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严磊?狗一样的东西!圣意三问!

  宏伟无比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是许清宵动用大儒之力发出之声。
  许清宵之前就想要广收学徒,但之所以不争,是因为还没遇到一个成熟的时机。
  现在这个时机来了。
  纠纠白发,老而不死。
  这是一个很普遍的封建社会现象。
  不管是什么地方,一般重要职位都会被一些人给把持住。
  他们只要还活着,就能做主。
  而这种情况之下,会导致有才能的年轻人们没有机会去施展才华。
  他们的命运,仿佛被固定一般,年轻气盛之时,却不能放开手,只能去按部就班做一些事情。
  等到他们身居高位之时,因为这般的来之不易,他们谨慎无比,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目的,自己的初心早就变了。
  成为了新一批的腐朽。
  为何说,乱世出英雄?
  就是这个原因,盛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僵局,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固定了。
  若不是大魏这般衰败,许清宵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内,达到这个成就。
  大魏国库盈满,还会去杀番商吗?
  大魏兵符在手,还允许自己杀郡王吗?
  很多事情,都是时势造英雄,而时势,是不稳定的阶级动乱。
  当规矩已经固化之时,没有人可以跳出去,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渺小的。
  许清宵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许清宵也断定大魏文宫必然有这样的现象。
  他以‘鸠占鹊巢,老而不死’为题,就是要告诉世人。
  天下的读书人,尊重圣人是对的。
  但谁说圣人的门徒,就一定是对的?
  他们占据着重要位置,却从来不给年轻人机会。
  你们的才华,将永远泯灭。
  你们的光芒,会被这种死气沉沉的黑暗淹没。
  如今守仁学堂之中,许清宵一直观望大魏文宫之气运。
  发现异端之后,许清宵毫不犹豫给予最强一击。
  他今日,收徒了!
  广收天下门徒。
  他要真正成立自己的学派,从而抗衡大魏文宫,否则的话,光依靠自己一人,始终还是不够。
  等到需要用人的时候,再来布局就已经晚了。
  而这一次,许清宵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可以说一击致命!
  轰轰轰!
  轰轰轰!
  而随着许清宵这道声音响起,大魏文宫震动不已,朱圣雕像更是疯狂震动,这一刻,仿佛圣人怒了。
  对于严磊的所作所为,连圣人都无法忍受。
  并且,伴随着许清宵的声音响起。
  一时之间,大魏文宫彻底沸腾了。
  “我等今日,毁意!前往守仁学堂,悟心学之道!”
  宋明的声音,充满着激昂,眼神异常坚定。
  “我等也去!”
  “这大魏文宫,不待也罢!”
  “纠纠白发,老而不死,既然此地如此瞧不起我等,那我等也不在此待了。”
  “哼,尔等腐儒,整日仗着自己的德行,处处打压,我等废寝忘食所作之文章,在你们眼中,连废纸不如。”
  “既如此,那要我等作甚?走!去守仁学堂!”
  “诸位兄台,此处不容我等,难不成我等就一定要待在此处?”
  一道道声音响起,比之前的声音更加多了。
  之前是有人毁意,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学生在观望,因为他们心中还是没有底。
  好不容易来到大魏文宫,好不容易熬了几年,虽然前面的确有些看不见未来,但他们没有勇气离开。
  只是随着许清宵的声音响起。
  莫名让众人有些激动了,退出大魏文宫,的确不太好,可随着大家一起退出,法不责众,难不成大魏文宫敢将他们所有人赶尽杀绝吗?
  而且退出大魏文宫后,可以直接前往守仁学堂。
  如若大魏文宫当真敢这样,但这种文宫他们更加不能待着了。
  这些大儒们,没有了文人傲骨,可他们还有。
  他们体内的热血,在这一刻也彻底沸腾起来了。
  “严磊,你犯大错了。”
  “严磊,你过分了。”
  一道道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是来自大魏文宫的声音,也是其他圣人一脉的存在,并非是朱圣一脉的存在。
  他们怒斥严磊,只因严磊犯下大错,影响文宫气运。
  他这般羞辱文宫读书人,得到了反噬,文人反噬。
  这种情况,五百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可没想到的是,严磊居然做出这等之事。
  如何不让他们愤怒?
