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
他挑眉道：“没人跟你说教坊司。”
许清新：“？？？”
他狡辩：“这开京城里除了教坊司哪儿哪儿还有达官显贵和漂亮姑娘聚集的地方？明明是个好色之徒还引导我害我风评！二师姐你还是赶紧把他关禁闭吧。”
看着恼羞成怒的许老三，李清晏乐了：“明明是个好色之徒跟我李清晏有什么关系？”
许清新：“？？？”
长生师姐制止了俩人互怼垃圾话的劲头：“玄朗你是想通过教坊司把香水传播出去？”
李清晏顺手拍马屁：“二师姐英明。”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流行风尚的传播都是自上而下的。
一方面是因为只有有钱有闲有地位的人才有空余时间折腾一些看起来很厉害，但没什么卵用的东西。
后来他们把这叫做艺术。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能成为一个社会顶层的人必然接受了更高层次的教育。
哪怕他们本身肚子里没什么货，
但长期耳闻目濡也有了些品味。
就像薄仪说的：我也不懂你们那些个鉴别的方法技术，就是看你那几件玩意儿和我家里的那些个不太一样。
这，
可能就是所谓的底蕴吧。
长生师姐多聪慧一姑娘啊，这些道理当然也是懂的。
所以她问道：“所以，你要先去拿着师父给你的财资去教坊司？”
公款喝花酒！
许清新登时精神了：“我就说他李玄朗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清晏却摆手道：“哪能啊，这货源，销售渠道都还没搞定呢；这香水目前还只是半成品，我们要做的事儿还很多啊。”
说着，
李清晏就从二师姐房间里翻出纸笔书写起来。
没多会儿，
一份计划清单就写完了。
李清晏把这份计划清单递给长生师姐和许清新，然后他自个儿看着手里的细毫毛笔出神，虽然穿越过来很多年了，但这毛笔使用用不惯。等后面有机会把硬笔搞出来推广下。
他出神的功夫那两人把那份计划清单看完了。
长生师姐没说话，
她习惯谋定后动，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石破天惊。
许清新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他挥着计划清单道：“所有香水你都要用琉璃瓶来装？？？”
大腾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不过现在叫琉璃。
因为烧制工艺保密，而且出品很少，琉璃的价格很贵，哪怕在李清晏看来相当粗制的玻璃器皿也和上品瓷器一个价。
工艺稍好一些的更是宫中贡品。
许清新气急：“败家也不是你这么败的吧？按你这份计划，我们手里那两百贯够做啥？不说盘下店面装修之类的了，光是琉璃瓶那两百贯都不够用！”
李清晏：“……”
他木着眼望向唇红齿白娇美异常的许老三：“呵果然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还给钱。”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
玻璃瓶这事儿上他不单打算白嫖，还想倒赚一笔。
许清新：“……”
他扭脸望向二师姐：“我真打不过他？”
二师姐怂恿：“要不你试试。”
许清新拂袖：“我岂是那种粗鄙之人。”
他开始撺掇二师姐：“李玄朗目无尊长二师姐你不管管吗？”
长生师姐才不信许清新鬼话，她又不跟老四一样书呆子，她奉行的从来都是能不惹事就绝不惹事的行事准则。
许清新气得牙痒痒。
李清晏不理他，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一个造型别致，线条流畅的玻璃瓶给许清新：“你拿着这个去找京城工艺最好的琉璃厂，只要给他们的工头看过别说花钱，他们还得给咱们钱。”
另外两人被李清晏手里那质地剔透的玻璃瓶吸引——
那玻璃瓶底仿佛细颈花瓶，饱满浑圆又不失修长的瓶肚上有着一道道棱痕，和花瓶端庄大方的气质截然不同，
剔透琉璃折射着光线，
让它看起来格外华丽。
对，
琉璃瓶本身的造型虽然别致优雅，但最关键的是它的质地……二师姐挑眉问：“玄晦你见过这么剔透明净的琉璃瓶吗？”
许清新抿着嘴唇，虽然很不服气，但他确实没见过这么剔透的琉璃瓶。
李清晏随手把玻璃瓶扔给许清新：“那找琉璃厂的事儿交给你了，到时候他们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许清新手忙脚乱借助，生怕那剔透干净的琉璃瓶碎在他手上。
他没好气瞪向李清晏：“那你呢？”
李清晏望向长生师姐：“师姐你知道京城的哪家香铺以前很有名但是现在不如以前了吗？”
长生师姐想了想回道：“外城三柳街上有家闻记香铺，以前挺有名，但在闻大娘故去后就渐渐冷落了；目前接手的是闻大娘的女儿……名字，”二师姐想了想才说道：“闻芸娘。”
李清晏点头：“那明天咱们分头行动。”
今天他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累了。
长生师姐和许清新都没意见，正事儿谈完二师姐就吩咐道：“玄晦你给玄朗接风洗尘吧，我还有事。”
说完，
二师姐突然就消失了。
她坐的那个蒲团上一个木偶静静地躺在那儿。
李清晏：“……”
许清新：“……”
他俩脸差不多黑，李清晏就问：“她人到底在哪？”
许清新疯了：“这特么我能知道？”
同门这么多年他就没摸清过二师姐的套路到底又多深！
李清晏一把抓住许清新，
许清新吓得用另外只手挡在胸前：“你要干嘛！”
李清晏：“……”
啧啧，
这姿势还真是能激起心里的某些冲动呢，还好哥们我不好女色，更爱妖媚。
李清晏：“我怕你跑了，二师姐让你接风洗尘，你得请客。”
许清新脸都绿了：“你自己身上就揣着钱让我请客？”
李清晏：“那是公款。”
许清新：“……行我请客你还不赶紧把手撒开！”
等李清晏撒手他才没好气道：“我刚才差点就拿掌心雷劈你了，往后你可长点心吧！”
话音刚落，
原本呼呼大睡的丁九月突然直挺挺坐起来眼神发直问：“点心？什么点心！”
许清新：“……”
他扶住额头，
心想你们这是要给我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