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SAN值（上）
面对她的问话，秦飞沉默不语。
实际上，就连秦飞目前也无法确认，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了。
思考了片刻后，秦飞猜测道：“我估计，搞不好根本就没什么怪物，这其实只是一种幻术之类的假象而已。”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啊！”谢奈奈点头赞同道。
秦飞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外面那些变异的人类，他们的神智、意识、人格等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至于外貌上的改变，就只能被归咎于幻术的作用了。
但坐在地上的那位老头，在听到了秦飞二人的对话后，却不禁嗤笑了一声。
他说道：“假象？你们现在还觉得这是假象啊？”
说着，这老头便伸出手，往自己胸口前方的空气中摸了摸那动作，就好像那个位置真有什么东西一样。
这老头一边摸着，一边向秦飞二人说道：“你看看我这脸，都长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觉得是假的啊？”
秦飞盯着这老头，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家伙一直摸着空气干嘛？
搞的就好像他的脸真的变成了‘脸怪’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头看起来又确实不像是装的。
无论是他的语气、神态还是动作，都不禁让秦飞下意识地觉得，这家伙的脸真的已经长到了胸口的位置
而且，这老头似乎还能用手抓住。
如果人的脸真有那么长的话，那他肯定是变异成脸怪无疑了。
但有一点秦飞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在自己眼中，这老头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呢？
瞬间，秦飞心中便多出了一个想法：这老头变异后变长的下巴，自己能不能摸得到呢？
趁这老头不注意，秦飞偷偷向前跨出了一步。
他伸出手，朝对方的胸口处伸了过去。
“哎？你干嘛？”见秦飞要来伸手触碰自己，那老头便如同触电了一般，拼命向身后躲去。
毕竟，这老头与秦飞才刚见面不久。
而且，在他的眼里，秦飞还长着如同‘怪物’一般的样貌，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但这老头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秦飞如果想要伸手碰到他的话，以这老头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躲开的。
见那老头躲闪，秦飞的动作瞬间便提高了数倍不止。
他如同鬼魅一般行至这老头面前，探出手臂。
在秦飞的右手触碰到那老头胸口处的‘空气’后，竟然毫无阻碍的直接扫了过去。
这老头胸口处，还真就是一团空气！
也就是说，如果这老头之前不是装出来的话。
那就代表着，这些人变异之后的长相，秦飞不仅看不见，而且连触碰都无法做到。
感到意外的不仅仅是秦飞，他面前的那位老头更是震惊：“你手刚才从我脸上穿过去了？”
看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后，这老头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明白。
人的手臂，怎么可能会从自己的脸上穿过去呢？
难道说，这一切真像这位年轻人说的那般，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可幻象怎么可能如此真实？
这老头越想越不明白，很快，这一问题便彻底击毁了他的世界观。
老头瘫坐在地上，小声念叨着：“不会吧？我不是怪物？咦！我不是怪物！”
这老头碎碎念了一会儿之后，便突然举起了双手，在原地拍着巴掌，笑道：“嘿嘿，你们都变成怪物了，我还是人！”
“这人是不是疯掉啦？”望着这语无伦次，行为举止都失去了正常逻辑的老头，谢奈奈小声向秦飞问道。
“估计是。”秦飞回了一句。
其实在这种环境下，人会直接疯掉还真不奇怪。
在这种监狱里待着，人本就无比的压抑。
更何况，在这老头的视角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其样貌早就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样子。
自己变成了‘怪物’的样子，还得与其他‘怪物’一起相处，这对于一个人精神上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这些一轮接着一轮精神冲击，再加上刚刚秦飞那番举动所带来的的刺激，这老头会疯掉，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这老头语无伦次，大骂众人都是怪物的时候，一旁被妇女抱着的那名孩童不开心了，他突然开口反驳道：“你才是怪物！我们都不是，你才是！”
嗯？
听到这小孩的话后，秦飞目露一丝疑惑。
他慢慢走到了这名孩童的面前。
想了想，秦飞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块巧克力糖棒。
他将外层的包装撕开后，便把糖棒递到了孩子的面前，问道：“我和那个姐姐长得怎么样？”
秦飞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谢奈奈。
监狱里的伙食并不好，尤其还是这种建在地下的古代监狱。
那孩子的母亲许是饿极了。
在看到秦飞递过来的糖棒后，她瞬间便被这东西上的糖香味吸引，也不管这东西有没有问题，便一把抢了过来。
这妇女将糖棒拧成两半，然后将其中较大的那一份留给了孩子后，便开始大口咀嚼起自己的那一份来。
秦飞见此一幕，顿时沉默不语。
待这二人将糖棒彻底吃完之后，秦飞便又向那孩童问了一遍：“我和那个姐姐长得怎么样？”
糖棒的威力果然强大，那孩童吃完美食之后，便向秦飞开口回答道：“你们长得高！”
“还有呢？”
“你们脸上干净！”
干净？
听到这两个字后，秦飞眼中露出了了然之色。
人一旦变异成魔物后，绝大多数情况下，脸部的样貌都是会发生改变的。
这孩子既然能这么说，就代表着，在他眼里，秦飞与谢奈奈仍是一副正常人类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所看到的世界，应该与秦飞和谢奈奈看到的是一样的。
但为什么这座大牢里，绝大多数人的世界观，都已经被这种莫名的诅咒所改变了，可这孩童却一点儿事也没有呢？
难道是血统、或者基因上自带的抗性？
想到这里，秦飞猛地朝那妇女眼前凑了过去。
看到秦飞猛然怼过来的大脸后，那女人吓得浑身一震，并下意识地向身后挪了一段距离。
“你搞什么啊？”那妇女微微有些愠怒，但看在刚才糖棒的面子上，她只是埋怨了一句而已，并没有过多的责问。
秦飞并未理会这女人，他此时已经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从刚才那女人被吓到的反应中，不难看出，在这妇女的眼里，秦飞应该是一副‘怪物’的样貌。
也就是说，这孩童能够保持正常，应该他的父母关系不大。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小孩儿能够在大牢里保持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