  大魏文宫之所以能昌盛五百年,靠的是这帮大儒吗?
  靠的是这些源源不断才子。
  若是没有这些人加入,大魏文宫迟早会青黄不接,也迟早会落寞。
  这是根基!
  可没想到的是,严磊竟然影响到了大魏文宫的根基。
  “严磊,你口出狂言,当真是罪该万死。”
  “严磊,蓬儒让你执大魏文报主笔,给你机会,却不曾想到,你竟如此心高气傲,竟害的我文宫儒生,自废明意。”
  “恳请蓬儒出面,严惩严磊!”
  又是一道道声音响起,这一部分的大儒,实实在在气坏了。
  这严磊手段恶心,故意去打压许清宵,挤兑许清宵,明明是抄袭许清宵的文报,你非要说是许清宵抄你的文报。
  这也就算了。
  毕竟为的还是大魏文宫。
  可今日,严磊所作所为,实实在在有些过分了。
  人家一个刚刚进入文宫的书生,满怀赤诚,废寝忘食写了一篇文章,想要交给你,想要让你过目一下。
  你说他不自量力?对,的确是不自量力,但你总得给人家一次机会吧?
  总不可能连机会都不给人家一下吧?哪怕真写得不好,你说两句不过分吧?
  没必要这样吧?
  这不是纯粹恶心人吗?
  现在搞得这样复杂,让人如何不骂?又让他们如何不气?
  再听到诸位大儒的口诛之下,严磊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他没想到,这帮人会突然发难。
  平日里,不管自己怎么羞辱他们,这帮人都不敢说话,怎么突然跟自己叫板起来了呢?
  许清宵!许清宵!一定是这个许清宵!
  严磊衣袖之中的拳头不由攥紧,他第一时间便认为这是许清宵从中破坏。
  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些学生会集体发难,其余人不说,就说宋明等几人,平日里对自己尊重无比。
  尤其是今日,自己也没有辱骂这个宋明吧?
  怎么就好端端雷霆大怒?而且第一个跳出来就要毁意?
  这里面若是没有一点猫腻,他不信,完完全全不信。
  可不管如何,此时此刻,严磊也只能不说话了,他想要继续怒斥,可他不敢怒斥。
  因为局面太僵了,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会激怒更多人。
  七八位大儒出现了,其中包括陈心和周民,他们来到这些儒生面前,语气无比缓和道。
  “诸位学生,莫要置气。”
  “严儒也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毁意之事,莫要乱提,现在与老夫走,老夫带你们去圣像面前。”
  “只需三叩九拜,虔诚焚香百日,尔等便可恢复儒位。”
  陈心出声,他第一时间是劝阻这些儒生,不要随便毁意,同时也说出补救办法。
  只是此话一说,宋明之声响起了。
  “陈儒,并非是我等任意妄为,而是严磊欺人太甚。”
  “此人,心术不正,老而不死,侮辱我等儒道,如若陈儒可以请蓬儒罢免此人之职。”
  “再让他前往圣像面前谢罪,我等愿意忍下这口气。”
  宋明开口,他的确很愤怒,但他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引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他依旧是尊重朱圣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只是当他说完此话之后,严磊之声不由响起。
  “你当真是狂妄!”
  “老夫在如何,也是你的长辈,竟让老夫去请罪?”
  “你痴心妄想!”
  严磊本来是忍住了,可宋明之言,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让自己去请罪?
  虽然现在的自己,的的确确不是大儒了,可自己的威望还在啊?
  自己身后,可是有一位天地大儒的啊。
  “狂妄?”
  “只要是反对严儒的,就是狂妄吗?”
  “怪不得整日说许守仁狂妄?”
  宋明大声说道,言语之中,充满着怒意。
  “严磊,老贼!”
