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墙皮后面的画
赢祁笑了笑道。
他倒是想过提前和张成说一声，不过如果说了，张成是铁定不会让他这么干的。
至于从三楼跃下到一层，这对于岩羊天赋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之前趴在窗口看过，下方有很多可以借力的地方。
相比岩羊们在近乎九十度的峭壁上纵跃，这个无疑简单了很多。
“张成，算了。在昌戈影视城里面，我见过比赢祁更拼命的！还不止一个。”
一旁副导演呵呵一笑，开口打了一个圆场。
略顿了顿，副导演接着道：“你俩跟我一起来吧，我翻翻剧本，看看有哪些适合赢祁的特技。”
“好。”张成点了点头，又转向赢祁道：“下次在这么干，怎么也提前说一声，我这小心脏，真经不起这么折腾！”
“行，下次一定提前说。”
赢祁笑了笑。
跟随副导演来到二楼，进入后面的一间办公室。
……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赢祁很快拿到了二十多个特技活儿，其中包括这部剧男二号的一些较高难度特技。
不过和他预料的一样，因为他不能摘下面具的原因，也只能放弃掉很多机会。
千城大陆的化妆术是非常高超的，只要两三分相似的人，就能化成七八分相似，不过赢祁这个面具确实有点耽误事。
最终，王导拍板给了赢祁一万千城币的保底报酬，如果十天之内拍完这些特技，五六天也罢，七八天也行，那么就是一万块千城币。如果十天之内拍不完，那么赢祁来一天，按照一千块千城币的报酬最后结算。
这对新人来说，是非常不错了。
如果赢祁没有之前的特殊表现，恐怕会因为不摘面具的原因，直接被剧组赶走。但他之前的表现显然让王导非常看中，所以最终还是给了他不少活，报酬方面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优厚。
留下自己的手机号，赢祁和张成一起离开这间办公室。
这部影视剧距离正式开拍还有几天时间，到了需要拍摄他的特技，剧组会提前给他打电话通知。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赢祁就在影视城边上一个小饭店，请张成吃了个饭。
两人走出饭店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干瘦的老者，正在饭店门外的电线杆子上贴广告。
张成眼尖，一眼就看到老者贴的是房屋招租广告。
“赢祁，接了这部戏，你不在影视城附近租间房子吗？省的来回跑来跑去的。”
张成向着赢祁问道。
“暂时我还是住在家里，等这部戏拍完，有点钱了再说。”
赢祁摇了摇头。
“那也行。不过早晚都是要租，先过去看看呗。”
张成拉着赢祁一起来到老者身后。
“这位置倒是不远，不过是地下室……师傅，你这地下室怎么租的？”
张成往枯瘦老者刚刚贴好的广告上看了看，开口问道。
枯瘦老者缓缓回身，张成却是微微一愣，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老者的模样，乍一看有点吓人。
整张脸孔干瘦黢黑，一片片老人斑几乎遮盖了大半个脸孔，偏生如此干瘦的脸上，还堆着一层层的皱纹，就像爬着一条条干瘪死去的蚯蚓一般。
“便宜，一个月只要一百。”
枯瘦老者呲了呲满是乌黑烟垢的黑牙，向着张成笑道。
“便宜倒是蛮便宜的。赢祁，你看怎么样？”
张成偏头向着赢祁问道。
“再说吧。”
赢祁笑了笑，随意看了一下广告上面的地址。
这广告上面只有地址没有电话，显然可以直接去看房。
“好吧。这地下室便宜是便宜，但肯定不会条件太好。”
张成点了点头。
冲着老者摆了摆手，两人一起离开。
目送两人离去，那老者又呲牙笑了笑，然后步履蹒跚的向着另一面走去。
……
……
“嘭！”
一扇大门被从外狠狠撞开。
“玛德，这门关的真紧！”
撞开大门的一个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臭！”
门口站立的另一名瘦子，也忍不住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
“啪！”
瘦子驱赶了一下鼻端的气味，然后将门口旁边的开关打开。
“嚯！玛德捡到宝了！好大的房子……”
光明撕破黑暗，之前撞门的胖子，立刻发出一声欢呼。
确实，这间地下室虽然采光和通风都不好，但空间是真的大。
大概目测一眼，怎么着也超过三十平方吧。
“那边有个换气扇，先打开通通风。”
瘦子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向地下室的后墙，将挂在屋顶上方的排气扇打开。
这排气扇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开启之后，地下室里面的空气很快就清新起来。
“还不错，就是太乱了一点，得好好整理一下。”
瘦子四下看了看道。
“嗯。这里之前住着的应该是一家子，家里八成还有个熊孩子，看把这墙面都糟蹋成啥了？”
胖子也走进地下室，看着四面墙壁道。
这地下室四面墙壁涂满了各种幼稚的图画，图画线条混乱，多数都是画的不知名的怪物，或者是看起来扭曲怪异的人脸。
“八成是。”瘦子看向北面墙壁指了指，接着道：“那边墙皮铲掉了一半，像是那家人想把地下室重新装修一下，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了。”
“是啊。都是租的房子，不值当。要是我就直接换个地方住了，管他那么多？”
胖子点了点头。
“别研究这个了。今天得把这里收拾的能住，明天开始就得去影视城等活儿，我们带的钱可不多。我先去打桶水，把墙皮湿一下，那边有两把铁锨，完了我们先把这乱七八糟的墙皮铲了，我看着瘆得慌！”
瘦子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墙角放着的水桶。
“好。我先把这些家具拾掇拾掇。”
胖子答应一声。
……
天色将黑的时候，胖瘦两人整理完家具，开始铲墙皮。
“呲啦呲啦……”
透过水的墙皮，倒是很容易铲下来。
然而，北面的墙皮瘦子只是铲了几下，手中铁锹就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下。
随着掉落的铁锹，一副殷红如血的诡异画作，从墙皮后面，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