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不要?
繁华地段那些大酒楼往往是珠帘绣额，灯烛光耀；人来人往生意极其兴隆；其中装饰最豪华的要属八大楼之首的樊楼，其楼层三层，富丽堂皇威严婉丽；其都快成了开京的地标建筑。
李清晏很想去樊楼试试。
但被许清新以死相逼拉走了。
他们选了八大楼里性价比最高的一家——熙楼。
还不是雅间，
只是二楼散台靠近窗户的位置。
等到落座，
李清晏感慨：“没想到啊咱们神霄道竟然落魄成这样子了……对了你家里不是富商吗？怎么连樊楼请客都舍不得！”
学的跟师父一样抠！
许清新理直气壮：“我早就不从家里拿钱了！”
李清晏翻了个白眼，有钱都不用你还挺骄傲是咋回事？
不过也能理解。
年轻人总想自己闯荡点名声出来，对老一辈划下的道路往往不屑一顾——最典型的就是前世的王公子了，拿着五个亿创业着实风光了几年，可惜老子一招行错之后被制裁，连带着他也跟着破产，甚至被列入失信人员名单。
估计经过这么一番打击，他很快就能意识到当初他身上的风光说到底还是他老子的。
那些曾经舔王公子臭脚的也都捏着鼻子把自己曾经喷出来的粪水喝下去了。
都挺好。
李清晏也少年意气过，如果老天再给他机会去见见曾经的自己，他高低要给那傻逼俩耳巴子。
甭管用什么手段，
只要能站在山巅就行。
道德，尊严这些东西跟真心一样不值钱，不然人们也不会说：你要真心想要，我给你便宜点。
李清晏点了几样熙楼的招牌菜，然后就上了一些小碟下酒菜，在给小九月上一份甜点红玉糕，这就齐活了。
等菜都上齐，
小九月率先动筷子，挨个把菜都常了个遍后撇撇嘴：“就这？”
还不如五师兄做的火锅好吃！
也就那份糕点还将就吧——毕竟是甜食。
许清新秀气美艳的眉毛一挑：“你还看不上这里的菜品，你在山上有龙肉吃啊？”
小九月筷子动的飞快，一边朝嘴里胡吃海塞一边含糊不清道：“五师兄做的就比这个好吃多了。”
许清新黑着脸：“那你还吃那么多？”
小九月小脸儿一仰：“菜又没错错的是做菜的人。”
许清新：“？？”
他愣了一下，竟然没找到这句话里的漏洞。
见许清新被噎，李清晏笑了冲小九月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他笑道：“等师兄赚钱了给你开座大酒楼，比樊楼还厉害的。”
许清新冷笑：“你只以为樊楼名声是靠着菜品赚来的？你肩膀上扛着那东西要是不用可以捐给别人。”
李清晏摸了摸脸：“颜值不是被动技能吗？”
许清新：“……”
虽然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可他光是听李清晏那语气就知道这货肯定没放好屁。
他翻了个白眼，
就觉得这两货简直是他的克星。
等酒足饭饱，一伙人回到神霄道府休息。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膳，李清晏把丁九月留给二师姐看着，顺带让二师姐教导那货修行；他则和许清新分头出门——他去闻记香铺，许清新去琉璃厂。
闻记香铺在外城的三柳街，因这条街上头中尾长着三颗柳树而得名。
从马行租了匹马一路问到三柳街后，转了会儿就找到了闻记香铺。
这家香铺门面装点一般，也就门上牌匾的字儿还不错。
李浔把马匹拴在拴马石上走进香铺里。
铺子不大，
长十米宽五米的格局，最中间的是柜台，两边摆着两排香料架子，柜台后面则是一整面墙的各类香粉。
一进来李清晏就觉得鼻子痒痒的，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点冲人。
他进去的时候闻记香铺里已经有人了，
那是个衣着朴素但是容貌相当别致清丽的姑娘，春末时节里她披着轻薄的纱衣斗篷，见有人来迅速拿起斗篷上的兜帽带起来遮掩容貌。
柜台后面的姑娘则转向李清晏，然后她就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喔！
好俊朗的人儿！
她笑吟吟问道：“客观采香吗？是送人还是自用？”
大腾文风极盛，不管男女都好风雅，所以香粉不仅女子用，男子也用。
李清晏点点头：“我随便看看，你这最好的香是哪种？”
说到这个，
柜台后的姑娘从手边拿过一盒香粉推过来：“客官试试这个。”
李清晏打开盒盖凑近闻了闻，
一股淡雅清幽，带着点孤傲清冷的香味飘逸过来——是菊花的味道……李清晏脸皮抽了抽，在这里，菊花这词儿还没脏。
李清晏压制住心底翻涌念头，想了想就装逼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香清寒淡雅，意趣不错。”
话音刚落，
香铺里两人就一下望向他！
这联句不错！
没说一个字的菊花，却叫人在听后不由自主就想到菊花那欺霜傲冷，孤艳清绝的风骨。
之前带起兜帽那姑娘细品一会儿就突然心境如涛，联想自己这一生，可不正应了这两句诗吗？
于是她拉下兜帽，朝着李清晏盈盈一礼道：“好诗句，公子可有整篇？”
能不是好句子吗……
我从唐诗宋词三千篇里背下来的！
华夏上下几千年的诗词文华沉淀下来的结晶随便提出两句都是传世经典。
可惜被他拿来做吸引人的吆喝了。
李清晏心想着就望向那姑娘，然后就觉得眼前像是被人开了高光似的，整个店铺都亮堂了几分——卧槽，他第一次发现蓬荜生辉这词儿竟然这么应景。
他揉了揉眼，觉得自己被炫到了。
等稍微适应后李清晏就啧啧叹道：“你可真好看。”
斗篷少女：“……”
香铺姑娘：“……”
虽然有点孟浪，但他夸得那么诚恳真挚，反倒让人觉得心底喜滋滋的。
毕竟，
没人不喜欢夸赞。
斗篷少女抿着笑刚想说过誉了谦虚下顺便商业互捧一下对方——嗯，这人也长得很好看！
而且有才情！
斗篷少女心底顿时有点荡漾……可还不等她张嘴，就见那人毫不贪恋地挪开视线看向柜台后面的闻芸娘：
“你是老板吧，我跟你说你有福了。”
“一天大的赚钱机会砸你头上你要不要？”
斗篷少女：“？？？”
香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