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虚境之分（两章合一）
雁春雅抬头四顾，这处清雅幽静的宫殿。
由于每天有宫女打理，所以清新干净，没有一点的积尘。
“就是此处。虽然我没来过，但是听前国师章卿指点，她的居住地是秀水阁，当时她是军机阁阁首，整个大夏皇朝权力第一人。”昭君涌起羡慕的表情。
屋内保持着原来的布置，简洁幽雅而不奢华，飘荡着宁静致远的澄澈气息。
“这里怎么有摇篮和小被子？她有儿女了？”
“并没儿女，应该是她的宠物犬灰灰的物什。”
“宠物犬？”
“她有一条著名的宠物犬，叫灰灰，就像宝贝儿子一样，出入相伴。外面的那间狗屋，就是那灰灰的住处。平日那宫女、妃子都喜欢和那条狗玩，因为那狗非常聪明，很懂人性。”
“深宫寂寞，只能借此消解乏闷。”
两人由前殿进入寝室，里面的被子、枕头叠得整齐，并没有久没有人迹的迹象。
“万林平时就住在这里？”
“并没有，据说他是羽林军的侍卫，也是武太妃的专职护卫，具体的住处我不知道。但并不住在此处。毕竟武太妃是皇帝的妃子，他若住在此处，皇家的面子如何自处？”
“可惜迟了一步，没有见到那武太妃的模样。这位能把中土大陆风头最盛的超强者的心俘掳走，究竟长什么模样？”
据她所知，万林虽然名声大噪，但没听说过和女人有过艳事，也没有任何的寻花问柳的风流逸事传出。这种男子，不论是在修炼界还是在世俗社会，都是异类。
究竟是什么令他一往情深。
那昭君道：“属下见过，的确是世间的绝色。”
“不过她既然前往中土大陆，恐怕离见上一面不远。”雁春雅参观一会，准备离开时道：“听说万林所寻的叶继业，也是住在皇宫之中，是一位公公。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或许可以问一问那些大内总管和老太监……”
万林并没有把在“阴泉”底遇到的险境告知任何人。
“麻烦的是，大掌柜如果加入来，紫光仙庭占优的形势，就会出现逆转。”
虚境，不是大乘神，不是目前的他所能抗衡的。
“这样玩法，以后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香风扑鼻，一条窈窕身影走了入来。
“见过宗主。”海棠雨行礼道。
万林看着一身碧罗裙轻掩身段，半映地露出雪白脖颈，云髻高耸，瑶鼻黛眉，化着不经意的淡妆，略略看愣住片刻。
“海棠仙子，今天衣着和装扮很美。”须臾，觉得有调戏之言，忙道：“纯粹是欣赏的赞美，并没有轻薄之意。”
海棠雨俏脸微红，道：“宗主休笑话，我只是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面。”
也不知为何，这几天，她不自觉地花费心思妆扮起来。
当然，她不敢化得特别的浓与刻意，而是不经意的描妆，用最少的妆容，把自己的天生丽质和特点勾勒出来。衣裙和头饰，每天皆精挑细选几遍，才决定那一款合适。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刻意妆扮。
“难道是我怕输于那位武太妃？”
她心中悄悄地自问，脸上却不露声色。
不过万林夸赞自己的美，她心情非常的愉悦。
这位新宗主从不沾近女色，是一位得到她认证的正人君子，对方夸奖，自然开心。
“宗主，叫我来，可是有事？”
“我想问一事，本宗可有虚境的长老？”
“这个……宗主，请恕我无礼，为何突然此问？”海棠雨不解。
“闲来无事，我想了解本宗一些基本实力。和那倪鸿斋比上一比，好心里有数而已。”
海棠雨恍然，道：“本宗共有两位的虚境，不过都在漫长的闭关，好像快闭关七、八百年。”
“虚境是超然于这个世界的修炼者，行走这个世界，会有一定风险。据血姥所说，虚境分为两种，一种是“阴虚境”，一种是“阳虚境”。”
“阴虚境和阳虚境？这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简单的东西，非要这么复杂？”万林无语。
