玲抿着嘴，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沈星移。
  “你去哪里兼职？”沈星移再次重复说道。
  “我……”鱼鱻?低头，嘟囔着，“刷盘子，传菜。”
  “地址，时间，工作时长，薪资，工作要求，编辑成一条短信发我手机上。”沈星移沉声道。
  “喔。”鱼鱻?应声。
  韩美玲是一分钟也不想待，见得话说完了，她拉起鱼鱻?的手就要走。
  “我们走！”
  “现在发！”沈星移道。
  “啊？”鱼鱻?显得有些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现在发。
  “知道了，回头给你发，真啰嗦。”韩美玲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沈星移。
  “我不相信你的时间观念，所以现在发。”沈星移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
  “喔。”鱼鱻?应声，然后自卑的摸出她那部老年机。
  三分钟。
  鱼鱻?把沈星移要的信息编辑成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浪费一毛钱。”韩美玲没好气的嘟囔着。
  “我们走！”韩美玲直接把鱼鱻?拉走了。
  沈星移转身，提醒道，“明天你们准时军训，不许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