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接着打
“诺!”
“姓杨的,你敢打我就等着吧!待我回去,一定请太后让你全家充作官奴!”
“尔等放手!滚开啊!”
王仁在原地惊恐的挣扎。
然而军令如山。
行刑的人都是杨仆从陈仓营带出来的。
在陈仓吃差伙食吃惯了,早就看王仁这种整天大鱼大肉的人不爽了。
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把王仁按在地上,令之撅起屁股。
另外两个拿着两个实木军杖,迈着愤怒的脚步,踩着尘土,缓慢靠近。
脚一踢。
掀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
王仁被呛得面部肌肉拧成了麻花,奇丑无比。
“一!”
“啪!”
一杖落下!
“啊!”
惨叫声冲破云霄。
王仁眼泪哗哗的从眼角往外流。
他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裂开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流。
痔疮……
痔疮好像被打破了。
“二!”
“啪!”
杀猪声在游徼署回荡。
百姓的叫好声萦绕在湛蓝的天空下。
“三……”
“报……”
第三下还没落下,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卒快速冲破冲冲人群,跑了进来。
士卒单膝跪地,抱拳曰:
“禀校尉,远处一大队人马,正在向此地赶来!”
杨仆脸色不变,倒是游徼、蔷夫……纷纷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诸君稍安勿躁!”杨仆挥挥手,示意众人坐下,又直面斥候,淡淡的道:“可探清其隶属哪部分?”
“黑甲!黑色盔缨!长槊!人均一马!”
杨仆不由得皱起眉,惊咦,
“北军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桀桀桀桀桀!一定是太后知道我被抓了,派人来救我的!尔等就等着瞧吧!”屁股开花的王仁含着泪,叫嚣道。
“汝闭嘴!”杨仆怒斥。
“杨公,要不吾等把人放了吧。”眉乡游徼颤巍巍的道。
“是啊是啊,因为这件事得罪太后,不值得。”蔷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和道。
“不放!今日,本官非要查明究竟何人所为!”杨仆冷哼,直接把校尉佩剑握在手中。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论谁来,也不放人。
再拍案几,高声:
“左右听令,一会儿人来了,若意图带走罪犯,可将王仁直接当场格杀,就地正法!”
“诺!”
“姓杨的!你……”王仁惊愕地瞪大眼睛,血丝密布的瞳孔中,弥漫着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杨仆竟然敢下这样的命令。
搞没搞错?
又不是自己想走,被动带走也得死?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杨仆命令的真实性。
整个眉乡,敢打自己的,唯杨仆一人。
说不准,敢杀自己的,亦唯其一人!
杨仆对叫嚣看都懒得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斥候身上,
“来者可竖旗帜?”
“竖旗,书‘司’。”
“‘司’?”杨仆沉吟片刻,站了起来,“尔四人将王仁看住,今天谁来了,也不准放!吾去会一会来人。”
眉乡游徼双手颤抖,诧异发问:“杨公何故惊慌?”
“来者,陛下亲信,流民军统帅!”
杨仆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拿着剑,顺着百姓分开的小路,走了出去。
……
戴五仲放慢马的速度,指着不远处围满人的署衙,回头笑道:
“稷下侯、小郎君、路校尉,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司匡嗯了一声,看着远处一个穿着甲胄的小黑点,挥手,示意加快速度。
几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审讯地。
戴五仲下马,对等候多时的杨仆拱手,恭敬道:
“校尉。”
“这群人是汝领来的?”
“是。”
“先下去侯着,吾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说完,杨仆迈着快步,迎上正在往这里走的司匡,作揖等候,
“陈仓营杨仆,见过稷下侯。”
“校尉免礼!”司匡把人扶起来。
跟在后面的霍去病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偏僻山村之人,对杨仆左悄悄,右看看。
而路博德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甲士排查现场,以防出现刺客。
杨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拱手,面无表情,直截了当道:
“稷下侯来此,可是为了王仁?”
“王仁?这是谁?”
“西山大麓盗墓的犯人。”
“哎,陈仓尉可别乱说,吾侪还没有找到王仁犯罪的证据呢。”从署衙跟着出来的游徼脸色骤变,急忙解释,“也许是个误会,兴许我们抓错了人。”
“是及,是及,王仁乃太后远方之外孙,岂能做这种苟且之事?”蔷夫笑呵呵的应和。
杨仆扭头,咽了口气,没忍住,直接冷面呵斥,“尔等闭嘴!”
真是一群猪队友。
被来人吓成这样?
这才多少年?
当年关中百姓追着太祖皇帝他爹打的景象哪去了?
难不成都被黄老的顺其自然给磨平了棱角?
“陈仓尉,吾侪邀请汝来,是为了破案,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的!”眉乡游徼噘着嘴,怪里怪气的道,“其有没有罪,吾说了算!”
司匡看着争吵的几人,又见百姓皆在叽叽喳喳,讨论这个场面,急忙抬手制止,
“诸位说的王仁在哪?可否带我去看看?”
“当然可以!”眉乡游徼笑逐颜开,快速拽了拽衣服,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里面。请!”
司匡随着杨仆一行人,进了里面。
游徼指着被四个深色警惕之人拱卫,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屁股位置渗出血迹的男人,强颜欢笑道:
“此人便是王仁,太后的远房亲戚。刚才陈仓尉执意用刑,才成了这幅样子。”
王仁听到声音,艰难抬头,看着司匡,眨了眨朦胧的双眼,哭了出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是太后派来救我的吧?快,把我放了,把这个姓杨的捉起来!他不光殴打我,还辱骂太后,看不起我们王家人。”
司匡淡淡的瞥了一眼,目光递给杨仆,
“他招了吗?”
游徼陪笑,搓搓手,“哎呀,王兄没罪,招什么呢。”
杨仆目光炯炯,断然回答,
“没有。”
“能确定有嘴吗?”
“鱼肉乡里,可能性很大!”
“陈仓尉用了何刑?”
杨仆神色正然,不卑不亢,回答,
“杖十!”
“打完了吗?”
“还没有。”
趴在地上的王仁,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司匡吧唧一下嘴,给了左右之人一个眼神,不满的道:
“还愣着干什么?接着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