  “你羞辱我等之时就不狂妄?”
  “我等将文章交于你,你看也不看,直接丢进竹篓之中,这难道不是狂妄吗?”
  “以大欺小,倚老卖老,当真是儒道败类!”
  一时之间,不少儒生大骂,本来随着陈心等人到来,气氛的确缓解了不少。
  但随着严磊这般开口,这帮儒生再一次暴怒了。
  “够了!严磊!你不要再说了。”
  “严磊,你还要说什么?这件事情,你的确错了。”
  “严磊,错就是错,何必如此?”
  “严儒,算了吧!”
  “严儒,此事就算了吧。”
  这一刻,不少大儒再次开口,陈心等人怒斥严磊。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去激化矛盾,这不是找死吗?
  即便他们的确说话有些不得分寸,可还不是被你逼的?现在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你继续激化矛盾。
  至于其他大儒,哪怕是支持严磊的大儒,也不由连忙开口,让他先不要这样了,不然真的会闹出大事啊。
  “可笑!”
  “可笑!”
  “老夫算是明白了,尔等根本就不是因此事而毁意。”
  “宋明,老夫现在怀疑,你与许清宵有勾结,故意在大魏文宫制造混乱。”
  “借题发挥,想要坑害文宫。”
  然而严磊没有听这些大儒劝言,而是望着宋明,目光冷冽无比道。
  严磊阴暗一面彻底爆发。
  他一开始的确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但问题不大,最起码不用这样针对自己吧?
  没必要因为自己丢了一份文章,直接毁意?
  这根本就不合理!
  所以严磊认为,宋明与许清宵有勾结,想要借题发挥,并且这也是许清宵惯用的伎俩。
  故此,他才会这般说话。
  然而严磊并不知道的是,大魏文报今日写的内容,就是指责他这种行为,而宋明不过是有所感触。
  再加上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情况,所以宋明才会勃然大怒。
  其余读书人也是如此。
  只是严磊已经彻底疯魔了,他是堂堂大儒,当初在南豫府,被许清宵当中怒斥,更是写下一首诗词来辱骂他。
  说身败名裂有些夸张,但也算是颜面扫尽。
  他恨许清宵,恨死了许清宵。
  如今又被许清宵废掉儒位,他已经不是恨许清宵了,而是许清宵成为了他心中的心魔。
  什么大儒不大儒。
  什么圣人不圣人。
  他要彻彻底底弄死许清宵,要让许清宵以血还血。
  所以只要有人辱骂许清宵,他就会高看对方一眼,可只要有人夸赞许清宵,亦或者是说没有辱骂许清宵,他便对此人充满恶意。
  就是如此。
  现在,这个宋明如此,在他眼中,就是勾结许清宵,想要陷害自己,想要害死自己。
  不然的话,这件事情,跟宋明有什么关系?
  他又凭什么来指责自己?
  一个区区七品的儒生,这样辱骂自己?这样指责自己?
  他凭什么?
  他配吗?
  严磊的回答,让宋明彻彻底底寒了心。
  他没有想到,严磊竟然疯魔到这个程度,自己乃是大魏文宫的儒生,虽然没有辱骂过许清宵,但无论如何也是支持大魏文宫的。
  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不说有多少功劳,但苦劳也有不少啊。
  “严磊!”
  “我五年前加入大魏文宫,那个时候,我可认识许清宵?”
  “我明意乃是敬重圣人,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
  “你做错事情,非但不承认,还要如此污蔑我?”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宋某,就算是不走,也得走了。”
  “许守仁之才,宋某一直佩服!”
  “诸位,好好听我接下来这番话!”
  宋明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了,但他走之前,却还想要说些什么,将自己内心话说出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更加宏伟的声音响起,气势恐怖。
  “住嘴!”
  这声音响起,是蓬儒的声音,大魏文宫之中,浩然正气全部被定住了。
  蓬儒之声响起,让大魏文宫彻彻底底安静下来了。
  “我等见过蓬儒!”
