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滕字辈小道长

  罗康、王永健、黄天霸、胡白山四人在天师府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找不到机会潜入后园,只好在上清古镇找了一个酒店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酒店走廊内嘈杂的声音就把他们吵醒了。
  “快走,一会儿占不到好位置了!”
  “来不及吃早饭了,据说抢着进头香的人,昨晚上就去占地方了!”
  听到走廊里游客说的话,四个人相视一眼,迅速起身穿上衣服,脸都没洗就向天师府跑去。
  黎明前最黑暗的天色下,紧闭的天师府大门前,数千香客将殿前广场堆得水泄不通,四个人见此情景顿时傻了眼。
  “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虔诚啊!觉都不睡了吗?”罗康惊讶的说到。
  “道教文化绵延两千年,其影响力有此可见一斑啊!”王永健附和着。
  “你们快看!”胡白山手指着前方说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团团焰火在天师府的前院内升腾而起,轰隆隆于半空中炸开,将黑色的天际映得五彩缤纷。
  大约十分钟后,天边泛起鱼肚白,刚刚露出山头的太阳释放着渐强的光芒,为天师府披上了金银色的祥瑞。
  焰火渐消,夹杂火药味的烟雾弥漫在空中,好似仙境。
  迷雾中,似有两个仙童打扮的人飘飘然落在门楼两端,而后朝向中央单膝下跪,紧接着,一段张道陵腾云驾雾的全息影像便浮现在烟幕之上,引得广场上的游客纷纷朝拜。
  影像过后,两名仙童起身肃立,用洪钟大吕的声音长吟道:
  开……门……入……道
  话音刚落,天师府大门打开,游客门一拥而上,几乎踏翻了门槛,纷纷朝着供奉自己心仪仙家的大殿跑去,抢着进上今天的第一住香。
  罗康见此情景摇了摇头说:“与其去争这表象的东西,还不如日行一善更能打动仙人呢!”
  黄天霸感叹到:“为虚妄之事打拼的世人,怎会想明白这个道理?”
  四个人吐着槽,在游客大半进入天师府后,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穿过香火鼎盛的众多殿堂,他们再度来到了后园的入口,比起昨日,虽然没有了小道守门,但是这里的游客也不算多,毕竟大神们都在靠前一些的地方。
  罗康远远看到谭衡和程珩义两个人正在打着云手,上前打了招呼,而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看起来也不小,我看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中午在这里汇合!”在玉皇殿前,王永健老爷子提议道。
  于是四人便随性四散而去。
  单说罗康独自一人绕过了玉皇殿,来到一片花园之中,见此处除了一些往来的游客,还有一位小道士在树下打坐,他的衣服不同于武当和全真弟子,也不似守门的道士穿的那般朴素,极有可能是天师府有辈分的弟子。
  罗康走上前,看着这个面似锦、身如燕的瘦弱小道,附身轻声言到:“在下全真弟子罗康,敢问小道长尊姓大名?”
  小道士闻声睁开双眼,见罗康正在作揖行礼,急忙起身回礼道:“贫道张滕川,这厢有礼了,敢问道友有何指教?”
  罗康说:“我入道不久,孤陋寡闻,听说天师府乃是道教第一祖庭,想参观一番但是又不知何往,可否请小师傅指点一二?”
  张滕川说:“天师府历史悠久,每一幢建筑都可圈可点,道友随意游览便是,只是再向深处走就是我正一派的要害之地,里面珍贵的文物典籍无数,师爷的寝宫也在其中,不便对外人开放,所以还请道友止步。”
  张滕川话音刚落,两个穿着和他同款道袍的人从内院走了出来,看见张滕川正在和陌生人说话,翻着眼皮大声说到:“师弟,昨天晚上祭拜祖师的时候你就迟到,今天早上又不去给师父请安,跑到这里和陌生人聊天,你是要闹哪样?”
  张滕川闻言有些慌张,他对这个高大魁梧的道士说:“大师兄,昨晚二师兄对我说,要给我指导内息运行之术,可是我在演武堂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没来,所以才会误了祭祖的时辰,今天早上二师兄说师父罚我在这里打坐思过,所以我才没有去给师父请安。”
  “张滕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指导你内息运行了?你20岁的人了,到现在连最基础的符咒术都不会,我会教你内息运行?说谎也要把草稿打好是吧!”大师兄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言到。
  张滕川无奈,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少摆出这种可怜相,我告诉你,今天下午你、我、腾岳、滕宇就要比武决定下一任天师继承人,你是什么水平你自己最清楚,天师之位根本不用想,但是今天,天师府高朋满座,你多少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给师门丢人现眼!”大师兄严厉的批评到。
  “就是!就是!天师的位置肯定是大师兄的!”二师兄谄媚到。
  “好的,我明白了,请大师兄放心!”张滕川作揖行礼。
  “哼!”大师兄和二师兄没有理会他,扬长而去。
  “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拽?出门不怕挨打吗?”罗康见这两个人走后,气愤的问着张滕川。
  张滕川抬手用衣袖抹了抹眼睛,而后对罗康说:“师爷,也就是现在正一派天师,早年收了一个弟子,名叫李焕元,资质极高,但是却离经叛道,不得已,师父忍痛将其逐出师门,而后便不再收焕字辈的弟子了。
  我和滕云、滕岳、滕宇三位师兄虽说是滕字辈,但幼年入府后便是师爷亲自调教,只为了能在我们四人中选出一个继承天师衣钵。
  可是我十分愚笨,连入门的道法都学不会,大师兄看不起我,二师兄经常戏弄我,只有三师兄张腾宇对我好,可是不知为何,自从三师兄从十殿归来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见到他的时候对我也爱答不理的,我心里苦啊!”张滕川说着,竟然大哭了起来。
  罗康见周围游客投来异样的眼光,害怕自己被误认为欺负了正一弟子,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张滕川说到:“你要不嫌弃,我们摆个把子,以后我罩着你,求求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