““阴虚境”，只有晚上才能行走于这个世界。“阳虚境”，则只是白天才能行走这个世界。以十二个时辰，对半为区分。两者并不是实力高低的区别，只是两种的路线。当然，两者不是那么绝对。阴虚境，偶尔白天也可以出现，但是非常容易遇到逆反规则，有性命之忧。”
“那黑夜才能出来的，是不是叫鬼？”万林完全没法理解这是什么规则。
“当然不是坊间流传的鬼。——那是虚境，是世上最顶尖的修炼者。”
“那岂不是成为“虚境”之后，会白费掉一半的时光？别人过的是一天十二个时辰，虚境过的是六个时辰。半天时间，失去了自由。”
万林本来颇是向往冲击“虚境”，听到这个理由，顿时兴趣大减。
别的不说，他成为“虚境”，那紫光仙庭怎么办？
总不过办半天公吗？那和整个人废了一半有何区别？
他现在这种自由自在，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的生活，多么好啊。
“如果一位“阴虚境”，做一件阔大黑袍把自己全身包住，那白天能出去吗？”万林灵机一动问。
海棠雨摇摇头，道：“属下不是这个层次，具体也不知道。血姥当初也只是这一说，我并没有深问。”
她顿一顿道：“按我的猜测，不太可行。“阴虚境”并非不是不能见光，而是和白天的规则冲突有关，处于白天的规则范围，都会触发。就正如阳虚境，到了晚上，周围一片黑漆，但仍可置于屋内和秘处。只是不能出到外面而已。”
万林点点头，认同她的观点。
如果那么的简单，这条规则并没有什么卵用，太容易破解。
“难怪那大掌柜会开发出“黑影人”的招数。想来他是受到限制，所以才用这方式作补偿，进行弥补。”
万林明白了，一时间之前的担忧大减，娘的，只要有一半时间他无法出来，那就好办！
“就不知道那大掌柜是阴虚境，还是阳虚境？只要知道这个，那我就避开那个时间出去。”
海棠雨道：“那个境界离我太远了，我所知的也是皮毛，无法保证准确。如果宗主想知道，可以向伊盖长老那些大乘神打听，他们知道的比我详尽和准确。”
“嗯。这样说，本宗的那俩位虚境都是阴虚境？”
海棠雨摇头道：“不知道，这是宗内的秘密。”
“这么秘密的吗？连你也不知道？”
“两位虚境已经闭关七、八百年，我也没见过他们，只是听血姥说过。而且，对于虚境来说，越少人知道自己的底细越好，以免被人针对。”
万林细一品味，的确如此。
如果本宗的是“阴虚境”的话，别人对本宗有不轨之心，那就会在白天发起攻击。
只有不知底细，才不敢轻易进攻。
海棠雨款款地退了出去，心里不多不少都有点狐疑：“宗主叫我来此，就专门问这个？”
虽然海棠雨提供的信息不多，但是万林也大概了解，没有此前的郁闷。
“虚境”不是无敌的，也是有其缺点，而且是严重的缺点。
只要抓住这个缺点，那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之前他忌惮那大掌柜，只认为，一旦大掌柜怒不可遏，来个两败俱伤，自己可没人顶得住。
现今倒是轻松得多。
“管你是阴虚境，还是阳虚境，你只能逞凶半天，那我就不用怕你。”
万林喝了两壶茶，想去拜访一下灰魅。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探访这位的前宗主，顺便想问一下关于大掌柜的事情。
透过“阴泉”的布置，几乎九成能判定大掌教是魔域的人。
她曾说过和大掌柜见过面，那自己要问一下情况。
但是才一出门，才看到海棠雨去而复返，急步而来。
“宗主，这是刚刚收到的急报。”
万林接过来，打开一看：“倪鸿斋收到宇文沛携带武太妃前来中土的消息，准备派高手进行截狙。”
“这是谁传来的，可信吗？”万林心一沉，先判断真伪。
“这是前线传来，传报者为刘文启长老。”海棠雨道。
因为她知道武太妃对万林的重要性，所以收到传讯马上赶来。
万林转身回厅内坐下，道：“宇文沛等人还有多长时间，才从传送空间出来？”
“大概八到九天，就会到达高州城的传送禁制端。”
对方在这个时候收到情报，肯定能有充足的时间赶去高州城埋伏。
