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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前台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系列牛逼的操作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老板说滚字。
不出三分钟,让前台人员惊讶的是,总裁特助行色匆匆地赶了下来,还十分恭敬有礼地请她上去,坐的还是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小姐傻了眼,以往来公司找老板的可不少,可大部分都是被轰走,这位小姐还是第一个被请上去的。
前台立刻八卦地在公司小群里发消息:咳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我们要有总裁夫人了。
:老板有了性生活应该不会天天让我们加班了吧。
这个八卦消息立刻以光电一样的速度在公司传来,全公司的人都在表面认真工作,实则都想借机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要有总裁夫人了。
程梨上去的时候,助理小姐看自己老板还在办公室同别的公司经理谈事,正想请示一下。
程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后面紧跟着一脸慌张的助理小姐,语气战战兢兢:“老板,我……”
廖飞宇转了一下手里的钢笔,忽然打断眼前滔滔不绝的乙方,说:“我们改天再谈。”
“你送王经理出去。”
廖飞宇看着秘书。
助理小姐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出门的时候还贴心地帮老板把门关上。
门刚关上,助理就听见里面一阵乒乓作响的声音,听着让人胆战心惊。
程梨将墨镜别在黑色的V领口处,也懒得跟廖飞宇废话。
目光所及之处,程梨看到东西就砸。
他桌上的文件,书架上的书,还有名贵的盆栽。
程梨专挑硬壳的往他身上扔,有本黑色的硬壳直直地冲廖飞宇额角砸去,他额头立刻见了暗红的血。
廖飞宇依然坐在座位上,也不叫人阻拦他。
“廖飞宇!你这个心机婊!”
“渣男!”
“狗男人!”
程梨每骂他一句,廖飞宇的脸色就越来越黑。
她不仅要骂,还要继续砸他的办公室,转挑贵的砸。
这一圈下来,程梨已经砸了好几千万。
前侧的唐朝花瓶,廖飞宇前段时间刚拍下来的,程梨想也没想就把它摔烂了。
偏偏廖飞宇眼睛也不眨,还在转着手里的钢笔,开口问:“气消了吗?
不够继续砸。”
最让人可气的是,程梨眼尖地发现廖飞宇的办公桌上还摆着她青春期笑得张扬的照片。
程梨彻底受不了了,她想扑过去把那照片给撕了。
她也没来得及注意脚下一地的碎片冲了过去,不料穿着高跟鞋的脚被东西绊倒,往旁边一扭,尖锐的碎片挂上她白嫩的脚踝,立刻冒出潺潺的血。
廖飞宇坐不住了,他把钢笔别在白色衬衫左侧的上方带口上,走了过来。
“疼不疼?”
廖飞宇在她面前蹲下,嗓音低沉。
程梨疼得要死,心里的那份委屈也随之放大。
要不是他刻意对江一凡反难,她怎么会来找她,摔个东西也能跟她作对。
血还在不停地往冒疼,是转心地疼。
程梨有轻微地抽气声,却不让廖飞宇碰。
他一碰,她就打掉他的手。
“不要你管!”
程梨不想搭理天她。
廖飞宇垂下眼睫,他的声音低低的:“可是关于你的事,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也不顾程梨的情绪别扭和反抗,廖飞宇从裤袋里摸出一条蓝色手帕,给程梨打了个结。
廖飞宇的手臂穿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脸色沉得不行:“送你去医院。”
“廖飞宇,你是不是有病,我只是被割伤而已!”
