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熟悉来源
再看看身边人，灰袍青年一如既往地就跟在他身边，刘海遮目，一动不动。
白辰心生疑窦，他，到底是谁呢？
“怎么了吗？”灰袍青年那温柔得能将人融化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看着白辰，问道。
“没什么……”白辰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可这摇头并不能压下他心中的想法，犹豫思索了片刻之后，白辰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没有名字吗？”
“或许有吧，可能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嘴角微微一扬，青年声音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过往如何只知道是从那座山里走出来的，我将何去何从甚至都不知道。”
“我喜欢这天地万物，上到日月星辰，下到苍茫大地一草一木，我喜欢这万物生机勃勃肆意的生命，可以我的状况，又能去哪里呢？我甚至都不能走近它们，因为我可能会毁了这些美好。”
美好？
白辰沉吟，这世间当真美好吗？或许吧！只是白辰从来没有一刻有那个时间与闲情逸致坐下来好好欣赏这万物之欣欣向荣。
和灰袍一样他也是茫然不知自己不识人间的，可不同的是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一路走来的经历让白辰身心俱疲。
“或许他也是被人安排的吧……”白辰微微叹了口气，灰袍青年的灰气他知道，他的左脸更是亲身体验过，和他的灰气看起来相同，可气息不同，相当可怕怪异的气，无声无息的毁灭生机。
这种气本就可怕，而灰袍青年甚至还不能自己控制住这些灰气，这就更加可怕了。
灰袍青年给白辰的印象很好，眼神清澈干净，语气轻柔很和善，很热爱生命。可冥冥之中似有人恶意安排了他，让他拥有这被诅咒一般的命运，他热爱生命可偏偏他最是容易抹杀生命，不由他自己控制。
“是否觉得很唏嘘同情？”灰袍青年看白辰神色怪异，反问道。
“没有，比起你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同情你呢？”白辰自嘲一笑。
灰袍青年点了点头，两人再度恢复了安静，白辰看了看夜空，盘膝坐下，闭目。
“夜辰，怎么看？”魂海之中，白辰的魂念来到白辰近前，问道。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看人一向是最准的，特别是美女，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告诉你你让我出去。”
“想出来随时可以。”白辰点了点头，话语一顿，继而补充道：“但前提是，不准沾花惹草。”
“切，没劲。”夜辰哼哼，开玩笑，不出去看美女泡妞他出去有什么意思，他又不是灰袍青年那怪人，什么苍穹日月星辰，苍茫山川河流，天地一草一木，这些他都不爱，就爱和美女花前柳下，饮酒赏月，吟诗作赋，小鹿乱撞……
“正经点。”白辰淡淡道。
“切！”夜辰撇嘴，道“好吧，虽然他不是美人，但对我而言也不过小菜一碟而已，他的底细我是看不出来，但品性这些还是很容易的，如你所见，他很单纯，很苦闷，孤独，他渴望与人为友共观苍宇万物，他热爱这些的同时又不敢迈前，他惧怕，惧怕会毁了这些。”
“现在的他很像和你做朋友，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就是跟你走，可现在他决心未定，因为他还在怕。”
“怕？他那灰气对我没有影响。”白辰说道。
“是，是没有影响，可他还是不太确定是否真的没有影响，他或许在等待那他诡异灰气的下次爆发。”夜辰说道。
夜辰话语一顿，看着白辰神色思索，忽而问道“你是不是想带他到外面？你觉得他可控吗？不是，你能保证他伤不到你吗？”
“最起码初见他的时候他灰气爆发，我就没被他伤到。”
“别说这个，这我知道。”夜辰道。
“嗯？”白辰微愣，道“所以你又偷窥了我的记忆了？”
夜辰面色微微一僵，侧头看了看那灰色气海中央的小剑，惊讶道“白辰，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剑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吗？”
白辰无言，这拉扯话题的能力真是差劲，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般想着，白辰不经意间侧头看去，这一看，他也惊到了，感情夜辰竟然没有说假话，拉扯话题误打误撞竟然还真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你看我没骗你吧，而且这个不同还在继续。”夜辰得意的说道，他还真是误打误撞，小剑无的变化声无息，又有灰色气遮掩，要不是他这意外看到恐怕还发现不了。
