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南北战场

  “列阵！列阵！反骑兵方阵！”
  “不要后退！列阵！不要后退！”
  看着前方向他们呼啸而来的鲁蒙骑兵，希军队列中的军官们撕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在安尔塔尼亚骑兵冒死冲锋时，他们好不容易推进到一百米内的距离，但自身的队列也被射得残缺，士兵们的士气与战意遭到沉重打击，已然是军心动摇的状态了，而现在敌军骑兵舍弃溃逃的友军骑兵不管，直接朝他们冲来，更是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士气更加雪上加霜。
  军官的大声呼喊让一些动摇的士兵主动朝他们靠拢，但更多人还是不断后退，想要逃离这里，一名军官愤怒地把从自己身边退过去的士兵扯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其踹跪在地上，而后将燧发手枪顶在那名瑟瑟发抖的士兵的后脑，喊道：“不许退！谁要是退我就毙了谁！”
  见那名军官要动真格，其他士兵只能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勉强组成一个空心方阵，其他军官见状，也纷纷有学有样，用杀身威胁换取士兵归队，然而士兵们仍然对战斗充满恐惧，眼见鲁蒙骑兵越来越近，士兵们抓着步枪的手也在疯狂颤抖。
  在鲁蒙骑兵到来之前，是鲁军步兵打出的齐射。
  鲁军步兵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组成反骑兵方阵，再次挨了一轮齐射后，希军士兵们的士气的战意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倒塌，希军士兵尖叫着转身逃跑，也顾不上要防备朝他们冲来的骑兵了。
  在混乱中，希军军官愤怒地举起燧发手枪，将一名逃跑的士兵击毙，而后对着周围惊恐的士兵们喊道：“不许退！谁要是敢后退，我就杀了他！
  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不远处响起的枪声之中，在即将冲入人群之前，龙骑兵们纷纷举枪射击，而后拔出马刀和其他战友一同冲杀进去，将挡在前面的溃兵斩于马下。那名射杀溃兵的希军军官表情狰狞地看着朝自己出来的骑兵，矮身捡起被抛弃在地上的步枪，朝他正前方的骑兵扣动扳机，短暂的距离内他的枪法极其精准，那名骑兵应声落马。
  而后，还没等那名军官有所动作，策马冲到他身旁的胸甲骑兵挥刀斩下，直接就将他持枪的右臂斩断，鲜血喷涌而出，军官惨叫着向后倒下，被后续冲过来的鲁蒙骑兵卷入马蹄之中。
  眼见敌军兵败如山倒，不动如山的鲁蒙步兵也在欢快的号角声中向前推进，这一切都被在远方的希军指挥官通过望远镜看在眼里，他手脚冰冷地放下单筒望远镜，看向身旁的副官，颤抖道：“其他战线的援军呢？他们怎么还没有动作？！”
  “鲁蒙人不断进攻着我军阵地，各师各旅也是无能为力啊。”副官苦涩地说道，“将军，鲁蒙人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我们输掉了这场战役，还是撤退吧！”
  “对，撤退。”阿里亚恩·罗林斯点头说道，“派出所有传令兵，通知各师各旅撤回惠特尼斯城，我们必须要守住那里！”
  副官连忙应下，可他心里非常清楚，在丢失大部分重武器的情况下，他们恐怕是连惠特尼斯城都守不住了，丢失重武器倒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经过这场失败，士兵们的士气一定会跌至谷底，届时不论是兵力、士气还是军械都远远逊于敌人，他们拿头守？
  ……
  阿里亚恩·罗林斯派出去的传令兵还没赶到各个部队的指挥部，就已经得到了其他战线遭到突破的噩耗，在罗林斯决定撤军的时候希军各部队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部署在阵地上的火炮第一时间被敌军的优势炮兵摧毁，步兵也在艰难抵抗着敌军步兵的进攻，如果不是保家卫国信念在激励着他们，他们早就不顾一切地溃逃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士兵都胸怀这样的信念，尤其是那些为了金钱而战的雇佣兵，他们成为第一批逃离战场的部队，他们的溃逃也引起了战场上的连锁反应，动摇了部分希军士兵的战斗意志，也让鲁蒙军队得以顺势突破。
  随着第一段阵地被突破，希军在这片地区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成了泡影，恐惧就如同鬼魅的瘟疫一般在战场上迅速传播，士兵们也在惊声尖叫中大规模溃逃。
  被外派出去的传令兵甚至只能在乱军中勉强找到被裹挟着逃跑的各部队指挥官，将军长的命令传达给他们，在收到命令后，指挥官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笑，他们的反应也大同小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无力收拢部队，只能等逃离战场后再尽力将没有走散的军队带回去。
  不过，让所有希尔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溃逃的是雇佣兵，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居然也是雇佣兵，逃而复返的安尔塔尼亚骑兵主动迎击追杀溃兵的鲁蒙骑兵，让希军溃兵得以逃离战场，负责殿后的安尔塔尼亚骑兵也在大部分希军士兵逃离后放下武器，向面前的鲁蒙军队投降。
  ……
  惠特尼大区的战报很快传回两国的总参谋部，并在第一时间送到了查理面前，对于第四军赢得的胜利，查理表示这是意料之中的了，毕竟第四军可是全国唯一一支全员都换装线膛枪与米尼弹的军队，这支被查理重点培养的军队要是没能在北方战场上立下大功，那肯定不会是士兵的问题，而是指挥官的问题。
  除了第四军带回来的捷报外，其他战场也都陆陆续续传回来了胜利的消息，希尔迪军队在南方战场上节节败退，不得不将训练一半的军队仓促送上战场，希望能够以数量换取质量，用人海战术淹没入侵的鲁蒙军队。
  而在北方战场，虽然有着鲁蒙王国增援的枪械，但他们的士兵还是老样子，在战争爆发初期倒是能取得一定的优势，等希尔迪军队缓过神来，调兵北上，他们就被暴打一顿了。
  因此，在南方战场捷报频传的情况下，北方的恩哥特军队居然被反推回他们的家里，活生生从侵略战争打成了卫国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