程梨用一只脚踹他。
廖飞宇还制不了她,他看她一眼:“你再动,信不信老子操.你。”
程梨彻底不敢动了,她信,神经病什么都做得出来。
旁人觉得小题大做也罢,六年前他已经让程梨失心掉泪,那现在,在他可控的范围,醒悟之下,他不会让程梨受半分伤。
让全公司叹为观止的是,他们的大老板抱着一位女人从楼上下来,且一向完美的他,竟然任由那女人将他胸前熨烫好的衬衣抓出褶皱。
可惜的是那个女人带顶渔夫帽,看不清她的长相,只是看上去皮肤很白,气质很好的样子。
谁能想到,日理万机的廖总下午还有一个方案要谈,此刻却扔下一切带程梨去医院看伤。
程梨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偏偏廖飞宇车开到中环那,开始大堵车。
车中途停了下来,卡在路上哪有不能去。
廖飞宇被车堵得去有点心烦,偏偏前后左右还时不时地狂按喇叭。
从高处俯瞰,每一辆被堵在路上的车就一只只小小的蚂蚱,速度缓慢又前行艰难。
他只能降下车窗,从中控台拿了一支烟来抽。
程梨红唇微张,看着他:“你放过江一凡。”
“可以,”廖飞宇低头摁下打火机,伸手拢住火,“你以后别见他。”
廖飞宇将他们的料放出去,无非是想逼程梨和江一凡的关系破碎,本来他们的关系也不实,现在目的达到了,又不让她见江一凡。
程梨笑了笑:“就算我们分手,我也不见得会再喜欢你。”
廖飞宇吸了一口烟,漆黑的眸子锁着她:“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够了。”
“刚好东区那边有个旅游开发项目,我要过去一趟,你陪我七天,”廖飞宇伸手掐灭手中的烟,语气认真,“我就放过他。”
程梨没有接话,廖飞宇一直是一个老狐狸,手段多了去了,她可不想傻傻地被他框去。
可是江一凡当下的困境确实是因为她造成的。
廖飞宇见程梨犹豫不决的样子,故意激她:“怎么,不敢?”
程梨被廖飞宇一激,顺利着道,下巴一扬:“有什么不敢的?
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再动心就是狗。”
程梨冷笑道。
廖飞宇看着程梨在她面前终于有点
生气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不由得翘起。
程梨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带文姐去。”
她一个人,她还真怕廖飞宇对她做点什么。
此刻,车流终于通了,廖飞宇重新发动车子,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放心,还有其他人。”
廖飞宇带程梨去医院看病,医生对廖飞宇一脸慎重的样子有些无奈,他开了一些药,又给程梨做了消毒,就让他们回去了。
廖飞宇送程梨回家,他怕程梨走路伤口会裂开,坚持抱她去上楼。
程梨开了门后,廖飞宇抱她到沙发下。
他看了一眼她伤口的包扎:“洗澡方便吗?
要不我抱你洗。”
“滚!”
程梨捡起桌上的杂志,就朝他扔过去。
赶走廖飞宇后,程梨躺在沙发上歇气。
发呆的时候,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说实话,廖飞宇是一种凶猛的动物。
虽说他看起来沉默寡言,可程梨知道他内心那头被关着的野兽。
他想要程梨,并且会不择手段。
程梨自己呢,六年前的她伤心欲绝,如今的她,坚强独立,伤疤在吗?
还在。
她也不知道怎么界定对廖飞宇的感觉,只觉得他靠近,她会慌乱。
廖飞宇不在,她还是那个冷血的女人。
程梨打了电话跟文姐说这个事,以及之后的行程,文姐倒没说什么:“你的行程刚好停了,我跟你一块去。”
“哎,你们两个真的是冤家诶。”
周一,廖飞宇来接程梨,见到她的第一句就是:“吃早餐了吗?”
“没。”
程梨答。
于是程梨坐在副驾驶上,端着廖飞宇给她买的早餐开始吃。
水晶虾饺,蟹黄小贝,奶黄包都是程梨爱吃的东西。
如果此刻有廖飞宇的司机在的话,定会觉得惊讶。
一向爱干净的老板怎么会让人在他的车上吃早餐。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程梨就是他的原则。
车子一路向东,车内放着轻柔舒适的音乐。
程梨一吃饱就犯困,廖飞宇边开车边偏头看了一眼。
看她眼皮耷拉,脑袋又往车门玻璃那里靠。
廖飞宇眉头皱得紧,此时也不顾路边不能停车,直接强行停了下来,交警见缝就过来贴罚单。
廖飞宇轻声叫醒她:“程梨。”
“干嘛?”
