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如来的手段
如来则是一肚子的愤懑不满。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准提圣人留下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劳资来收拾?
关键是自己不收拾还不行,因为这个所谓的无天占了自己成圣的机缘!
本来佛门大兴,就是要多一位圣人出来的,虽然出了个逆命天尊横生波折,可是天道显示,那尊圣位还在啊!
如今可好,那圣位应到了准提的魔念化身身上了,没自己事了?
这肯定不行啊!
故而接引圣人的这道神念中给他的任务,便是灭杀或是降服无天。
好在无天毕竟是一尊为这洪荒天地所厌恶的大魔头,虽然有了圣人修为,但却无有圣人名分。
如来一声长叹,出了佛国,降临在灵山之上。
顿时,整个灵山的诸佛、菩萨等感知到了如来的气息,顿时纷纷大喜。
就见文殊、普贤、大势至、观世音四位大菩萨,化作四道金光,降临在如来身前。
“我佛,如今魔气猖獗于西牛贺洲,更是将我灵山团团围住,如今为之奈何?”第一个说话的是大势至菩萨。
要说如今的佛门早已不是当初,准提、接引为了佛门兴盛亲自四处奔波的时代了。
那个时候的西方佛门,虽然不过是大猫、小猫三两只,但却上下一心,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如今的佛门虽然强者众多,但是争权夺利的现象也是随之增长,底下的信众佛徒们,为了各自信佛的菩萨,打的头破血流、乌烟瘴气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这位大势至菩萨,却是个难得的例外,如今这个菩萨的果位,也是自己苦修、厮杀得来,不曾沾染太多的香火、供奉,故而此时发问,也确实是出自真心。
但另三位菩萨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微微垂首,但掌竖在胸前,一言不发。
他们巴不得如来在这场劫难中身陨,万佛之主的位置他们也想坐一坐,毕竟,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就有资格得证混元道果。
如来心下冷笑,他哪里不知道这三位菩萨心中所想。
当即,便传下佛旨,令观世音:“领三百大罗金仙金刚,两位准圣罗汉,巡视幽冥血海!”
观世音当即脸色大变,今日的幽冥血海,可不是往昔能比的了,毕竟冥河老祖已然成圣,自己领着这么一帮子实力非同一般的人手,去圣人道场外逡巡,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想到这里,观音忍不住道:“启禀我佛,那血海那冥河圣人之道场,弟子若领着诸金刚、罗汉去其道场之外逡巡游走,只怕引起那冥河圣人的误会,那位圣人的脾气想来不好……而且,如今这西牛贺洲魔气冲天,弟子实在是不知我佛为何要遣弟子去那血海,还请我佛示下!”
如来听罢,嘴角掀起一丝冷笑,随即又迅速的隐去,只听他不紧不慢的道:“这魔气来的蹊跷,整个洪荒世界之中,若论至秽之地,自然是非血海莫属,那里实在是魔气最有可能出现的源头……”
说到这里,如来又是露出慈眉善目的微笑:“况且,冥河圣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毕竟是圣人,上体天道,想来还是识大体的,你只管自去,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那冥河圣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观音很想骂一句,如今整个洪荒谁不知道那位冥河圣人乃是逆命天尊手底下最为忠诚的爪牙之一……还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和逆命天尊的关系,以及逆命天尊上次是怎么对你的,你真当冥河圣人不知道?自己真要敢在血海之畔游荡,抱你的名号,有个屁用啊!
观音很想说一句推辞的话,奈何望着如来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观音还是把那句推辞吞入肚中,老老实实的点了三百大罗金仙金刚,以及两位准圣罗汉,顶着滚滚魔气,出了灵山。
至于到底是不是直奔血河而去嘛……那就没人知道了。
如来望着观音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连连,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把观音发配出去而已,毕竟观音私底下在其信众中间,还曾流传过一个佛号,其号称“正法明如来”,其心迹,真个是昭然若揭!
这么个节骨眼上,留着这么个大变数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来又转身看向文殊菩萨,文殊立刻也心虚的低下头去。
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等,他的信众在私底下颂其为“七佛之师”,佛师?这位想干嘛?
自己是佛祖、佛主,他却想当佛师?!
这也是个不稳定因素啊,想到这里,如来也淡淡的开口了:“文殊大士,领五百大罗金仙金刚,五位准圣罗汉,巡视五庄观辖地,暗查五庄观主镇元子,可有异常!”
文殊一听,这心里便止不住的下沉。
五庄观如今也是圣人道场啊,那位镇元圣人尚未登圣位之前,便人称“地仙之祖”,更是诨号“与世同君”!
如今也是逆命天尊的忠实拥趸,且先不说自己一个准圣后期能不能招惹的起。
关键是,再听听自家的这位佛祖给自己下的旨意,暗查镇元子!
暗查圣人?你疯了别拉着我一起疯啊!
自己也没怎么得罪如来啊?
这如来给观音的旨意,也只不过是巡视幽冥血海,怎么到了自己这儿直接成了暗查圣人?
文殊一肚子的惶恐和疑惑,他虽然想不通如来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但凡自己没修炼的走火入魔,那就无论如何不能接下这个要命的差事。
想到这里,文殊赶忙拒绝道:“五庄观镇元子乃是得证混元道果之尊,又岂会与这魔气有关,想必便不需再遣人过去查探了吧,还请佛祖明察。”
要说这文殊的借口找的也是极好,奈何这如来此刻是铁了心的要敲打他,就听如来一声轻叹道:“虽说同时在西牛贺洲的地界上,可那镇元子向来与我佛门不睦,如今得证混元之后,神通、发力愈发的不可思议,这魔气之灾只怕与他的牵连也不小啊!”
