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在石英市的日子
扶墙走到窗边，程彻就看着一只优雅美丽的精灵带着乔葵消失在医院的大楼之后。
“呃，”程彻眯着眼仔细辨认，“那是拉帝亚斯？”
程彻又扶着墙走回病房，坐在床边喘息，他的身体并没有很疲劳，但是精神疲惫无比，控制身体需要莫大的毅力，并且忍受太阳穴一抽一抽间歇性刺痛。
他看到柜子上放着的玻璃瓶和上面贴着的纸条，上面是乔葵熟悉的笔迹，和她本人外表颇为有些不相符，标准如印刷体。
“每日一瓶吗？”
程彻拧开瓶盖，一饮而尽，味道也是一言难尽，像是藿香正气水加了双黄连，小批量生产的特制药品，估计联盟的科学家压根没有考虑过这玩意的口感问题。
喝完以后，程彻还没来得及琢磨这玩意的药效到底如何，困意便沉沉来袭。
勉力将药瓶放回柜子上，程彻的脑袋对准枕头，一头栽了下去。
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玩意当安眠药才是正途吧？
等程彻第二次醒来，是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搬动他的身体，格斗家的直觉在向他示警。
鼻子抽了抽，熟悉的淡淡香水味，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右眼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乔葵正在给自己盖上被角。
力气恢复了些，以迅雷不及之势抱住俯身的乔葵，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刚好一点，就乱动，”乔葵用手轻轻捶打程彻的胸口。
“不要离开我，”呼出的热气打在乔葵的耳朵上，让她的微弱的挣扎骤然停止。
“嗯。”
静静地拥了一会，乔葵轻声问道：“你不问我，娜姿怎么样了吗？”
细细的吐字气息吹得程彻的脖子痒痒的。
“呃——”，长长的尾音。
犹豫一阵，程彻还是问道：“刚才那是拉帝亚斯吗？它是你的精灵？”
乔葵气得磨了磨牙，盯着程彻露出来的脖子，凶猛地在上面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齿印，“你不关心我，也不关心娜姿，就关心精灵？”
“嘶——”，程彻脑壳都疼了，任谁出个门看到一只传说精灵在门口，都会想关心一下的对不对？
精灵世界的传说实力明显强得可怕，上次科拿天王搞不定的火山，火焰鸟千里迢迢飞过来全力一击就搞定了。
“是拉帝亚斯，”乔葵板起脸，“当然不是我的精灵。如果将来你有单挑传说的实力，再去问问拉帝亚斯大人愿不愿意帮你一段时间吧。”
程彻的脑海里跳出来了一个简单的悖论：我没有传说精灵，得猴年马月才有单挑传说的实力？如果能单挑传说了，还非得这么费事地去找拉帝亚斯打一架，找来一个大姐头供在家里，那我又是何苦呢？
系统不适时宜地跳出一个【支线任务七：单独挑战传说精灵拉帝亚斯】，程彻扫了一眼活动内容——嗯，毫无花哨的实力硬碰硬对战。
关掉，这支线废了。
“娜姿怎么样了？”程彻最终还是问道。
“她没事，”乔葵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从程彻的臂弯中钻了出来，支起身子注视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与乔葵情感复杂莫名的眼睛对视了一阵，程彻眨了眨眼睛，“还想问一下，娜姿通过瞬间移动离开了，拉帝亚斯是不会瞬间移动的精灵，那它是怎么追上娜姿，给你们创造谈话的机会？”
“……”乔葵嫌弃地解释道：“通过短时间的预知未来，然后追上去。娜姿的瞬间移动会有间隔，拉帝亚斯大人的飞行速度比娜姿的瞬间移动速度更快，这样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程彻的声音充满遗憾，这是纯粹的实力大幅碾压，学不来的作战技巧。
“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了。”
乔葵就这样支着手臂，盯着程彻看了一会，终于坐直身子，一边揉着手臂，一边催道，“有力气了，就快起来去洗漱，然后再继续睡。”
“哦。”
刚刚起身，一个木盒子就被乔葵塞到程彻手里，“给，打败沙基拉斯的惊喜。”
程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光彩夺目的青绿色宝石，“这是什么？”
“觉醒石，以后给拉鲁拉丝用的。”
“哪来的？”
“从别人那儿顺手拿的。”
啧，这个别人恐怕名字叫做乔静，身份还是岳母吧？
程彻也不吭声，默默把盒子又放在乔葵手上，“我身上没地方放，先放你包里。”
“哦，”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乔葵又把送给程彻的礼物放回自己的单肩包里。
梳洗完毕，程彻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乔葵将不知从哪儿取来的行军床打开在房间的空地上。
知道现在劝她和自己换也没用，程彻只是默默钻进被窝，把外衣、外裤、袜子从被窝里塞出去。
等乔葵关掉电灯，拉着一张厚毯子睡到行军床上，程彻柔声道：“晚安。”
“嗯，晚安。”
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在这一刻，精灵联盟高中联赛的决赛夜对于程彻来说方才真正过去，而新历21年的第一天则悄然到来。
新年的第一天，程彻中午出院，最后是一个人度过的。
等程彻出院以后，乔葵非常无奈地被母亲抓回去过年了。
不过似乎是因为觉醒之石被女儿拿走了，乔静没有再给程彻发过消息，既没有嘲讽他净胜场直到最后还是零，也没有来谈赌注的事情。
或许当她看到决赛赛场上，女儿追出去的场景，就知道说什么也白说，自己一个中年妇女搁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至于育新中学的队友们。
俊辅和植村敦在繁信中祝贺程彻出院的同时，抱歉的表示在石英市或有朋友，或有亲戚，已经有约了。
阎之卉非常罕见地最后决定不参加现场看天王挑战赛，有点想家，买了周五晚上回金黄市的票。
而娜姿，听阎之卉说，好像一早就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等到新历21年的第二天，星期六，还留在石英市的育新中学四人外加辛茗，做了大半天的志愿者参加天王挑战赛准备工作。
最后众人在竞技场的各个不同角落亲眼目睹了这场天王挑战赛。
新历21年，关都联盟新的天王诞生，其名为渡。