程梨语气有些不耐烦。
廖飞宇直接下了车,绕过另一边,把程梨抱下车,把她放到后座,调整了座椅,让她睡下,还给她盖了张薄毯。
车内空调温度适宜,重新出发前,廖飞宇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低的:“到了我会叫你。”
车子一路向行行驶,廖飞宇认真开着车,偶尔低声用蓝牙接电话。
即将达到目的时候,程梨睁着眼皮醒来,打了一个呵欠。
廖飞宇挂断了电话,问她:“我吵醒你了?”
“对。”
程梨点头。
其实她是睡饱了,但她就想噎死廖飞宇。
车子一路飞驰,车窗外的景色的一路倒退,掠过大片的云和蓝色的天。
约过了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小道里,进而是满山苍翠的绿。
程梨指了指外面红蓝各自独立成栋的房子:“这项目是你开发的?”
“嗯,”廖飞宇应了声,“目的就是将这里打造成一片式度假村,但有几个项目没落成,所以过来考察一下。”
程梨推开车门下车后,扑面而来的是新鲜的空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入口处的桃源镇三个红漆更为打眼,而程梨,就像一只好奇的小鸟,东张西望。
廖飞宇失笑,领她向前走。
这里地势广阔,海拔相对高,所以比较凉。
这里的人以农业为生,主要以采叶,莲蓬为主。
别墅后面有后院,可以泡温泉打牌。
远处还有动物场,有专人管理。
二十公里外有一片里江,可以划船游玩。
“这些你都可以玩。”
廖飞宇主要介绍一些程梨感兴趣的点。
程梨正四处张望着,忽然看到一道久违的身影。
不远处穿着简单,气质尤佳,拿着话筒对着这里养荷的人采访的不是江妍还有谁。
江妍从毕业之后,就从事了记者行业。
任谁也想不到,她一个文静又瘦弱的大小姐,会选社会部门。
因为两人工作性质的关系,两人联系很少,通常是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江妍听到声音,扭头见到是程梨十分惊喜。
她喊住走过来的程梨,声音温软:“你别过来,这里泥巴多。”
程梨没听江妍的,背着手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江妍在一旁记录采访。
程梨还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
江妍很少这样被熟人采访,她的脸有些红。
程梨拍了照之后,立刻偷偷私发给了谢北。
程梨: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妍妍。
谢北:在哪??
老子打个飞的过去。
程梨:你先叩谢本宫。
谢北:跪谢程娘娘!我怎么有这么如此天姿国色,又一身才华,人还善良低调的朋友呢。
谢北一顿乱吹,把程梨捧上天了。
程梨嫌他浮夸:你他妈是不是进了夸夸群。
谢北:不,天生的,天生为你而夸。
程梨:……
程梨逗弄了他之后,不再戏弄他,干脆利落地发了个地址给他。
这么些年,江妍一直以为谢北不喜欢他,一直在躲。
另一个,好久才顿悟,再有其他心思,也一直在制造和江妍相见的机会。
程梨想推他们一把。
发完短信后,江妍刚好采访完,程梨把手机放包里,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边聊天边看四处的风景。
“你怎么会来这?”
程梨问的。
江妍笑了笑:“不清楚,社里突然派来我的,本来我是要出差的。”
“你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泡温泉,听说这里的温泉很舒服。”
程梨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好啊。”
江妍点了点头。
他们安置好东西后,文姐也在傍晚时分赶来。
至于,廖飞宇的合作伙伴,据说还在国外,要第三天才能赶来。
文姐一来的时候就开始跟廖飞宇套近乎,无在乎是“廖总,一定要多关照我们家程梨。”
“她除了脾气臭点,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你不知道呢,前两年——”文姐一见到大老板就开始狗腿,开始往外抖程梨的事。
“文姐,你要往下说,我就把你儿子给睡了!”
程梨呵斥住这位经纪人,并开始威胁她。
可别忘了,文姐的儿子陈柏康当年可是追求过她一阵。
“你敢。”
廖飞宇的脸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