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炼化虚空
其所过之处，虚空乱流会变弱少许，片刻后才能恢复原本的势头，继续汹涌澎湃。
球内，略显空旷的房间，灵气早已不复存在，只有通过阵法转化得到的灵力，充斥整个空间。
安闻见打坐悬浮在房间半空中。因为没有跟四周接触，无论球如何转动，他都能保持原本的姿势。
周围灵力平稳地进入体内，化作淬炼灵魂的动力。
进入闭关状态后，安闻见的心神暂时集中到自身“内部”，对时间流逝的感觉亦逐渐迟钝，直至不断强化的灵魂中，传来一阵陌生“触感”。
【嗯？】
安闻见没睁眼，但精神层面已经出关，开始活动：【这个感觉…】
仿佛用自身灵魂“舔”到什么。
【空间？】
安闻见睁开眼睛，细细品味灵魂传回的空间触感：【难以形容，真是奇妙的感觉。】
念头一动，神识直接在空中以灵力“刻下”一个阵法，淡淡的灵光，证明阵法有在运转。
【能做到虚空布阵，确实是炼虚。】
安闻见平稳的情绪泛起波澜：【没瓶颈就是好，比预想更顺利，就是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赶紧掏出阵法时钟确认时间。
待看清又算清时间，安闻见不由两眼一瞪，倒吸一口灵力：“嘶…三百四十七年？！”
【魔红颜天赋是真的强啊。】
有对比才能感受到差距，安闻见默默感慨，紧接着有些担忧：【小芙应该早就出关，还有喜跟嘉怡，她们会不会跑到云海之外找我？】
越想越担心。
【必须尽快离开虚空！】
来不及仔细整理脑子里最新“解压”的信息，安闻见迫不及待开始运用炼虚境界才能掌握的能力，炼化虚空。
但不一会儿，安闻见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很快离开——虚空比一般空间更难被炼化，需要时间更久，消耗更大。而他必须确保自身灵力充沛，且不至于被虚空乱流卷走。所以，需要将此时身处的球一起带出去。
【这下着急也没用了。】
安闻见垮起个批脸，默默将整个球接触的虚空都纳入炼化范畴，随便用解析估算炼化所需时间：十五年。
【不行，就算灵力能依靠阵法补充，持续炼化那么久，精神会先撑不住。】
安闻见很快停下炼化，思索：【必须找到更加高效炼化的方法，或者不需要我耗费精神就能炼化的方法。】
过去掌握的信息里，没有那种方法，安闻见只能暂且压下浮，耐心翻阅最新“解压”出来的信息。
不知过去多久，安闻见缓缓睁眼，双手下意识揉按额头两侧。
办法有找到：【炼空阵】，一种炼虚境界才能布置的阵法，可以代替安闻见进行炼化。
但单纯依靠阵法炼化的效率，很低，解析估算，要一千年。
不过通过炼空阵辅助，安闻见就不需要自己维持炼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精神。
【眼下也没其他办法，上吧。】
安闻见硬着头皮布置阵法，随后开始炼化。
根据解析估算，要想不至于影响精神状态，手动炼化十天就得休息七天。加上时不时注意力不集中，以及习惯性摸鱼，炼化所需时间会延长至三十年左右。
……
“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
安闻见感受着最后一点，即将完成炼化的虚空，激动到几乎变成复读机：“终于、终于、终于要搞定了！”
好在激动归激动，智商没有降低，安闻见及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离开虚空后，会出现在哪里？】
很明显，不可能在原地。被虚空乱流卷着乱飘三百多年，这会儿都快四百年，是否还在云海之外都不好确定。
【万一出去后是什么绝境或险地，破坏力又比虚空乱流更强，只依靠现在这些阵法和防御手段，指不定要完犊子。】
安闻见思索时，完成炼化，但他没有着急离开。既然炼化完成，这部分虚空便处于他控制中，进出随意：【反正快四百年，也不差这几年，安全第一。】
于是，他开始重新整理和加固球形建筑，升级阵法，按照自己能考虑到的所有危险情况，布置对应阵法。
为获取足够灵力，布置期间，安闻见专门控制球形建筑重新接触虚空乱流，顺便练习一下操控球形建筑在空间壁垒中移动的技巧——万一离开虚空就遇到什么大威力的玩意儿，也能快速缩回去。
整完又过去两年。
【全部搞定。】
安闻见心满意足地打量球形建筑内部，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
【万事俱备，出发！】
安闻见控制球形建筑向虚空反方向移动，开始脱离空间壁垒！
好，暂停，观察脱离部分的阵法。
好一会儿，阵法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很好，外面应该安…】
阵法突然一阵波动。
安闻见紧急刹车，解析阵法波动形式：【术法攻击…外面有修士？】
过一会儿，攻击没有继续。
安闻见想了想，控制球形建筑继续往外移动一些。
这次没有继续被攻击。
球形建筑持续往外，直到跟虚空还剩一点点连接，停住，展开神识视野——伴随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安闻见现在能维持的神识视野极限范围也变大许多，轻松超出球形建筑范围。
【居然不是宇宙空间。】
安闻见“看到”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原野，数十只站立的“鼠人”，以及十多只“鼠娘”。
【不是人类。】
安闻见立即判断，持续解析：
【化人程度高低不一，似乎跟修为高低没有必然联系。】
【通过语言在交流，听不懂，应该是他们种族独有的语言。】
【这个外形，具备智慧，加上语言，莫非是这个世界的“妖族”？】
安闻见回忆安小芙曾经说过的，有关妖族的信息：【又要从头开始学习一门语言未免太难受，反正只是路过，不跟他们接触也没关系。】
正当安闻见打算放弃交流，情况忽然出现变化，他发现一个人类修士，整和某个鼠人通过人类语言传音交流，内容还挺劲爆：
“情况如何？”
“非常顺利，虽然花了近两百年，但商会已经顺利发展到遍布整个妖界，门内提供的楔子，也埋下九成。”
“剩下那一成，务必尽快埋下。之后……你们应该会返回宗门吧？”
“当然！就算和这些妖族混迹百年，我们心里始终想念宗门。况且，我们也不打算给妖族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