“倪鸿斋知道他们的传送端点在高州城吗？”
海棠雨答道：“情报上没有说。但还有这么长时间，就算不知道，也能摸索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情报是来自我们内部的，还是来自何处？”她洁白的额宇添上一丝的忧愁。
宇文沛前去迎接武太妃的事极为秘密，只有高级的几位长老知道。而其它的一些前线手下，最多也就知道是宇文沛的传送，不会知道武太妃。对方的情报连武太妃也知道了，那就说明不是从底下的人员得到的。
前一段时间，经过她和布曼长老的清除，打掉一批的暗线。
尽管意料之中，还有不少的潜伏。
对方这个线索展示出，暗线在最顶层的几位潜伏，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万林见她忧心忡忡，道：“对方的情报未必出自高层，也可能出自南陲大陆。”
“？”
万林解释道：“那个假清妃雅早调查清楚我的来历，知道我在南陲大陆的事。所以我才早早让宇文沛把清仪接来。对方可能在宇文沛接走人之后，随后而到，知道这个消息，立即发讯报回中土。倪鸿斋所以知道此事。”
海棠雨第一次听到武清仪的名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武太妃。
“宗主说得有道理。对方紧接着宇文沛之后，也到了大夏皇宫，所以马上发回讯息。”海棠雨安心了不少，这样的推理逻辑清晰，因果关系也出了来。
“接下来，倪鸿斋肯定要大举出去，前去截狙清仪姐姐。”她也跟着万林改了称呼。
连续以来，倪鸿斋不仅占不了紫光仙庭的便宜，还吃了满鼻子灰。
很大一个条件，就是“紫光仙庭”倚踞着地利的优势，龟缩不出。
武太妃的前来，无疑是一个改变局势的天大机会。
一来可以把武太妃掳劫到手；二来也能以此把紫光仙庭的强者引出来，从而一锅端掉。
万林一言不发，聚精会神地想着应对之法。
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海棠雨尚在这里，忙道：“你去知会伊盖长老，并让几位先地商讨，看能不能想出法子。我在这里先想一想。”
“好。”
伊盖长老等人几人皆在，听到海棠雨的汇报，不由神情凝重。
尤其是雀意老人，宇文沛是他的得意门生，前段日子说是接受万林的秘密任务离开了。
没想到是去了南陲大陆。
他们之前也听说宗主在南陲大陆有一位娇美的未婚妻，而万林一向洁身自好，尽管是处于紫光仙庭这种女弟子诸多的宗门之中，但从没有传过不良传闻。对所有的女弟子和异性，皆是以礼相待。
为了那位未婚妻，宗主不惜数万里之遥，派人前去护送而来，可以见到这位未婚妻在万林心中的地位。
倪鸿斋也正是看到这一点，一定不惜代价拦截，以把这位未婚妻拿下，要胁宗主。
“在紫光仙庭范围，我们有地利之宜，可战可退。所以倪鸿斋吃了一鼻子灰，我们毫发无损。但是如果他们前去拦截，那我们就要和他们硬碰硬，再没有地利的条件。”
“之前的情报，尼松赞塔调集了十二位的三掌柜。如果他们疯狂起来，把十二位三掌柜都调来拦截，那我们就无法阻挡。即使倾巢而出，也是一拳难敌四手。到时人救不了，恐怕反而被对方趁机围杀。”
难道唯一的希望，只能寄予对方不派这么多人？
“如果我们全部出动，那么对方可能就不是拦截武太妃，而利用实力的优势，转头和我们决生死。”
“如果我们不派支援，那宗主的未婚妻就会铁定落入敌手……”
诸人一番商讨，只觉得形势被动，无论怎么的做，都会中对方下怀。
“他们在传送禁制的途中，既无法收到我们的消息，也更改不了路线。对方是怎么得到情报呢？难道是我们之中有内鬼？”雀意老人道。
海棠雨把在万林处的推测说了一遍。
“嗯。那应该如宗主所推测。对方也派人前去南陲大陆，意图不轨。幸好我那徒儿捷足先登，先人一步接走了。”
屋内各人又细细议论一番。
“还是等宗主前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