  “我等见过蓬儒!”
  这一刻,许多声音响起,一位天地大儒出声了,自然众人还是要敬畏的,哪怕是宋明几人,面对一位天地大儒。
  依旧作礼,哪怕他们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怨气。
  而随着蓬儒出声,有不少大儒松了口气,但有一小部分的大儒,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蓬儒忽然出现,莫名有些古怪,而且蓬儒出现,看这个样子,似乎并不是出来说公道话。
  而是想要找宋明等人的麻烦。
  只是面对蓬儒的声音,宋明先是作礼,紧接着又起身开口道。
  “蓬儒!敢问一声,宋某为何要闭嘴?”
  宋明依旧刚烈,他既然已经毁意,而且下定决心要离开大魏文宫,自然已经无惧了。
  “宋明!”
  “你大胆!”
  “宋明,蓬儒你都敢顶撞,你疯了?”
  “宋明,老夫知晓你现在怒火中烧,可面对蓬儒,还需尊重一番!”
  众大儒的声音响起,除了少部分大儒不说话,朱圣一脉的大儒,基本上都开口了。
  他们有些恼怒,虽然知道宋明有些不开心,也知道严磊所做之事,有一些过分,但不管如何,对天地大儒还是要有一些尊重的。
  只是面对众大儒的目光,宋明没有任何畏惧。
  相反,他目光更加坚定与冷冽。
  “你勾结许清宵,借题发挥,坑害严磊,破坏大魏文宫之团结。”
  “老夫,为何不能让你闭嘴?”
  “宋明,老夫当真是看错了你,自你入文宫之后,老夫时常会观察你,但发现你,急功心切,恨不得一步登天!”
  “这五年来,你废寝忘食,书写文章,希望得到大儒认可,然而我大魏文宫之儒,哪一个不是日理万机?”
  “偶尔匆忙遗忘,偶尔忽视,却在你心中留下恨意。”
  “所以你与许清宵互相勾结,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而这一次,严磊关心祥云气运,无瑕关心,一时言语不当,却被你找到机会,想要坑害严磊,想要离间我文宫儒生!”
  “宋明,老夫说对了没有?”
  蓬儒开口,认为此事就是宋明与许清宵暗中勾结。
  “蓬儒!”
  “你血口喷人!”
  宋明听到这话,脸色涨红,如若自己不去解释,这般污蔑,以后还有容身之处?
  “血口喷人?”
  “老夫问你三件事情。”
  “第一!你是否去过守仁学堂?”
  蓬儒语气平静道。
  此话一说,刹那间无数目光落在宋明身上。
  而宋明再听到此话后,顿时一愣,但很快他开口道。
  “我去过,但是因为我好友在守仁学堂,我去守仁学堂只是想要听一听心学,海纳百川,取长补短。”
  宋明给予解释,他说的话,字字真实。
  可此话一说,严磊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他立刻大声斥道。
  “朱圣之学,你还没有好好学会,就去学一些旁门左道?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严磊开口,一番话又是贬低许清宵。
  让不少大儒实实在在有些不悦了。
  知道你严磊恨许清宵,可没必要这样吧?张口闭口辱骂许清宵。
  “儒者,多学也有错吗?”
  宋明皱眉道。
  然而下一刻,蓬儒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老夫问你,你是否对大魏文宫有所不满?是否认为自己怀才不遇?”
  蓬儒继续问道。
  此话一问,宋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可面对天地大儒的质问,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是!”
  “但,每个人都是如此,我等都是才子,皆有才华,否则怎么能进大魏文宫?我认为自己怀才不遇,请问,有错吗?”
  宋明如此回答道。
  自己乃是江南郡的才子,进入大魏文宫,却只做一些杂活?怀才不遇难道有错吗?
  “好一个怀才不遇?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大魏文宫,天下的才子,都聚集在这里。”
  “你凭什么就认为,你是最有才华之人?”
  “我等大儒,哪一个不是在大魏文宫苦心读书?哪一个不是熬过来的?哪一个又不是当年的大才?”