灰色小剑真的不同了，而且这个不同还没有停止，灰色的小剑周围灰气浓郁笼罩，在一丝丝灰气没入小剑后，小剑也在一点点的变长。
“这些灰气好像不是这灰色气海里的灰气吧？”看了把每天白辰看向夜辰说道。
“的确不是，这些灰气是唤魂篇从你左边脸那里抽来的，是灰袍青年那一巴掌残余的力量。”说到这，夜辰的脸色一垮，气愤的说道“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脸要好好爱惜，还有，你给我想办法把我们这完美皮囊给我修复了，你要是不修复，我从今往后就不出去了，这么丑，我怎么见人啊？”
当然，所谓见人的意思就是见美女，泡妞。
“不出来便不出来吧，你最好在我死的那时候也别出来了。”白辰惆怅着叹口气起“反正我白辰生来无趣，死也无法，说不得也算解脱。”
夜辰哑然，这家伙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让他一时没辙，他还没见识够江山多娇怎么能随着死呢？
灵机一动，夜辰心中嘿嘿笑了笑。
面上却也是做出一副老子也活够了模样，叹了口气，道“也是，我们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辈魂师立身武道世界，浩瀚武道孤身一人走自己的魂道，身边无亲无友无人同行，确无意趣。”
白辰感同身受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没错，夜辰说出了他此刻略微茫然的心绪。
“只是可怜了。”夜辰又叹了口气。“什么？”
“只是可怜了小星。”夜辰拿出了杀手锏，白辰的软肋，叹息道“我们若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往后如何？说不定他此刻正在某处黑暗中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嘴上虚弱叫唤着‘哥哥’在等着……”
“别说了。”白辰沉声道，听着夜辰的话他很有画面感，那画面感他受不了，很是心疼。
是啊，他还不能死，这才是他而今最大的执念。
“小星……你……”白辰怅然，可忽然间，白辰霍然抬头，双目圆睁，如电，如剑，紧紧的盯着夜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夜辰一跳。
“你怎么了？”夜辰是想刺激白辰让他有着强烈的生存念头不颓废下去，可眼下白辰这副模样，自语道“难道刺激过头了？”
“夜辰，小星，是小星，那熟悉感是小星，没错的……”一向冷静淡定的白辰此刻是激动的他甚至是抓着夜辰的肩头一个劲的晃。
“别晃了，有事慢慢说。”夜辰一个抽身脱离白辰的魔掌，一边拍了拍身上的胸脯一边说道。
“那个女子啊，那个身上的熟悉气息是小星。”
夜辰微愣“那个女子？”
“天狗啊，收服天狗的女子，他的气息。”白辰说道，夜辰微微思量，这一回想，点了点头，道“好像真的是。”
“你没感觉熟悉感吗？”白辰问道。
“有是有，可我感觉的熟悉感是很遥远的那种，感觉跨越很很久的岁月，而并非来自于当下。”
“少扯这些。”白辰无言，这什么跟什么嘛，什么跨越了无尽岁月，半世光阴，就跟神棍似的。
可问题来了，白辰看着夜辰，怔怔了许久，问道“所以……那个人为什么会有小星的气息？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可能有……”
说着说着，白辰的眼睛都红了，魂念光芒大盛，他曾从鬼砌那里听过小星是什么指定的人圣童，会用来献祭，难道……
想到这里，白辰不敢想，可让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坐不住。
魂念瞬间回归，白辰蹭的起身。
当即脚下魂力酝酿就要魂步迈出追向那边天狗消失的方向。
“白辰，你别激动。”夜辰来到意识海，对着意识台上的白辰说道。
“不激动？你为何不着急？你不是说我即是你吗，小星同样是你妹妹，你不着急？”白辰却是很激动，说话急促而凌乱。
“小星自然也是我妹妹。”夜辰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让我来吧，我的魂步比起你的肯定是要更快的，那女子真的很强，我虽看不透，但感觉就是如此。”
话语一顿，夜辰继而道“你我可能要做好准备，我们可能会死。”
“死便死，若连小星到底如何都打听不出，活着有何意义？”
“好吧，那样确实够窝囊的。”夜辰点了点头，别看他平日里寻花问柳老是和白辰唱反调，关键时刻照样是最靠谱的，关键时刻对白辰的意思从未违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