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白神医的治病规矩
但想到英儿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离自己而去,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愧疚。
转而又想到那位已经在府中歇下的小白神医,柴无涯心中才有那么点安慰。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柴无涯收敛情绪,平静道:“进来!”
房门打开,一个年龄和柴无涯相仿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入,其人面色微黑,身材高状,眼神深邃如一潭古井,十指修长,气息沉静,举止之间,如龙行虎步。
“王爷,安道全怎么说?”
“哼,当然是一推二六五了。”
“那世子……”
“是我对不起英儿!但我绝不会落草为寇的。他们想谋划什么,我一清二楚。”
中年人沉默片刻,叹道:“王爷也不必太担心,不是还有小白神医么?他这段时间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医术相当不凡,未必就不能救回世子。”
柴无涯木然道:“不凡,你大我十岁,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保护我,四十年的情谊,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我也不瞒你,英儿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小白神医那里,我从未抱希望,否则早在三个月前,我就请他来了。”
柴不凡目光一凝:“那王爷为何今夜请他来?”
柴无涯淡淡道:“我是想保护他。白流云不在了,安道全没了顾忌。此人心狠手辣,既然来到蜀地,又岂会放过小白?就算我今晚不请他来王府,王定六和曹四宝还是会闯进落日鬼谷,置他于死地。”
“可是王爷庇护的了他一时,庇护不了一世,终究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我知道,但他心疾初愈,根基浅薄。此前十八年未接触过武功,就算现在另有奇遇,也需要一定的成长时间。长成参天大树是需要经历风雨,但在种子和幼苗阶段时,若无别的大树遮风挡雨,必然会被摧折。”
……
白玉禅本以为王府连夜求救,必然十分着急,但没想到根本不急,还好吃好喝的侍候着,最后安排在客房睡下了。
既然人家病人都不急,那他就更不急了,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醒来一看,功德值已经长到两千多。
“看来陈师父诊治了不少病人,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再次开启副本。”
白玉禅心中盘算着,他可没忘记昨晚遭遇袭杀时的凶险,搞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太弱,要是修成先天高人,就昨晚那种货色,来多少都是送菜。
但成长需要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恰好功德系统中的副本世界,能给他许多成长的时间,若非到鹿鼎记世界待了几十年,想要修成现在这身功夫,少说也得几年时间。
“小白神医,王爷有请!”一个手拿拂尘,白净微胖的中年宦官,带着和煦的笑容,来到白玉禅房中。
“我已等候许久了。”
白玉禅微微一笑,跟着那太监左转右转,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一处华美的院落中。
院中甲士林立,护卫严密,左右穿行的下人们个个面带悲意,举动小心翼翼,见了那宦官,忙不迭躬身问好:“见过柴总管!”
白玉禅这才知道,这宦官身份竟然不低。
“哈哈,让小白神医见笑了,咱家柴贵,蒙王爷抬举,现为王府内府总管。”
这时,已走到院子中,便见柴无涯领着五六个神情肃穆的护卫迎上来,目光落在白玉禅脸上,稍稍凝视,露出一丝激动之色,抱拳道:“老夫柴无涯,见过小白神医。”
白玉禅微笑着还礼:“王爷客气了,白某不过一山野村夫,何敢受王爷之礼?”
他边说边打量对方,见柴无涯虽然年近不惑,但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蟒袍,衬托的尊贵不凡,三缕长须,赠几分威仪,面相俊朗,身材修长,活脱脱一个中年大帅哥。
白玉禅打量对方之时,忠义王府的人也在暗暗打量他。
这位小白神医名声不小,不过王府中见过他的人不多,此时近距离接触,见其人沉稳有理,不卑不亢,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将眉眼间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英武威严之气冲淡,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小白神医,请!”
白玉禅是来治病的,自然要直奔主题,所以双方都不耽搁,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后院行去。
“王爷,恕草民冒犯,我的治病规矩,您应该了解吧?”
柴无涯温声道:“小白神医的规矩,本王岂能不知?济贫扶危、悬壶济世。诊金酬劳,富人一万两不嫌多、穷人一文钱不嫌少,是真正的医者仁心。成都府中,不知多少人家感念你的恩德,甚至有立长生牌位的。”
白玉禅面带微笑:“那王爷也应该知道,我替人治病,银钱只是诊金的一部分,甚至是可有可无的那一部分。”
柴无涯道:“本王知道。还要求病人或家属行三件善事,能力强的行大善,能力小的行小善。”
白玉禅道:“若是穷苦人家,能力有限,哪怕只是布施一抟之食,或者孝敬父母、帮扶邻里、不说是非,也都算行善。但对王爷这样的贵人来说,就要行惠及更多人的大善了。”
柴无涯始终面色温和,点头道:“本王省得。今天一早,本王就已经让人拿出两万石粮食,在蜀地救济孤苦,并且都以小白神医的名义进行的。”
沐紫瑛脚步一顿,脸上闪过诧异之色。
两万石粮食,在重和元年的粮价下,足值五万两银子。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就算忠义王府有钱,但问题是这病还没治呢,就这么开始大撒币,您就不怕打了水漂?
白玉禅只能理解为人家不差钱,或者对病人太看重,只要自己肯来,就不吝惜钱财。
他稳了稳心神,也没太在意,无非是尽可能的救治病患,来回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