  “你分明就是狂妄心傲,未能给你施展的机会,你便心怀恨意。”
  严磊继续发难,质问对方。
  此话一说,宋明眉头紧皱,他脸色愈发不好看,想要解释,但严磊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不知如何去解释。
  的确,大魏文宫内,许多儒生的目光都有些变化。
  “第三,你今日毁意,打算前往守仁学堂,是否想着许清宵会帮你恢复儒位?”
  这是蓬儒第三问。
  而此问响起,不仅仅是他,其实不少方才自毁明意的儒生,也莫名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可面对这个问题,宋明却不带任何一丝犹豫道。
  “不!”
  “我从未这样想过。”
  “今日,宋某完全是凭借一腔热血罢了。”
  面对这个问题,宋明斩钉截铁道。
  他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
  可此话一说,严磊继续开口。
  “你觉得这番话,你自己信吗?”
  “你就是与许清宵勾结,想要陷害老夫,还想要图谋大魏文宫的气运,你,该死啊!”
  他冷眼看着对方,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只是,蓬儒的声音响起了。
  “闭嘴!”
  他缓缓开口,似乎也有些不满。
  这一刻的严磊,的的确确就如同一个小人一般,哪里有半点大儒风范啊!
  他已经疯魔了,跟疯子一样,一直在叫嚣,惹人厌恶。
  听到蓬儒之言,严磊沉默了,他闭上了嘴,可心中充满着不痛快,当然他不敢对蓬儒不痛快,而是一种情绪。
  当然,随着蓬儒三问,严磊更加笃定,这宋明就是与许清宵有所勾结。
  这一刻,他最后一点负担也彻底没了,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愤怒。
  “宋明!”
  “老夫知晓,尔等在大魏文宫,一直没有受到器重。”
  “这并不是尔等的错,但也不是大魏文宫的错,此地乃是天下才子聚集之地,你有才华,老夫承认。”
  “但,你也不可这般行为,不过,今日之事,非你之错,也非严磊之错,无非是有人在暗中挑拨。”
  “老夫给尔等一次机会,去圣人雕塑之下,长跪七天七夜,三叩九拜,老夫会亲自为尔等写下忏悔文。”
  “帮助尔等恢复儒位,而你也要好好明悟,不可走这邪门歪道之路,但你放心,老夫不会怪罪你,只需要你好好改过即可。”
  蓬儒出声,他没有纠结第三问的答案,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大魏文宫的儒生,只要产生了质疑就好,一旦产生质疑,他们就不会如此果断毁意。
  也不会盲目跟从。
  的确,天穹之上,原本有些溃散的文宫气运,在这一刻又逐渐恢复下来了。
  这就是天地大儒的手段。
  三问宋明,拿着一些文字上的陷阱,使其入坑。
  而宋明的的确确被这三问,弄得有些心志不坚定了。
  尤其是,蓬儒突然示好,让其恢复儒位,愿意过往不究,也愿意给他们写忏悔书,算是给了一棒子又给一颗糖。
  这种手段,让儒生们沉默,一时之间,大家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至于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宋明是如何抉择了。
  可实际上,宋明现在十分的绝望,深深的绝望。
  自己明明是因为满腔热血才选择出声,可现在被蓬儒这样一说,自己反而成为了勾结许清宵的小人。
  看似蓬儒一番话,好像是不愿意与自己计较,也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宋明怎能不知道蓬儒之用计,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儒生,不希望这件事情闹下去。
  只是大魏文宫当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用不同的目光看向自己了。
  虽然依旧有部分人,目光之中还是充满着信任与坚定,可大部分人的的确确开始动摇了。
  原因很简单。
  自己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儒生,而眼前这一位,乃是天地大儒啊。
  此时此刻。
  宋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答应,却无法解释清楚。
  若是答应下来,他感觉自己违背了内心想法,甚至宋明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答应下来了,只怕自己下场会更惨。
  他沉默。
  实实在在沉默了。
  不知如何选择,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陷入了一种绝境之路。
  一旦选不好,可能就要步入深渊。
  不仅仅是他如此,有部分读书人也是这般,他们希望宋明不要答应,可他们更加知道的是,如若宋明不答应。
  可又洗不干净身上的嫌疑,将会更麻烦。
  这就是蓬儒的手段。
  让宋明陷入一个两难之策,但至少选择妥协,要比不妥协好,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了。
  “可笑!”