如来这一番话下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怀疑镇元子有问题,甭管是不是与他有关,你都得给老子去查!
文殊菩萨则是听得满脸绝望,他无比的相信,一旦自己真的去查那位五庄观的圣人,到时镇元子提溜着自己来灵山问罪,如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过错全推到自己身上,拿自己去平息镇元子的怒火!
想到这里,文殊菩萨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饶:“那五庄观的镇元子亦是圣人之尊,我怎敢暗查圣人,对圣人大不敬,再者去暗查镇元圣人,岂能瞒过他的法眼,彼时,只怕弟子神魂俱灭矣!”
如来听罢,把眼睛一眯,轻声道:“如此说来,文殊大士,是不愿意咯?如今这般时候,正是佛门诸位同舟共济,共克时艰之际,文殊大士偏偏恋生怕死,却是不知到底是何意啊?”
如来这一番话说的冷飕飕的,文殊心下发寒,但又真的不愿去五庄观送死,只能苦苦的趴在地上给如来叩头:“佛祖慈悲,佛祖垂怜……”
堂堂准圣,居然如此做派,只把旁观的普贤与大势至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是惊惧交集。
如来满意的瞥了一眼普贤、大势至两位菩萨的神情,又看了一眼早已被自己降服的文殊,这才好似无可奈何似的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想来却是有些难为文殊菩萨了,即是如此,你便只去五庄观外看看,可有魔气起源的踪迹吧!”
文殊菩萨顿时如听纶音,喜不自胜的连连给如来叩头:“多谢佛祖!多谢佛祖!”起身来,竟是欢欢喜喜的去了。
“普贤、大势至两位菩萨!”如来和颜悦色的看向旁边,心神已然大受冲击的两位菩萨。
两位菩萨顿时浑身一震,忙不迭的将竖在胸前的单掌,变为啥UN该咋还能够·双掌合十,恭恭敬敬的道:“弟子等,恭迎佛祖法旨!”
如来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先是对普贤道:“普贤尊者可令五百大罗金仙金刚,三位准圣罗汉,巡视西牛贺洲四方,专司扫除魔气!”
普贤顶多算是个墙头草,倒也没什么大的野心,只是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已,故而如来也没有太过逼迫于他,甭管是做人还是做佛祖,凡事不可太过,只要目的达到也就行了。
普贤听罢,和前面那两人想必,自己不啻于脑袋上被砸了个大馅饼。
这差事好啊!
巡视西牛贺洲四方,这个管辖范围可就太宽泛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向之前两位倒霉鬼一样,去干一些危险的伙计。
遇到自己不敢得罪的,只需大摇大摆的绕过即可!
想到此处,普贤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领法旨!”说完,便乐呵呵的去干活了。
“大势至菩萨!”这次如来的眼神温和了不少。
如今自己的机缘与佛教大兴是紧紧的绑在了一起,而这位大势至菩萨,是真正的,不夹着任何私利的盼着佛门好,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啊。
“弟子……弟子在!”大势至菩萨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刚才这位佛祖一反常态的手段,他可全看见了,此时,那真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紧张。
“如今佛门突遭大劫,本座身边正缺合用的人手,况且此次魔劫,本座定要亲自动手,彼时,还请菩萨,与我协掌佛门灵山!”如来一脸真诚的道。
大势至菩萨先是一愣,随即便激动地浑身颤抖,脸色通红!
协掌佛门灵山?
那岂不是,除了接引、准提两位老祖圣人之外,佛门的第二位圣人吗?
“弟子……敢不效死!”大势至菩萨满脸肃然的,一个头结结实实的磕在如来脚下。
如来顿时长长的送了一口气。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之前的佛门一直是以观音为首,聚起了一帮佛门元老,与自己打擂。
平时也就算了,但是如今这么个要命的时候,事关佛门大兴,自家机缘,却是再没功夫与他们胡闹了。
此刻观音被自己流放,文殊也算是彻底老实了下来,普贤也是吓破了胆,大势至更是向自己表了忠心,如此佛门内部无忧矣!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话……
呵呵,无天么,还是准提圣人的恶念分身,想夺劳资的机缘,我倒要想试试他的斤两!
与此同时,混沌深处,清净世界。
准提圣人正暴调如雷。
“我就知道,通天那厮调教出来的徒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多宝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佛门本是清净修行之地,他居然敢在佛门内部大耍权谋手段!万佛之祖尚且如此,那佛门后辈,又有几人能够认真修行!”准提圣人此刻的表情,好似爆发前的火山。
一旁的接引叹了口气,忍不住为如来说了句公道话:“我佛门这些年来,强大的步伐确实快了些,所招弟子也多是良莠不齐,如今这个形势下,如来大耍权谋手段,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不然外有无天魔劫,内有萧墙之祸,只怕,我佛门未必还能撑到大兴那一刻的到来啊!”
准提听了,犹自难熄怒火:“话虽如此,可这到底是开了一个麻烦的开端,只怕佛门日后之风气……”
说到这里,准提也是说不下去了。
接引说的对啊,若是佛门不能撑到大兴之时的到来,又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佛门日后之风气呢?
况且今日佛门之外魔劫难,正是由自己引起的,而多宝却是在为自己,为佛门收拾这么个烂摊子,自己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多宝的所作所为呢?
想到这里,准提忍不住颓然一声长叹:“罢了罢了,都是为了佛门,都是为了佛门大兴,便随多宝去吧!”
随即,便阖上双目,盘膝坐在地上,念诵经文去了!
………
PS:呜呜呜,都木得人看了,好伤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