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与妈妈的约定

  森山和他的妈妈此时似乎很平静，两个人站在客厅对立而视，虽然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眼神却不断地相互交锋。
  在流转之际，森山的妈妈眼神之中蕴含着泪水，而森山眼神里面则闪露出了不忍与无奈。
  两个人就这样在彼此的情绪当中互相沉淀，最终妈妈先打破了平静，似有央求般地对森山说：“森山，妈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女生，不过你现在要以学业为主，你答应妈妈，跟她分手好不好？好好考试，这才是重要的。”
  森山这次并没有那么激动，因为妈妈的这个老问题反反复复谈了很多很多次，已经让他开始免疫了。事实上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妈妈对他似乎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不停的要求他分手，然后好好学习。
  而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从来没改变过，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死循环。
  森山在如此的循环之下逐渐变得麻木，其实他早就做到了不把妈妈的话放在心里。
  今天要不是因为妈妈的眼泪将他拉了回来，他绝对不会再面对这个问题。
  森山没有说什么，只是超前平视着，他内心虽有触动，但表现出来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都让人感觉他是完全漠视。
  妈妈在一边看见了森山的强硬，心中忍不住的愤恨感慨，同时她也十分失望，但终究……她也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儿子。
  多次尝试无果之后，她只能被逼改变了策略，用柔软的态度对森山说：“儿子啊，我知道你心里在埋怨我，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你要明白，只有好成绩，才能让你将来不那么辛苦。”
  森山对此依旧没有回答，对于他来说，妈妈的话已经耳熟到能倒背如流了，他不是第一天听这些，在很早之前他就无数遍听见妈妈如此重复。
  他对这些话仍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当是妈妈的复读机模式又开始了，所以依旧没有回答。
  而此时的妈妈在这边最终认清了现实，她明白儿子的坚持她是没有办法去改变，所以她不再说那些多余的话了。
  气氛归于沉寂，妈妈想了想，对森山说：“这样吧，我答应让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的话音刚落，静默许久的森山总算有了反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立刻像是条件反射般地问道：“什么条件？”
  森山妈妈脸上的表情微微颤动了一下，此刻儿子的回答让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了一点缓和，因为这么多天了，儿子始终不肯跟自己说话。
  但是她的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像是被掏空了一块似的，总之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没办法表达的心情。
  “唉！”森山妈妈无助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最终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对森山说，“只要你考进前十名，一切好商量。”
  森山微微迟疑了一下，而妈妈则没有管他，斩钉截铁地继续说：“你要记住，必须是前十名。你若要向我证明自己，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森山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然后死死地正视着妈妈，决绝地回应道：“好，我一定办到。”
  妈妈虽然在这段时间对森山总是不满意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算是达成了一个阶段性的协议。
  森山转头回到了自己房间，但他的精神始终没有放松。他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静静地冥想着刚才答应妈妈的事情。
  说实话，他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刚才那种心情也是被逼无奈。
  他经历了妈妈的软磨硬泡，经历了妈妈的多方攻势，坚持到今天，只为让妈妈能够不管自己的事情。
  如今近成功近在眼前，妈妈已经给了最后的底线，当然也是最后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想到这儿，森山情不自禁地拿出了手机，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赵白安，很想很想她，很想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把电话拨给了她。
  赵白安此刻正在客厅之中，突然之间身边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随后神思又开始出现了之前的那种恍惚状态。
  接着她跳转到了一个四维空间，眼前出现了四面巨大的镜子，每一面镜子上面都有一个森山在学习的画面。
  赵白安就那样，看着他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每天没白天没黑夜地学习，看着他强撑着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平常日子。看着他不断的逼迫自己，不断的在高压折磨之下精神越见萎靡。
  接着画面又一转，赵白安这次竟然直接回到了学校的课堂里面。
  她突然之间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她如同是做了一个梦，又出现了那般不真实的感觉，但她如今是早已习以为常。
  她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过度晃神，而是神色认真地紧紧凝视着前方，同时耳听八方开始分辨着现下的环境。
  最终她得到了一个信息——今天是发试卷的日子。
  赵白安的记忆又开始倒退，很多影像似乎在不停地重叠。
  在重叠完成之后，赵白安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只是这个画面还是让她有点不太确定。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那么多了，因为老师正好点名点到了森山头上，所以她自然而然地立刻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森山的身上。
  森山正在低着头，表情十分紧张，而老师则在这个时候颇为无情地对他说：“森山，你这次考试成绩竟然还不如平时了？简直是太差了！至于是多少我就不说了，卷子发回去你自己好好总结一下吧！”
  接着老师直接将卷子向着森山那边递了过去，森山漠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当着同学们的面接过了那张略带耻辱的试卷，然后默不吭声的回到了座位上。
  赵白安有点心疼，下意识地看着森山抿了抿嘴，她想要安慰他，但眼下又碍于上课，所以她只好不停的用眼神暗示，可惜的是森山根本没有看她。
  无奈之下，赵白安最终只能先将心情压制，将头重新转向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