  “可笑!”
  “当真是可笑啊。”
  “严磊傲慢,文宫儒生,呈现文章,不阅而弃,此罪不问!”
  “严磊卑鄙,自我之错,却栽赃嫁祸,此罪不问?”
  “反倒是质问起受害之人?”
  “这就是大魏文宫吗?这就是天地大儒吗?”
  “当真是可笑啊!”
  这是许清宵的声音。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这一刻,大魏文宫沸腾起来了。
  众儒生的目光,不由看向许清宵。
  宋明等人的目光,也不由看了过去。
  没有人会想到,许清宵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而且还敢来大魏文宫?
  下一刻,许清宵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魏文宫之外,正一步一步走进文宫当中,而他身后则跟随着一行京兵,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许清宵!”
  “谁允许你来大魏文宫的?”
  严磊的声音响起,当他看到许清宵时,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充满着恨意。
  “闭嘴!”
  “狗一样的东西。”
  “大魏文宫是你严磊的吗?吾身为儒道大儒,尊重圣人,为何不能来大魏文宫?”
  “莫说本儒来,即便是本儒住下,又能如何?谁还敢赶本儒离开?”
  许清宵的声音响起,如雷霆一般,直接辱骂严磊。
  随着这声音响起,众儒生一个个愣在原地了。
  许清宵以前也骂过严磊,也骂过其他大儒,连郡王许清宵都骂过。
  但基本上来说,都是比较含蓄的,即便是当初辱骂蓬儒,也不过是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可现在直接辱骂严磊狗一样的东西,这这这还真是狂啊。
  “许清宵。”
  “你这狗东西。”
  严磊大吼,他声音都要嘶哑了,许清宵这太羞辱人了。
  直接骂自己狗一样的东西,他如何不气?
  他的肺都要炸开了,一张老脸,涨红可怕,他气的要吐血了,如若这都不骂回去,他这辈子就当真没脸了。
  只是当他声音响起。
  许清宵的声音也响起了。
  “来人!”
  “侮辱大儒者,掌嘴三十!”
  下一刻,许清宵直接下令,他负手而立,朝着内部一点一点走来。
  一瞬间,一行京兵直接出列,速度极快,朝着严磊的方向走去。
  “尔敢!”
  “许清宵,你敢。”
  “许清宵,你不要太过分了。”
  听到许清宵这道命令,不少大儒纷纷开口,他们虽然不想要蹚这趟浑水,可许清宵竟然说要掌嘴严磊,他们如何允许?
  “吾乃大魏儒道大儒,他严磊算个什么东西?”
  “连区区七品都没有,竟然辱骂本儒,掌他嘴又如何?”
  “尔等腐朽给我闭嘴,否则,我亲自掌尔。”
  许清宵目光冷冽。
  一番话,霸气十足。
  他今日敢来大魏文宫,就是为了解决这恩怨。
  大魏文宫抄袭自己的文报,许清宵忍了!
  大魏文宫第一期文报,羞辱自己,许清宵也忍了。
  可现在大魏文宫,如此栽赃嫁祸,许清宵就忍不了了。
  再加上,许清宵写下‘赳赳白发,老而不死’,就是想要引起大魏文宫的内部阶层冲突。
  本以为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可没想到的是,这个严磊当真是又蠢又坏,才不过一个时辰,就给自己找到了机会。
  既然找到了机会,许清宵怎可能会放过?
  他今日,不是说要弄死严磊,但至少要让严磊付出血的代价,让这个家伙真正绝望。
  “你!”
