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骑兵师
跟着皇帝从京师过来的骑兵牺牲了七八百个,还剩下四千多人,这些都是精锐,每一个都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培养,不说各个识字,但是起码每个人都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些人当然不可能都给曹变蛟,最终朱由检拍板,给了他五百人,充作骑兵师的骨架。
九边骑兵和蒙古招募来的人都有自己的头领,但显然,不能让这些人重新抱团,必须打散整编,这时候五百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用来分化瓦解那些人的影响和控制。
上万人的骑兵聚集在一起,规模颇为壮观,曹变蛟带着人缓缓而过,站定在最中央,然后开始大声宣布起来。
而他身后的五百人,则重复他的喊话,让所有人都听到曹变蛟的喊话。
这次喊话不过是宣布接下来的处置。由于骑兵的特殊性,取消了伍长这个职位,最低的便是什长,随后是队长,然后是哨长,之后是营长团长旅长再到师长。
一个骑兵师,正好是一万人的编制。也就是说,现在曹变蛟接掌的正好是一个满编师。在未来,师是作战的主力单位,骑兵师和步兵师有些不同,骑兵师的人数要少,只有一万人,而步兵师则有足足一万五千人。
除了三个步兵旅外,步兵师还会多处三千人的重炮旅和三千人的骑兵旅。其中重炮旅除了使用重炮外,还负责辎重的运输,四轮马车都是他们来控制,至于虎尊炮和佛朗机炮都是跟随步兵旅一起移动的,是野战用跑。
而骑兵旅,除了侦察外,最重要的就是保护重炮旅。
当然,这些编制和曹变蛟无关,他只知道,皇帝原本打算回京后实行的编制,他提前用了。
一万人,想要完成整编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每当宣布一部分任命后,朱由检身后的五百人中,就有人出来,领走自己的部署,他们将会作为教官和军官,统领和操练这些人。
这五百人,本就是朱由检给的中高层军官。
“他娘的,这是要拆散我们啊!”高迎祥看着自己的老兄弟一个个都离去,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行了,老高,我们来这里不就是奔着一个前程来的吗,如今被纳入御马监麾下,成了禁军,这前程还不够好?”张献忠倒是看的开,而且心中隐隐有些窃喜,一直跟着高迎祥有什么前途,时不时被人提下反贼的名字。
现在这样正好,整编后就和过去割裂,今后好好的立功,说不定我老张家还能出个大将军呢。
为了怕高迎祥耿耿于怀,坏了自己的前途,张献忠多说了两句,将自己听来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告诉对方:“我听说,还是这小曹将军,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的呢,若不然,统领我们的就是兵部调派来的将领。”
“兵部麾下的将领和御马监的将领,哪个更好,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句话,倒是打消了高迎祥的满腹怨气。禁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叫做陆军。陆军的待遇的确好,刚入伍是头两年是新兵,而新兵的饷银就给一两银子,什么都不扣的一两银子,吃饭穿衣全部军中供应。
这待遇比边兵强多了,两年后为正兵,饷银三两,五年后为尖兵,饷银五两,那饷银,听得老兄弟们都流口水了。
月饷五两,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两啊,当初在边兵有这个待遇的话,还造什么反?
虽然这个待遇比不上最早一批人一进入御马监就是尖兵待遇,但此一时彼一时,高迎祥倒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么想,高迎祥心中怒气倒也渐渐消失,拆散也好,从头再来就是,而且,因为他带来了一百多人,自己还捞了个哨长当当,虽然要完成训练后才能担任,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看那些老兄弟离去时一脸高兴的样子,相比这也是他们期望的结果吧!
在整编过程中,曹变蛟一直紧盯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虽然有所骚动,但终究什么事都没发生,整编就这么按部就班,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此完成。
第一天是整编和熟悉人手,曹变蛟还不温不火,但到了第二天,他就锋芒毕露,上万人马,全部都被他拉了一个紧急集合。
“看看你们这些人,衣着邋遢,还有人连武器都没拿,不拿武器,你们跑出来干什么?送死吗?都回去,给我全副武装,然后再出来,跑步!”曹变蛟看着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士兵,怒骂道,看一路,怒骂一路。
除了他之外,书记官、参谋官、后勤官都参与进来,检查,训斥。其中,书记官是高起潜麾下的一个太监,被派了过来。
当日随高起潜一同来军中的太监很多,这些人普遍都分布在禁军当中,成为最早一批的书记官。当然,朱由检也在努力培养这样的人才,他的意思是以后弄一些读书人进来,成为这些太监的继承者。
至于参谋官,则由朱梅担当,同时他还是副师长,成了这支骑兵师的第三人。
朱梅被委以重任,也算是熬出头,因此他十分兴奋,按照操练守则,大声训斥着。
等到所有士兵在教官的带领下,全副武装后,他们开始了晨跑。
“他娘的,我们一骑兵,跑什么步啊?”高迎祥气喘吁吁道,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些人要跑步。
“行进途中,禁止喧哗!”
高迎祥话音刚落,一根鞭子就抽了过来,他抬头一看,正是那年轻的小曹将军。噼啪的一声脆响,鞭子抽在身上生痛的,让高迎祥忍不住一咧嘴。
眉头一拧,他也不再说话,蒙头跑起来,他知道陆军军纪严格,有很多忌讳和禁止,昨晚发了本三大条例下来,高迎祥决定,在自己没看完这本书之前,绝对要谨言慎行,不能让天上掉下来的前途被毁了。
从这天开始,痛苦而热血的训练展开了,无数人咒骂跑步这不知所谓的运动,却又不得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