  “许清宵。”
  几位大儒气得胡子都歪了。
  可他们不敢继续说什么了,因为他们莫名感觉,许清宵真的会掌掴他们。
  一旦真这样的话,即便是自己以后能复仇,可今后一定是颜面无存啊。
  下一刻,数名京兵来到严磊面前,几乎是不给严磊说话的时间,伸出手就要朝着严磊打去。
  “大胆!”
  “此地乃大魏文宫!”
  “尔等在此行凶,你们当真是不怕死吗?”
  蓬儒的声音响起了,在最关键时刻。
  只是许清宵的声音也在一瞬间响起。
  “你也给我闭嘴。”
  “身为天地大儒,私心偏袒,栽赃嫁祸,颠倒是非黑白,你还算是儒者吗?”
  “你这种人,不如早点死了。”
  “听令,掌嘴三十!”
  “蓬儒,你若再敢叫嚣一句,三个月前,许某以明意之境,请圣意诛王!”
  “三个月后,我已成大儒,你信不信,许某敢请圣意诛儒?”
  许清宵面容冷清,他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不过许清宵不是吓唬严磊,自己现在已经是绝世大儒,还真有办法请来圣意,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但那又如何?
  倒霉的一定不会是自己。
  果然,此话一说,蓬儒不敢言语了。
  不是不敢,而是这件事情,如若许清宵真请来圣意,不管大魏文宫吃不吃亏,许清宵是一定不会吃亏的。
  而且极有可能,又帮许清宵赢得民意与威望,他不傻,不想给许清宵这个机会。
  “许清宵!你疯了?”
  “许清宵,你这个畜生。”
  “许清宵,老夫要跟你拼命。”
  “蓬儒,救我!”
  “蓬儒!蓬儒,救我!”
  “许清宵!啊!啊!啊!”
  严磊怒吼连连,尤其是看到京兵朝着自己越来越近时,他气急败坏,各种言语说出。
  只是当京兵的巴掌落下时,他瞬间发出惨叫之声。
  这群京兵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般,迟迟不敢动手,现在只要许清宵开口,他们就敢做。
  出了事,大不了自然有人出面。
  此时,掌掴之声,在文宫中响起。
  严磊双脸红肿,但疼痛不算什么,主要是耻辱,深深的耻辱啊。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着许清宵,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出的火山一般。
  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都是莫大的耻辱。
  “许清宵,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蓬儒的声音响起,语气冷冽无比。
  充满着寒意。
  “过分?”
  “严磊抄许某的大魏文报,可过分吗?”
  “严磊特意选一篇文章辱骂许某,可过分吗?”
  “如今大魏文宫发生此事,严磊栽赃嫁祸于许某,可过分吗?”
  许清宵缓缓开口。
  他反过来质问蓬儒。
  倒不是许清宵真的气不过,所以亲自下场,来到大魏文宫。
  而是蓬儒太厉害了,明明是严磊做错了,却硬生生能够把死的说成活得。
  许清宵一直在关注大魏文宫。
  自然而然,不会让蓬儒阴谋得逞。
  “抄尔文报?”
  “文章辱尔”
  “栽赃嫁祸?”
  “许清宵,你所言,可有证据?”
  蓬儒开口,也反过来质问许清宵。
  说这么多,有证据吗?
  可许清宵却平静无比道。
  “没有。”
  许清宵大大方方回答。
  此话一说,蓬儒的冷笑之声响起。
  “既无证据,你又凭什么敢说这些话?”
  “许清宵,吾乃天地大儒,你这般嚣张,他们管不了你,可老夫还是能压一压你的锐气!”
  “你污蔑文宫,已犯大错,你知罪吗?”
  蓬儒开口,如此说道,要让许清宵伏罪。
  现在的蓬儒,一口咬定宋明勾结许清宵,而许清宵反驳,拿不出证据,他便有恃无恐。
  这手段极其恶心。
  但也十分有效。
  你拿不出证据,想要在大魏文宫闹?
  这可能吗?
  “哈哈哈哈!”
  “许清宵,纵然你如何羞辱老夫,老夫也已经无所谓了,可你今日若拿不出证据出来,老夫哪怕是死,也会状告你目中无人,藐视文宫之罪。”
  此时,严磊已经结束了掌嘴,他满脸血红,有些红肿,可是他意志坚定,对许清宵的怒意,汹涌滔天。
  “许儒,此事与你无关,您回去吧。”
  也就在此时,宋明的声音响起,本以为许清宵的到来,能够改变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也被算计了,他不希望许清宵因为这件事情而有所损失,宁可自己扛下来。
  但许清宵没有回答宋明,而是望着严磊,眼神平静道。
  “许某没有证据!”
  “但许某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许清宵眼神平静,下一刻,他手中凝聚文笔,面前才气凝聚,言天册出现了。
  “今日,许某请圣意督查,三问严磊!”
  “一问严磊,大魏文圣报是否抄袭大魏文报!如若不是,许某自废儒位!”
  “二问严磊,文报儒谈,稚童狂妄,是否因报复许某而选?如若不是,许某散尽才气!”
  “三问严磊,程立东修炼异术,是否你传之?如若不是,许某甘愿受蓬儒之罚。”
  许清宵出声。
  这一刻,恐怖的才气弥漫大魏文宫,言天册绽放无量光芒,演化圣意虚影。
  天穹之上,那祥云也化作圣意虚影。
  此时。
  京都百姓们惊愕。
  至于文宫大儒们,也一个个咂舌,他们没有想到,许清宵竟然请圣意监察,三问严磊。
  这三个问题出现。
  严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因为这三个问题,他都不想要回答。
  他也不敢撒谎回答。
  因为一旦撒谎,圣意面前,他必死无疑。
  可若是回答,他将身败名裂。
  “老夫不答,无稽之谈!”
  严磊给予回答,他不敢回答,所以不答。
  “如若不答!”
  “许某今日,以大儒之位,千古才气,请圣人复苏,夺朱圣一脉,一切儒位。”
  许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声音传遍万里。
  目光当中,充满着冷意。
  也充满着杀机。
  不回答是吧?
  不回答,我直接以大儒之位,复苏圣人之意,复苏圣人。
  让圣人彻查。
  当然,这个许清宵只是吓唬吓唬人的。
  他哪里有这种本事,无非是编的像一点罢了。
  可不知为何,当许清宵说出此话之时,文宫当中,朱圣雕像再一次绽放出惊天光芒了。
  恐怖的圣威出现。
  哪怕是一缕缕,都让儒生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一刻。
  严磊浑身颤抖。
  因为这一缕圣意,压的他痛苦不堪。
  让他不敢不说,不能不说啊!
  他脸色惨白。
  “严磊!”
  “说!”
  许清宵开口。
  声音如雷。
  “是!”
  “大魏文圣报,是抄你的!”
  “我严磊就是针对你!没错,我就是针对你,你害我如此地步,我就是针对你,那又如何?”
  严磊大吼,他无法抗住圣人压力,浑身颤抖,他回答了。
  给予了回答。
  而天穹之上,原本即将凝聚而成的祥云,彻底崩溃了。
  可许清宵,并不在乎前面两个问题。
  他在乎的,是第三个问题!
  如果他回答了第三个问题。
  大魏文宫,将会遇到史无前例的麻烦。
  自己就彻彻底底松了口气了。
  “程立东之异术,是不是你传的?”
  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厉声问道。
  他的声音当中,夹杂丝丝圣威。
  严磊脸色惨白,目光甚至有些失神地看向许清宵。
  这一刻,许多人都好奇了。
  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奇,程立东的异术,到底是不是严磊传的。
  如果严磊承认的话,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魏文宫,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大儒传异术!
  天下都要沸腾!
  ——
  ——
  ——
  最近熬夜熬的身体有问题,再加上写新卷,也在构思大纲,所以这两天更新有问题,不过今天努力恢复两万字。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